顏如玉眼看著劉鬆達跟著銀錠和蜂哨走了。


    她輕抽一口氣:“還真是……”


    讓人無語。


    霍長鶴語帶譏諷:“這種男人,真是毫無下限。”


    顏如玉:“??”


    “方丈教我的。”


    顏如玉點點頭,方丈這家夥,總是瞎教些有的沒的。


    “再逛逛燈會?昨天都沒有好好玩,”霍長鶴牽著顏如玉的手,“反正劉鬆達被控製住,無妨的。”


    顏如玉看著熱鬧街市,盞盞花燈,這種情景的確不多見,暖暖的燈光,濃濃煙火氣,讓她心裏也暖暖的。


    自從到西北,神經也是緊繃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很少有放鬆遊玩的時候。


    “好啊,”她欣然同意。


    霍長鶴大手包著她的小手,帶她在熱鬧的街上走,在花燈間流連觀賞。


    外麵一片歡聲,燈火暖人,但沈府裏卻一片死氣沉沉。


    沈懷信吐血暈倒被抬回來之後,就一直在房間裏,沒出來一步,也不許別人進去。


    連送飯的管家都被罵走,屋都沒讓進。


    沈懷信躺在床上,看到屋頂,腦海中亂七八糟,一會兒想起被盜的倉庫暗庫,一會兒又想起被炸掉的祖墳,一會兒又是滿腦子嘲笑他的話,還有曹刺史那張臉。


    怎麽會這樣?


    他滿肚子火氣,卻無處發泄,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他做錯了什麽?竟然一步步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倏地又想起霍長鶴。


    自從霍長鶴進城以來,他就沒有舒心過,霍長鶴果然克他,處處給他找不痛快!


    沈懷信咬牙切齒,火氣像找到一個突破口,從床上爬起來。


    屋裏也沒點燈,隻有外麵的微弱光線從窗子投射進來,他獨自在此,更顯孤寂。


    “來人!”


    管家就在外麵不遠處,愁眉不展,一聽到他的吼聲,趕緊跑過來。


    “大人。”


    “去,派人上街,誰要再敢提及沈家,當街斬殺!”


    “大人?”管家一驚,“這……”


    “這什麽?無非就是幾個平民百姓,不殺幾個,不足以讓他們知道 本使的厲害,還真以為他們那些賤民,能夠開口妄論本使的家事!”


    管家無聲吞一口唾沫,天爺,這可怎麽好?本就有人議論之所以天下驚雷,就是因為大人不積德,德行有虧,都在尋思他背地裏幹了什麽勾當。


    這要是當街直接殺人,血濺當場,那還得了?


    就算無人敢在街上議論,心生怨恨也不行啊。


    可現在沈懷信在氣頭上,說的話不容他質疑,管家也無法再勸。


    “小人明白。”


    “不過,大人,小人以為,要想壓住此事,還得再找個別的事,更激烈的事來吸引百姓的注意力,這樣一來,就……”


    管家實在不想當街殺人,那是要出大亂子的。


    沈懷信覺得管家說得有理,眯著眼睛想了想:“霍長鶴那邊的事妥了嗎?”


    管家正要答言,門上的家丁快步跑來,遞上個信封。


    “有人把這個扔進大門。”


    管家接過,見信封口被封住,還扣了一個小印章,圖案精致又有點詭異。


    他讓家丁退下,低聲隔著門道:“大人,成了。”


    沈懷信正撫著額頭,感覺頭疼得很,一聽到“成了”兩個字,立即放下手,目光灼灼。


    “大人,有信來。”


    沈懷信立即下床,連鞋也沒穿,快步到門口開門。


    “在何處?”


    管家往前一遞,沈懷信一把奪過去,仔細看看封口的小印章。


    “沒錯。”


    把信打開,裏麵傳出一股幽香,隻有一張信紙,巴掌大小,上麵空無一字。


    沈懷信翻看兩遍,確定無一字,忍不住笑出聲:“哈哈,當真是成了!”


    方才心頭的火氣和鬱悶,瞬間掃去大半。


    這張空白信紙,就是約定,若是重要的事,若是無一字。


    空白,說明一切順利,已成。


    防的就是萬一有人拿到信,再出紕漏,無一字,就算有人拿到,也不怕,看不出其中真意。


    “霍長鶴,從今夜開始,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管家的拱手:“恭喜大人。”


    沈懷信笑著把信紙裝回去:“我記得,姓曹的有個女兒?”


    “回大人,正是,曹刺史有個女兒,已經出嫁,據說是有了身孕,曹夫人過去照顧了。”


    “這不是正好嗎?姓曹的敢當街嘲笑我,那就讓他嚐嚐失去妻女的滋味,到時候就說,是他為官不仁,禍及妻女,活該遭天譴。”


    管家笑著垂首:“大人英明,小人即刻去安排。”


    沈懷信吐出一口氣,鬱悶又散去一些。


    若是曹刺史受不住刺激死了,那他的家財……正好也能彌補點暗庫被盜的損失。


    沈懷信來了精神,讓手下擺了點飯,一邊吃一邊算計時間,他安排去邊境給九公主找麻煩的人,也不知道走到哪裏了。


    算時間,九公主上元節前後應該到,按說,應該有消息了。


    他哪裏知道,那幾個人根本就沒能去邊境,一出城就被霍長鶴帶著人押回去,被銀錠關在一處小院子裏。


    此時,銀錠就在這處院子中。


    銀錠還是那身打扮,一到這邊來,把守在院子裏的暗衛都驚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忍住笑。


    這處小院子別看不大,但布置得很不錯,原主人是位退仕的老者,有點小錢,置辦了這處院子,本想就在這裏養老,後來一道聖旨下,又讓他去別處上任,還是個不錯的地方。


    和這種苦寒之地相比,他自然樂意前往,這處小院子也就含淚出售,被銀錠買下。


    劉鬆達一進來,兩隻眼睛就沒閑著,骨碌碌亂轉,到處看。


    銀錠歎氣道:“公子不必擔憂,我父親不在這裏,這是我自己的小宅子,拿平時的零用錢買的,我父親不知道。”


    劉鬆達眼睛都亮了,覺得這回真是穩了。


    這小院可真不錯,處處都透著講究,竟然是這個女子自己買的!


    若是能成婚,他就把這處哄騙過來,或是賣,或是用來養養外室,都是有好處的。


    更何況,她的零用錢都能買得起這樣一處小宅子,可見家資得有多豐厚。


    劉鬆達暗暗給自己打氣,無論如何,這個胖醜女,他必須要拿下!


    為了劉家,為了他自己,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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