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花正準備詢問幾句,院裏忽然傳出一陣狂吼聲,“小癟犢子,老子今天不抽死你,我他娘的跟你姓。”


    另一個熟悉的聲音緊跟著響了起來,“二叔,您老糊塗了吧?除非您老人家入贅別人家,否則當然跟我一個姓了…”


    “他娘的,鞭子呢?貳京,去把家法給老子取回來。”


    “京叔,你是不是暗戀我二叔,不然他老人家說什麽你怎麽都聽呢?”


    隔著一道門,裏邊的對話清清楚楚的傳到了門外。


    即便是解語花已經適應了吳墨跳脫的性格,可還是被這一句一句話語弄得有點心驚膽顫。


    不用看都能想象,吳二叔的臉色一定是非常難看。


    一道鞭子聲冷不丁地傳了出來。


    霍秀秀情不自禁地抖了三抖,咽了咽口水,看向解語花略有些艱難地詢問道:“小花哥哥,我們要不要等一會兒…”


    “現在進去把門關嚴。”


    解語花說完,又衝著不遠處的劉喪叮囑了一句,“讓夥計們退後不要湊過來。”


    “放心吧師傅,我明白。”


    劉喪應了一聲,眼珠子一轉湊過來低聲說了一句。


    “師傅,你還是趕緊進去吧,聽動靜,二爺爺怕是氣夠嗆,幹爹屁股恐怕會不保。”


    “你清楚什麽原因?”


    古語有雲,知己知彼才能應對自如。


    解語花要想救吳墨,必須要明白事發原因。


    即便心裏有所猜測,還需要再認真詢問一番。


    劉喪憋著笑將原因大概講述一遍。


    聽完吳墨的詭異操作,哪怕解語花見多識廣也是一頭黑線。


    吳二爺催婚,他可以理解。


    畢竟老人的想法都是子孫滿堂,家和萬事興。


    但是理解歸理解,他卻不會退讓半步。


    自己與吳墨早已融為一體,除非死亡降臨,否則根本不會分開。


    轉念又一合計。


    吳二爺可不是凡人,應該早就明白吳墨的感情問題。


    那麽年前來這麽一出是為什麽呢?


    院子裏此起彼伏的爺爺喊聲,一下子入了解語花的心。


    他瞬間明白過來。


    敢情催婚是借口,催生才是目的。


    找到問題根源,可解決辦法卻很難。


    雖說科技時代有所不同,但架不住吳墨不好擺弄。


    他要是真強起來,誰說都沒有用。


    解語花已經預感到,一會兒見到吳二爺事情可不好辦啊。


    他這邊滿腦子惆悵。


    另一頭的尹南風都有點驚悚了。


    院裏頭拎著鞭子大呼小叫的是誰?


    老九門裏赫赫有名的儒將吳二白吳二爺?


    真的沒有開玩笑?


    懷疑的目光看向林楓,卻得到了一個明顯是看熱鬧的笑容。


    很好!


    確認是真的了。


    尹南風心裏湧起一股巨大的好奇。


    有些迫不及待地想進院裏瞧瞧熱鬧。


    他倆不愧是王八看綠豆對眼了。


    林楓看出來媳婦兒的想法,二話不說拽著尹南風的手往院裏衝。


    唯恐慢了一步,少瞧一眼熱鬧。


    霍秀秀蠢蠢欲動,瞧了眼解語花扭頭快步跟在尹南風身後。


    小墨哥哥挨揍?


    想想都是讓人激動的場景。


    慢一步都對不起努力的一年。


    年三十的啥?


    不就是熱鬧嗎?


    熱鬧就在眼前,還不趕緊過去等什麽呢?


    一行人烏泱泱地衝進院子。


    劉喪和黎簇對視一眼,貼心的將院門關上。


    隨後跟門神似地分列左右。


    幾人剛走進院裏,就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這是何等臥槽的布置?


    迎麵地上擺著兩排高低大小不同的玩偶,嘴裏嘎巴嘎巴的傳出爺爺的喊聲。


    抬眼向裏望去,三米一個五米兩。


    拐角牆根處還蹲著一個豎著中指的奧特曼。


    房頂懸掛著兩個大頭娃娃。


    從捆繩子的手法和詭異的畫麵來判斷,不出意料之外,應該是出自黑眼鏡之手。


    另一側捆的嚴嚴實實不露臉的,百分百是出自張麒麟的手法。


    人工湖裏也沒閑著。


    一排葫蘆娃整齊地擺在河裏的小船上。


    總而言之,隻有你想不到,沒有吳墨做不到的。


    吳二白不愧老當益壯,手裏鞭子甩的啪啪作響。


    追著吳墨來回繞圈,往日愛如寶貝的花盆都不知道摔碎了有多少個。


    吳墨在前邊跑,嘴裏不閑著,“二叔,您老人家到底講不講道理?”


    “你說想聽人喊爺爺,還得是娃娃臉小奶音,你說院子裏哪個不符合?”


    “你他媽的放屁。”


    吳二白一蹦三尺高,指著吳墨怒罵道:“你個癟犢子說的是人話?老子要的是活的活的…”


    接下來一連串國粹,聽的尹南風和霍秀秀幾乎傻了眼。


    怪不得吳墨出口成章,敢情都來源於吳二爺呀。


    瞧老人家這文化底蘊,一口氣罵這麽多都不帶重複的。


    吳斜和王胖子喝多了,睡得比較香,根本沒注意到半夜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早起被吳二白的驚吼聲和爺爺喊聲弄醒,出來就見到這驚恐的一幕。


    兩人湊到張麒麟身邊,仔細詢問了一下,從簡單話語中拚湊出事情的完整真相。


    吳斜真想給老弟磕一個。


    你他娘的真是活祖宗,折騰起來是真要命啊。


    你把二叔氣成這樣,回頭老頭不得瘋了似的逼著咱們兩個?


    抱怨歸抱怨,內心隱隱倒覺得爽快。


    說實在的,他也被吳二白的催婚弄得頭都大了。


    有時候都想不通,二叔三叔自己都不做榜樣,沒事兒折騰自己哥倆幹什麽?


    一場慘無人道的叔侄大戰,在吳老太太的強烈鎮壓下換了個地方。


    吳家老宅大堂。


    所有人都被請進了大堂裏,分賓主落座。


    吳二白坐在右側太師椅上呼呼喘著粗氣。


    吳老太太瞧著二兒子臉紅脖子粗的樣子,悄悄翻了個白眼。


    多大年紀了,還跟小墨一般見識。


    真是為老不尊呢。


    老太太瞪了老二一眼,和藹地目光看向坐在下手位置的吳斜和吳墨哥倆。


    衝著兩人招了招手,“乖孫子,快來坐到奶奶身邊。”


    哥倆屁股像按了彈簧似的,騰地一下蹦了起來。


    興高采烈地奔向了奶奶身旁。


    解語花,黑眼鏡和王胖子幾人眼角忍不住抽了幾下。


    不知為何,他們瞧這哥倆愣是像看見了兩條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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