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是無聊的。


    吳墨依靠在金條身上,從兜裏摸出了一根香煙。


    點燃是不可能的。


    隻是叼在嘴裏過過癮。


    特殊地方需要時刻注意細微動作。


    萬一因小失大,得不償失。


    “小癟犢子,叔跟你商量件事。”


    解連環照著吳墨肩膀輕拍了一下,唉聲歎氣地說道:“叔年紀大了,經不住折騰,接下來的路還是讓我自己走吧。”


    “再被這畜生夾幾下,你叔我都得斷氣兒。”


    吳墨也不是吃素的。


    不就是裝模作樣嗎?


    他還沒怕過誰呢。


    臉一垮,苦兮兮地說道:“叔,侄子的孝心您還不知道嗎?我這可都是為了您好。”


    “聽話,別亂跑,不然……”


    話說到這裏,臉色一變,貼近解連環惡狠狠地說道:“我把你衣服扒了,讓你丟人丟到喜馬拉雅山。”


    孽畜啊!


    解連環臉色鐵青。


    指著吳墨的手指頭抖啊抖,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吳墨雙手握住解連環的手指頭。


    臉上的表情真誠無比,像是一個頗具孝心的好侄子,“您千萬不要太感動,這是我身為侄子應該做的。”


    感動?


    老子踏馬的是不敢動。


    解連環仰天長歎,“家門不幸啊,生出你這麽個癟犢子玩意兒。”


    “幸不幸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跑沒門,你就老實的跟我回家,別的心思別想了。”


    吳墨一口氣兒堵死解連環的後路。


    氣得老頭扭頭不想跟他廢話,多瞧一眼都後悔當初沒掐死他。


    吳墨臉上的得意壓都壓不下去。


    跟小爺鬥?


    就算你吃的鹽比我吃的米都多又如何?


    還不得是老老實實的跟我走。


    吳斜衝著吳墨豎起了大拇指。


    他一點兒不同情解連環。


    老頭子純粹是活該。


    一把年紀不聲不響的跑路,連個消息都沒有。


    急的人是火上房找不到人。


    得虧小墨無意中發現了他。


    不然喜馬拉雅山深處會不會變成他的墳墓?


    吳斜越想越覺得慶幸。


    恨不得給自家老弟敲鑼打鼓站腳助威。


    往日總覺得時間飛快無比。


    現下卻感覺慢的好似蝸牛。


    昏昏欲睡時,一陣奇怪的響聲慢慢傳了過來。


    咕嘟咕嘟……


    好像鍋開了冒泡的聲音。


    一行人眼睛刷地亮了起來,急忙奔向河水旁邊。


    就見先頭寒冷刺骨的河麵此刻竟出現了一絲溫熱。


    片刻功夫。


    原本平靜的水麵開始冒出大量的氣泡,同時還伴隨著陣陣熱氣升騰。


    河水猶如被煮沸般翻滾著浪花。


    額……


    見此情景,眾人一時間又陷入沉默。


    是不是有點過度了?


    先頭凍的要命,現在熱的要死,兩極分化太嚴重了吧。


    吳墨扭頭看了白瑪一眼,沉聲說道:“應該不會一直發熱,冷熱之間會有一個平衡度,咱們到時候抓緊時間往前走就好。”


    話雖如此,卻不知道熱氣會持續多久?


    不敢像方才一樣悠哉的坐著。


    眾人收拾好行囊,坐在河邊等待著水溫下降。


    水溫熱的直烤人臉。


    王胖子把玩著匕首,抬頭看著吳墨,“這水溫讓我想起了泡澡,出去後找個大澡堂子好好的搓他一把。”


    “沒問題,我請客。”


    吳墨大包大攬地說道:“先泡再搓,喝點酒,唱唱歌,弄個一條龍……”


    旁邊坐著的多傑插了一句,“對對,再找幾個小老妹。”


    話音剛落,幾道眼神嗖嗖地盯在了他的身上。


    多傑在這方麵有些遲鈍。


    渾然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


    甚至笑嗬嗬的伸手攬住吳墨肩頭,“兄弟,都說不打不相識,還真是這個理。”


    “我是真覺得你對脾氣,等出去後,哥哥請客,好好玩上一場。”


    “憋這麽久咋滴也得泄泄火不是……”


    吳墨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與拿捏解連環的表情相比完全變了個樣。


    多傑誤以為吳墨有些不好意思。


    剛打算說些什麽,一旁的蘇難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就剩下兩個夥計了。


    多傑萬一被人打了悶棍,自己可就真成光杆司令了。


    她借有事詳談拽著多傑走到一旁,盡量遠離吳墨幾人。


    吳墨悄悄地鬆了口氣。


    不得不說一句,眼神的威力屬實太大了。


    不用回頭都感覺身後好幾道視線盯著自己。


    王胖子自覺惹了禍。


    歉意地看了吳墨一眼,閉口不言。


    水溫越來越熱,燒到極致時熏得人眼睛直流淚。


    物極必反。


    熱氣持續了大約三個多小時。


    漸漸地有變涼的趨勢。


    吳墨手伸進熱水摸了一下。


    雖然依舊燙手,但是可以忍受。


    他提高聲音說道:“水溫下降了,咱們抓緊時間離開,不然河水變涼又要繼續等待了。”


    “明白!”


    蘇難起身當仁不讓的搶先下了水。


    冷水刺骨,熱水燙人,沒一個讓人感覺舒服。


    走了沒幾步,熱氣熏得一個個臉紅脖子粗,嗬哧嗬哧喘粗氣。


    不清楚這條暗河是否人工修造?


    總之走起來不是很費勁。


    底部非常平整,河水不深,最深處不超過一米五六。


    眾人艱難地在熱河中前行。


    汗水不斷從頭頂往下流,堪比在洗浴中心泡桑拿房了。


    走著走著水溫漸漸變涼。


    此時距離出發已經走了大約三四公裏。


    如若再不能走到出口,河水一旦變冷,他們很快就會凍得失去知覺。


    我靠!


    到時候可真是進退兩難了。


    吳墨心情變得焦急。


    他停下腳步,轉身奔著白瑪走了過去,“還有多遠能離開這裏?”


    白瑪明白吳墨急切的心情。


    想了想,說道:“當時情況有些複雜,除了我思維混亂外,還多出一隻巨型動物。”


    “小官兒父親與它搏鬥中拉著我一路向前行,我記得水溫剛變涼的時候到了洞口。”


    “現在來看應該不是很遠了。”


    一句話提醒了吳墨,還有怪獸在旁邊虎視眈眈呢。


    從白瑪的描述當中,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那隻巨蠶。


    如果真是這頭畜生守在這裏,事情將變得相當棘手。


    吳墨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那隻怪物已經離開了。


    否則一場大戰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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