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似笑非笑,回視陳墨。


    “我知道的多了,你指什麽?”


    不等他回答,又繼續說:“比如說,為什麽你會被老鼠咬,比如說,你當時因何動彈不了,再比如說,你這不是病,而是中毒。”


    氣血夾著一股子火氣,直衝上陳墨頭頂,他怒目盯著顏如玉:“是你!”


    想想顏如玉還去家裏看過他,卻根本沒給他醫治,還以為這個女人醫術差,卻原來!


    她不是醫術差,也不是治不了,而是……根本就是故意去看他出醜的。


    陳墨麵目猙獰,伸手就要去掐顏如玉的脖子。


    後窗外的霍長鶴正要準備破窗而入,忽聽顏如玉又問:“想要解藥嗎?”


    霍長鶴動作一頓,心在瞬間打了個滾兒。


    這小狐狸……還有後招?


    他強自按下性子等,指間捏住暗器。


    陳墨的手即將碰住顏如玉的皮膚,又生生頓住。


    “什麽解藥?”


    顏如玉目光又在他小腹落了落:“當然是解你身上毒的解藥,你不會以為,你能動了,就代表沒事了吧?怎麽會有這麽便宜的事?”


    陳墨呼吸微窒,伸出的手再也無法前進,反而是他自己的咽喉,似被一隻無形大手抓住。


    阮仙藻見情勢有轉,在一旁哼道:“顏如玉,你別胡說八道了,就憑你,還有什麽解藥?


    我看你純粹就是浪費時間,虛張聲勢!”


    陳墨回神,若有所思。


    阮仙藻見勢又說:“陳公子,她有沒有解藥,扒光她的衣裳,搜一搜不就好了?”


    陳墨微挑眉,臉上蕩起意味深長的賤笑:“你說得對。”


    阮仙藻捂嘴笑,目光凶狠又得意:“顏如玉,你可別怪我,我……”


    話音未落,她身體像破布袋一樣被踢出去,撞到後麵桌子上,香爐滾落,“啪”一下摔在她手邊。


    未燃盡的香撲出一股濃重的煙霧,點點火星飄在她手上,垂落的頭發上。


    “啊!”她痛得叫了半聲,後麵驚得瞪大眼睛,也顧不得疼,趕緊拍打頭發。


    火星碰到頭發,燃得極快,她都嚇瘋了,見拍打無效,也顧不得別的,爬起來到一旁的洗手盆前,一頭紮進去。


    再出來的時候,滿頭滿臉是水,衣襟前麵也打濕了,更慘的是,頭發被燒得亂七八糟,狼狽至極。


    阮仙藻氣得發抖,簡直無地自容:“你……你……”


    這一切發生得很快,陳墨回頭看坐起來的顏如玉,猛然驚覺:“你能動?”


    顏如玉麵色平靜:“我什麽時候說我不能動了?就你那點香,還妄想治住我?”


    陳墨一怔,短促笑出聲:“果然有趣。”


    “你還關心我有沒有趣,”顏如玉緩緩站起,“不如還操心一下你自己,自此不能再人道,其實對你也不是壞事,至少不用再禍害別的姑娘。”


    陳墨笑容陡然滯住:“給我解藥,否則今天……”


    “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陳墨,”顏如玉冷聲打斷,“主動權在我手上,你弄死我,我也不給,斷子絕孫的還是你。”


    陳墨噎住,氣得胸口發痛,真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


    “好,”他咬牙,“你說,解藥在哪?”


    “我為何要告訴你?”顏如玉反問。


    阮仙藻衝過來:“顏如玉,你這個害人精!今天你別想走著出去,我定要叫你好看!”


    顏如玉輕嗤:“行吧,我不走著出去,那就讓你們抬著,跪著送我出去。”


    “嗬,做夢!”


    顏如玉目光掠過翻倒的香爐和灑落的香灰,嘴角微勾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偏頭對陳墨道:“想要解藥,我有幾個條件。”


    “什麽條件?”


    “第一,”顏如玉目光清冷看向阮仙藻,“揍她,讓她向我跪地求饒。”


    “什麽?顏如玉,你是不是瘋了?陳公子喜歡的是我!怎麽可能……”


    阮仙藻話音未了,陳墨已經一個耳光扇過來,打得她眼冒金星。


    還沒回來,下一耳光又到了。


    一連扇了四個,阮仙藻感覺臉都木了。


    顏如玉聲音慢條斯理地響起:“本來不想和你一般見識,將軍有劍,不斬蒼蠅,可這蒼蠅要是心腸惡毒,還總飛來飛去惹人煩,那就該給點教訓。”


    陳墨微喘著氣,看來的確是用了真力氣。


    “可以了嗎?”


    顏如玉麵色依舊不改:“我說了,跪地求饒。”


    阮仙藻臉腫得發脹,火辣辣的痛,一說話扯到臉都痛,說出的話也有些含糊:“你……”


    陳墨一腳踢在她腿上:“跪下!”


    阮仙藻毫無防備,撲通一聲跪下,膝蓋都磕得痛死,頓時痛苦地皺眉,一有表情,臉又疼得厲害。


    不知是不是錯覺,身上還有些痛癢。


    顏如玉搖頭:“這不行,得讓她自己跪。”


    陳墨壓著火氣,盯著顏如玉:“你真有解藥?”


    顏如玉掌心一翻,一枚暗紅色的藥丸,正托在手中。


    “這……真是解藥?”陳墨半信半疑。


    “信不信隨意,我無所謂。”顏如玉毫不在意。


    陳意別無選擇,除了相信,沒有第二條路。


    他轉手又拎起阮仙藻:“她說的話你沒聽見嗎?起來!”


    阮仙藻滿心委屈:“陳公子,她……”


    還想做楚楚可憐狀,但她不知道,她現在麵目全非,臉腫得醜極。


    “閉嘴,”陳墨毫不留情打斷,掐住她脖子,“真以為我喜歡你?不過就是隨意騙騙你罷了。


    嗬,真是個又蠢又毒的東西!能給老子換點解藥,也是抬舉你了!”


    顏如玉微訝,沒想到陳墨才見過阮仙藻兩次,就能說出這麽一針見血的評價。


    又蠢又毒。


    這話真該讓霍長旭聽聽。


    霍長旭就在後窗外。


    這次,霍長鶴沒點他的穴。


    霍長旭把阮仙藻的所作所為,看得清清楚楚,聽得真真切切。


    她能給出讓陳墨扒光顏如玉的建議,霍長旭現在一點都不懷疑,當初二夫人和素兒說得是真的,阮仙藻披著善良柔弱的外衣,實則狠毒冷血,親手虐殺了好幾個王府的丫環。


    霍長鶴嘴角微翹,專注力隻在顏如玉身上。


    這隻小狐狸,看似表麵冷酷,實則聰明又狡猾,心思還縝密,這要是放到戰場上,妥妥的將帥之才,和他真是般配。


    他的媳婦,果然不同凡響。


    顏如玉饒有興趣地看著阮仙藻,也不催促,反正她有的是耐心。


    著急的是別人。


    陳墨看看時辰,約定的時間快到,他必須要抓緊時間。


    “快點!”他用力一推搡阮仙藻,“跪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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