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著滿滿三車年貨,大夫人和顏如玉坐著馬車,去司馬家。


    霍長鶴和馬立羽騎馬跟在隊伍後。


    馬立羽心中歡喜不已:“王爺,多謝。”


    要不是霍長鶴來,司馬家還要過一個清苦的年。


    像這麽豐富的年貨,是想都敢想的。


    霍長鶴握著韁繩:“謝什麽?年節禮尚往來而已。”


    馬立羽用力抿抿唇,霍長鶴又道:“上次老夫人給王妃的藥,何其珍貴,別說這點東西,十倍也不足以報萬一。”


    馬立羽心頭一熱,霍長鶴這麽說,無非就是不想讓司馬家有心理負擔罷了。


    他不再多說,隻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效忠王爺王妃。


    正往前走,後麵有輛馬車追上來。


    車簾子掀起,露出曹刺史喜憂參半的臉。


    “王爺,王爺!”


    霍長鶴回頭,見是他,勒住韁繩等他馬車趕到。


    曹刺史要下車,霍長鶴道:“大人不必客氣,就這麽說吧。”


    曹刺史看一眼前麵的馬車,猜到是顏如玉在裏麵,霍長鶴不能長時間和他說話。


    “王爺,下官……”


    一時間竟然不知從何說起。


    霍長鶴納悶:“大人可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曹刺史想了想,也確實不算重要,就是他頭回聽說這種事,心頭驚疑,有點害怕,所以想和霍長鶴說說。


    但此時明顯不是恰當時機。


    “也不是,就是覺得……”他轉移話題,“明天就是除夕,王爺第一次在這裏過年,不知有什麽需要下官的?”


    “多謝大人關懷,我們一切都好,也不缺什麽。”


    霍長鶴在馬車拱拱手:“提前祝大人新年順遂。”


    曹刺史趕緊回禮:“下官祝王爺王妃萬事如意。”


    霍長鶴看一眼前麵馬車:“大人若是沒事,本王先行一步,回頭再聊。”


    “好,好,王爺慢走。”


    曹刺史看著霍長鶴加速追上去,緊繃的身子又鬆下來,笑意退去,剩下憂慮。


    跟在馬車旁的師爺低聲問:“大人,既是王爺問起了,剛才為何不說?”


    “你沒聽王爺說嗎?問我有沒有重要的事,前麵馬車裏一定是王妃,他們這不定要去哪辦事,我怎好攔著王爺說這些事?”


    “到時候不但解決不了,王爺還要暗怪我不懂事。”


    曹刺史歎口氣:“經過那天晚上的事,我算瞧出來了,王爺比那個沈懷信強多了,不隻是實力,人品也強,我要與王爺打好關係才是。”


    “其它的事……”他略一思索,“你回去算一下,實在不行,每家賠點銀子吧。”


    “是。”


    “事倒是不大,就是奇怪,弄得本官心裏七上八下,等過了年,就和王爺說說。對了,你備點年禮,到時候我要去王府拜年。”


    “是,大人放心,我必辦妥當。”


    司馬家的小院裏本就熱鬧,雖然日子清苦,但他們上下凝聚力極強,這幾日沒事的時候都湊到老夫人這裏來,收拾院子,寫對子,貼福字,都是自己動手。


    前陣子他們有的去了錢家鋪子做事,掌櫃的們都很仁義,雖說他們去的時間還不長,但都給了紅利,還發了年禮。


    米麵、肉魚,都是過年必備之物。


    司馬老夫人也親自寫了幅對子,看著院裏院外老少的笑臉,心頭發熱。


    “多虧了鎮南王府,才有今日,”老夫人對長子司馬庸道,“若是你父親在,就更好了。”


    司馬庸的傷口已經長得差不多,就是還有點癢癢的,需要再忌口些日子。


    每每看到肚子上的傷疤,就覺得萬分驚奇。


    實在無法想象,還能這樣治病,肚子還能被打開,還能取出一截腸子,還能再縫上。


    若非親身經曆,他是說什麽也不會信的。


    但雖然經曆了,但還是想不起當時的情景,心裏萬分遺憾,要是能清醒著就好了。


    “母親,父親在天有靈,會知道的,也會替我們開心。”


    司馬老夫人點頭:“好,你說得極是,現在我們一家在一處,日子越過越好,倒也不錯。”


    司馬庸略頓一下,低聲道:“母親,京城那邊也好久沒有消息了,經過這一次,兒子覺得,母親說得對,我們一家在一處,安生過日子,也是好事。”


    司馬老夫人垂眸,低低笑一聲:“是啊,當年你父親一心想著平冤昭雪,一心想著起複回京,安排了那麽多事。”


    “他也未必想不到,時間一久,人心易變,我們一族落到如此境地,別人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有幾個會一如既往。”


    “罷了,京城那邊,沒消息就沒有吧,漸漸斷了……也好。”


    話剛到說這裏,外麵腳步聲響,司馬庸的兒子興衝衝進來。


    “父親,祖母!王爺王妃,還有大夫人過來了。”


    司馬老夫人趕緊站起:“人在何處?快,我去迎接。”


    “人到門外,還有些東西,車停在路口了,王爺叫我們出去搬,祖母,孫兒來問問您的意思。”


    夕陽西沉,餘暉似金,從窗戶中輕輕投射進來,灑了一桌子。


    老夫人感慨道:“他們挑這個時候過來,就是不想太惹眼,是為了我們考慮,人心至此,我們再拒絕好意就是不知好歹。”


    “司馬家的清貴不在這虛假的清高上,傳令下去,開門迎接,年少的出去搬東西,稍後一並拜謝。”


    “是!”


    老夫人整理一下衣服頭發,轉身要往外走,司馬庸也下了床。


    “母親,兒子一同去。”


    “你能行嗎?身體能撐得住?”


    “能,好著呢,傷口也愈合了,我走慢些,不礙事,王妃王爺瞧見我,必會高興。”


    司馬老夫點頭:“說得是,你好好活著,就是對王妃最大的謝意。”


    “既然如此,走吧,我們母子同去。”


    顏如玉還沒走到司馬家門口,大門就敞開,幾個年輕人簇擁著司馬老夫人和司馬庸走出來。


    顏如玉一眼瞧見司馬庸,神色驚喜。


    “大爺身體恢複了?”


    司馬庸上前見禮:“司馬庸,多謝王妃救命大恩!”


    霍長鶴上前扶起他,顏如玉正要說話,眼前情景一變,身體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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