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府。


    寂靜一片。


    兩條影子掠入閆氏房中。


    今天齊景亮也回來了,是被齊老太爺叫回來的,訓斥一頓,他乖乖回到閆氏這邊來。


    閆氏很是得意,纏著他說了半天生孩子的事。


    現在兩人早累得不行,睡得極沉。


    顏如玉仔細端詳齊景亮,在他和閆氏的頭上各取兩根頭發,小心收入空間。


    轉身要走,顏如玉抽抽鼻子,見香爐裏的香還剩下一點餘灰。


    掀開看看,是一點雪蓉花製成的香。


    這種香很難得,上等蓉花不易得,未汙染的雪水就更不易得,兩者再加上嚴格配比的名貴香料,才能得到少許。


    顏如玉記得霍仲卯說過,香中他覺得最難製的就是這種香。


    沒想到,閆氏手裏竟然有。


    這種香有一點催情效果,染在皮膚上一點就能經久不散。


    顏如玉撚起一點香灰,回頭看看熟睡的閆氏,眉心微蹙。


    和霍長鶴一起退出房間,廂房裏是那個小丫環的住處。


    顏如玉讓霍長鶴稍等待,她彈了點迷粉,推門進屋。


    小丫環正睡著,屋子裏陳設簡單,箱籠,桌椅,衣櫃。


    打開衣櫃,最下層角落裏有個小盒子,打開來,裏麵是幾味藥材。


    顏如玉翻了翻,和她今天在藥鋪抓的藥對上了。


    東西放回原處,顏如玉又看看熟睡的小丫環,轉身離去。


    他們沒再回山寨,直接回了客棧。


    霍長鶴感覺到顏如玉有心事,問道:“怎麽了?想驗證什麽?”


    “我有個離奇的想法,但又很想試一試,”顏如玉說,“我在想,瑞哥兒,是不是閆氏當年丟失的孩子。”


    此話一出口,霍長鶴也驚了一下。


    “你是懷疑,瑞哥兒當年是被人從齊家偷走的?”


    “齊家的古怪,孕婦陳氏說,曾見過一個黑鬥篷的人與齊老太爺一起,那些西北來的逃兵,我覺得,這些事都有關聯性。”


    “墨先生身邊有不少醫者,而且越是邪門古怪,他越是喜歡,那齊老太爺的長生之法,也許就和他有關。


    再者,西北的逃兵,如果,他們受控的不是齊老太爺,而是墨先生呢?是不是就合理了?”


    “如果真與他有關,那他選中齊家,也就有深意了。”


    霍長鶴臉色陰沉似水:“因為父親給齊家的匾額。”


    “墨先生還真是不遺餘力,抓住一切可能與我作對,我真是好奇,他究竟是何許人也。”


    “不論他是誰,必須要抓住他!”


    顏如玉想到齊府的古怪,若真與墨先生有關,就不隻是朝堂之爭,也不隻是與鎮南王府的仇恨。


    還有他的,顏家老祖宗的。


    怕都與墨先生脫不了幹係。


    “好了,先睡吧,一會兒天又亮了,”霍長鶴催促,“事情一件一件辦,我們一起。”


    顏如玉笑笑,在他身側躺下,意識進入空間,把拿來的頭發和之前瑞哥兒剩下的頭發做比對。


    做上檢測,顏如玉也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


    總感覺身處在迷霧之中,看不清方向,有時又似一腳踏空,如從高處墜落。


    關鍵時刻她卻醒不來,遠處似有人在高聲歌唱,但唱的是什麽,她又聽不清楚。


    除了歌聲,還有陣陣鼓聲,叫喊聲。


    正在夢中難受,忽然聽到有人叫她。


    “如玉,如玉!我的天,如玉!”


    顏如玉猛地醒來,睜開眼睛還以為自己還在夢中,周圍是一片白茫茫的霧,能見度不過一米左右。


    這是空間?


    顏如玉心頭一驚,仔細聽,有水聲,還有馬叫聲,的確是空間。


    “如玉!”又一聲,是方丈。


    “我在,”如玉回答,“你怎麽了?”


    “我這,omg!我這好像地震了,空間地震,差點沒把我……哎喲!”


    方丈叫一聲,之後沒聲音了。


    顏如玉連叫幾聲,都沒有動靜。


    她再也按捺不住,立即退出空間,睜開眼睛。


    天光微亮,霍長鶴沒在房間裏,顏如玉快速起身,去找方丈。


    霍長鶴正從外麵進來,看到她神色匆忙,趕緊迎上來。


    “怎麽了?”


    “方丈好像出事了,我得去看看。”顏如玉見他臉色也不好,“怎麽了?發生何事?”


    “齊老太爺突然病重,不醒人事。”


    顏如玉一愣:“這麽巧?”


    他們剛剛知道一些事,還沒來得及細問細查,齊老太爺就不醒人事了。


    這也未免太過巧合。


    “先去看方丈再說,邊走邊說。”


    出門上馬車,一路奔大夫人他們住的地方。


    霍長鶴簡單說了情況,縣令是真心想查,在齊家和那個廢棄的院子,又查又搜,找出不少線索,齊老太爺大概是急怒交加,一下子暈倒了。


    齊家管家趕緊去找藥鋪裏的大夫來,一副藥喝下去,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是越發嚴重了。


    一直到今天一早,都不見蘇醒,而且頭發竟然也白了些。


    顏如玉聽得皺眉:“會不會大夫不知情,給他吃的藥,與他原來吃的那些,有什麽相衝相克的,所以才這樣?”


    “目前還未可知,”霍長鶴搖頭。


    說話間到地方,顏如玉讓霍長鶴去向大夫人請安,她獨自去見方丈。


    方丈和大儒住一個院子,平時十次來有九次聽到倆人鬥嘴,今日來,靜悄悄,顏如玉心裏反而不安。


    一進門,就見大儒趴在方丈的門上,正聽著什麽。


    “你在幹什麽?”


    大儒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顏如玉,又嚇了一跳。


    “王妃,我……我方才聽到方丈房間裏有動靜,平時他這會兒早起了,跳他的什麽操,今天我叫他,他也沒反應,那會兒就聽到撲通一聲,我就想著,他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顏如玉快步上前,大儒小聲提醒:“門在裏麵插住……”


    “哐!”顏如玉一腳踢開。


    大儒把後麵的話咽回去。


    兩人進屋一瞧,方丈四仰朝天,正在地上躺著,不醒人事。


    顏如玉急忙上前,伸手探他頸側,見他仍有脈支,這才鬆口氣。


    大儒也嚇壞了,趕緊把方丈抱起來,想弄到床上去,努力了幾回,又做不到。


    “去叫銀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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