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砍在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仿佛黑眼鏡砍的根本不是腿,而是鋼筋鐵板。


    一擊未成。


    黑眼鏡壓根兒沒往心裏去。


    他快速收回刀,以一個極其詭異的姿勢翻身從另一邊竄了過去。


    準備再找下手的機會。


    打鬥嘛,有輸有贏,誰能保證百分百成功呢?


    隻要最後死的是對方就可以了。


    說起來簡單,實際上這一連串動作可謂是險象環生。


    眼下戰局發生了變化。


    黑影和雪山閻王合二為一。


    那麽為了保證張麒麟等人能夠順利破解機關,剩下的人就要拚盡全力阻攔這些東西。


    最起碼得拖延時間。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門打不開誰也不能活著出去。


    張家人想要袖手旁觀是不可能的。


    吳墨和林楓早就盯上了張海杏。


    每次見她緊貼牆壁袖手旁觀時,就立馬出聲吸引怪物向她的方向跑去。


    一來二去,吳斜幾人也發現了這個情況。


    甚至就連張家人也忍不住將目光投向張海杏。


    張海杏是打落牙齒和血吞。


    心裏恨極了吳墨和林楓,卻一時間沒有好辦法能夠脫身。


    無奈下隻能選擇和眾人一起對付雪山閻王。


    離奇的事情是一波接一波。


    黑影成了雪山閻王坐騎就夠讓人吃驚了,沒想到一根煙功夫跟著漸漸同化了。


    說直白點就是黑影消失了。


    與雪山的閻王一樣,變得透明讓人看不見。


    危險程度一下子向上翻了好幾倍。


    本來兩者武力值就很高,現在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王胖子被林楓揪住胳膊躲過一劫,拍著胸口心有餘悸,“這他娘的真是孫悟空的臉---說變就變啊!”


    “這玩意兒怎麽還隱身了?”


    “不隻是隱身這麽簡單。”


    解語花手指地麵上的泥漿,“你們看地麵,泥漿上的腳印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這就麻煩了。”


    吳斜喘著粗氣插話道:“它在暗處,我們在明,原本還能憑借腳印判斷它的位置,現在隻能另想辦法。”


    說完扭頭看向一旁的黑眼鏡,“師傅,你有什麽高招?”


    “江湖上傳言,您在黑暗的地方可是無敵的,眼下這種情況能不能看清它的位置?”


    黑眼鏡輕笑一聲,“大徒弟,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你又打什麽壞主意?”


    交流間眾人也不忘記戒備。


    盡量靠在一起,警惕地觀察四周動態。


    “沒什麽想法。”


    吳斜摸了摸鼻子,眼神飄忽了一下,“我就是合計著您要不要摘下眼鏡看看情況?”


    “您的眼睛連鬼都能看見,這消失的東西應該也不在話下吧。”


    吳斜也是沒辦法。


    敵人要是速度快也就算了,可是突然消失不見,比隱藏在暗處還要危險。


    他沒見過黑眼鏡摘下墨鏡。


    但是卻從二叔和三叔的交談當中聽到過一些傳聞。


    據說他的眼睛很奇怪,能夠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戴著墨鏡主要也是不想看見這些東西。


    頗有點陰陽眼的感覺。


    至於真假?


    自己哪清楚啊!


    上回無意中碰到他的墨鏡,差點沒被他折騰死。


    大半夜急行軍跑了二十公裏。


    又是蹲馬步,又是練反應力,好懸看見自家太奶。


    當下情況危急,沒有什麽特別好的辦法。


    不如死馬當活馬醫,提出自己的想法,總歸比束手無策要強很多吧。


    吳斜話音剛落,吳墨的巴掌就已經親切地吻在了他後腦勺上。


    “出的什麽鬼主意,他的眼睛又不是x光線有個屁用。”


    “不就是看不見嗎?這事兒交我來解決。”


    瞧著吳墨臉上掛著胸有成竹的表情,吳斜揉了揉後腦勺反問道:“小墨,你背包裏帶特殊儀器了?”


    “難不成是那種生命探測儀?”


    王胖子一臉狐疑,“沒搞錯吧,小墨背包才多大?據我所知儀器可老大了。”


    “最起碼也趕上半個背包大小。”


    “小墨書包裏又是繩索,又是吃的,又是各種武器裝備,怎麽可能還有這種儀器呢?”


    王胖子提出的問題,也是解語花和吳斜等人的疑問。


    他們紛紛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吳墨。


    林楓不知道吳墨要做什麽,心裏對他做的事也不是很好奇。


    從小到大癟犢子的鬼主意一個接一個,他幾乎都有點免疫了。


    “啊…”


    夥計的慘叫聲攔住了吳墨即將說出口的話。


    一行人急忙望過去。


    好家夥,方才還活蹦亂跳的小夥計現在已經奄奄一息了。


    從身體的扭曲程度來看,恐怕是被雪山閻王掰斷四肢。


    眼下蘇難除了小四月和失蹤的多傑外,已經差不多快變成了光杆司令。


    夥計是第一位受害者卻絕對不是最後一位。


    一位張家人光榮地成為了第二位受害者。


    好在他經驗豐富,關鍵時刻護住了要害部位。


    除了吐幾口血,肩膀斷裂外倒也沒有太大的傷害。


    畢竟跟丟了性命相比,一切都是小傷。


    雪山閻王再次出現,並且在短時間連傷兩人,足以說明這家夥是徹底發瘋了。


    吳墨一把扯過吳斜,快速將他推到黑眼鏡身邊,叮囑道:“鏡哥,護著我哥,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


    “你要做什麽?”


    黑眼鏡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吳墨身上,連個眼神都沒扔給吳斜。


    吳墨幹淨利落地甩下一句,“我讓這東西現原形。”


    “我幫你。”


    黑眼鏡不由分說,反手將吳斜推到了解語花旁邊,“大徒弟,自己機靈點,躲到旁邊小心誤傷你。”


    “我靠,老子是什麽球嗎?”


    吳斜感覺自己像是皮球一樣被人推來推去,一臉悲憤加不滿。


    隻是想了想自己的武力值,再多的不滿都隻能吞進肚子裏。


    沒有辦法,先天條件不足。


    雖然跟老弟是一個娘胎裏爬出來的,但是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或許是生的時候營養不良,又或者是老爹不給力。


    總之他就不是個練武的材料。


    別說飛簷走壁了,早期練攀岩都差點掉山底下。


    跟著黑眼鏡練過一些招數。


    後來得到了一個很中肯的評價,這輩子要想練到吳墨這種身手,自殺重新投胎更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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