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立羽沒進內室,就在外屋。


    司馬老夫人進裏屋和大夫人見了禮。


    大夫人道:“一直想去拜見您,聽說府上大爺有傷病未愈,也便沒有打擾。”


    “夫人哪裏話,是我們應該上門道謝才是,”司馬老夫人遞上個小方盒,“老婦今天來,也不光為道謝,是來送此物,不知能否幫上忙。”


    小盒子古色古香,邊角鑲嵌寶石,不是凡品。


    大夫人接過,打開,一陣藥香撲鼻。


    “這是……”霍長鶴微訝。


    司馬老夫人道:“這是當年先皇賜給我家老爺的,說是秘製之藥,據說有起死回生之能,久病之人服下,轉不轉生活,能延長幾年倒是可以的。”


    “當年抄家流放,我費盡心思把此物帶上,原是想著,若是有個萬一,也能讓老爺留下性命,看到司馬家重回京城那一日。”


    “哪知……半路上聽聞皇後去了,老爺也就一病不起,心灰意冷,也不肯服藥,就留至今日。”


    “我那長子,前些日子被踢傷內髒,這種藥也是救不了的,如今好了,承蒙王爺王妃相助,司馬家的日子也好過起來,這東西留著也是無用,用了發揮它的作用,才是它的好歸處。”


    霍長鶴看一眼曹軍醫,曹軍醫趕緊心虛擺手。


    “不是他說的,那日我就瞧出些許端倪來,曹軍醫在我家裏翻查醫書,我家就那麽大,我想什麽都不知道也難,阿翊也聽說了些,我一想也就明白了。”


    司馬老夫人拉住顏如玉的手:“王妃可別怪我老婆子多事才是。”


    顏如玉心中感激:“老夫人哪裏話?該是我謝您多惦記才是。”


    “隻是這禮太貴重了。”


    “這不是什麽禮,”司馬老夫人道,“王妃這麽說,可就說錯了,我還想著高攀,和你們多多走動,若是說禮,那就見外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顏如玉也不好推辭,隻好笑著點頭答應。


    尋思著,等方丈回來,問他要點靈泉水,蔬菜什麽的,連同別的再送些去司馬家。


    老夫人說得對,多多走動,關係才能更好更緊密。


    老夫人閑談幾句,知道現在是多事之秋,也不再多留,馬立羽送她離去。


    曹軍醫看看藥丸,讚歎:“確實是好藥。”


    顏如玉道:“那就好好收著吧,關鍵的時候再用,這也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莫白費了。”


    言下之意,對她的眼睛,也是不對症。


    大夫人心頭一哽,無聲歎氣。


    霍長鶴擺擺手,大夫人和曹軍醫也離去。


    顏如玉招招手,霍長鶴在她床邊坐下。


    “王爺莫急,我已經讓方丈和貝貝蜂哨去跟著程書意,打聽他的消息,我這眼睛,還是得著落在他身上。”


    霍長鶴眸光一厲:“你是指,那隻害你眼睛看不見的東西?”


    “嗯,不過,不能硬來,那東西詭異,而且很毒,還是得弄清來曆。”


    “好,我也派暗衛去查,雙管齊下。”


    話剛落,琳琅在外麵探頭探腦。


    霍長鶴一見她就頭疼:“有事?”


    琳琅道:“我和主子有話說。”


    顏如玉摸出個紅果子,叫她:“來。”


    琳琅過來,沒接紅果子,看著顏如玉的眼睛,頭左右地晃。


    昨天晚上霍長鶴抱著顏如玉回來,一早又沒出去,琳琅隱約知道顏如玉身體不適,但到底怎麽了,她和大當家都不知道。


    兩人都不是話多打聽事的性子,本來按捺著,但今天的人一撥接一撥,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兩人商量半天,琳琅進來詢問情況。


    她左右晃頭,晃得霍長鶴冒火:“站好了。”


    琳琅看他一眼,身姿擺正,問顏如玉:“主子,您眼睛看不見了是嗎?”


    顏如玉點頭:“是。”


    “我有辦法,”琳琅說。


    霍長鶴想要訓斥的話幾乎要衝出口,但見她一本正經,不像開玩笑。


    “你有什麽辦法?”


    “太酋部有一種動物,那種動物很邪性,但有一樣好處,就是它的血能治一切眼疾。”


    琳琅看向霍長鶴:“王爺,您知道太酋部吧?他們陰險歹毒又狡詐,還有好些巫醫,養的動物也是一樣,都稀奇古怪。”


    顏如玉心思一動,霍長鶴急聲問道:“那東西叫什麽?長什麽樣?”


    琳琅不假思索:“叫黑毛。”


    霍長鶴心頭一沉,原以為是顏如玉遇見的那東西,一聽這名兒,又放棄。


    顏如玉說過,那是一隻渾身雪白的東西。


    “至於長什麽樣子,我說不上來,”琳琅看一眼書桌,“但我能畫。”


    “速速畫來。”


    霍長鶴立即給她鋪紙弄筆。


    琳琅接過筆,一邊抓耳撓腮地想,一邊捏著筆在紙上一筆一筆開畫。


    霍長鶴滿眼期待,目光灼灼。


    她畫一筆,霍長鶴眼睛裏的期待和光就要滅一分。


    直到最後,琳琅把筆放下:“畫好了。”


    霍長鶴看著那團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一時不知從何問起。


    就這?就這!


    他到底在期待什麽?這個野丫頭,怎麽可能和顏如玉一樣,下筆如有神,畫什麽都似能活了一般。


    但這也……太差勁兒了!


    “你畫的這個,你能分出哪是頭,哪是尾巴嗎?”


    琳琅一臉疑惑:“王爺看不出來嗎?”


    她手一指:“這裏,是頭,耳朵尖尖的,外型像貓,但臉有點像狐狸,眼睛大,嘴尖,還有一條大尾巴,看上去呆呆蠢蠢,其實都是騙人的,最是奸詐,就和太酋部的人一樣。”


    顏如玉一聽她的描述,剛才忍的笑散去,追問道:“你說它叫什麽?”


    “黑毛,”琳琅又補充一句,“我取的。”


    霍長鶴:“……”


    顏如玉笑出聲:“你取的?”


    “是啊,它一身白毛,我偏偏叫它黑毛兒,誰讓他們太酋部的人,都表裏不一。”


    霍長鶴懶得和她爭,拉住顏如玉:“玉兒,這是不是你見的那種東西?”


    顏如玉點頭:“聽琳琅的描述,的確是。”


    霍長鶴問琳琅:“你再詳細說說,這東西怎麽害人?”


    “我隻見過一次,它長得特別迷惑人,其實很毒,尤其是那一雙眼,變幻之間就能讓人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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