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可不是棒子國的愛情片。


    有那麽多時間可以拉拉扯扯來一句,不要我不能獨自逃生這種對話。


    抓緊時間,安全過河才是最重要的。


    解連環和解語花二人對視一眼。


    點點頭。


    疾步走向眼前寬闊的冰河。


    撲麵而來的寒氣,凍得人牙齒情不自禁地打了三顫。


    與通道裏的溫度明顯不同。


    一個呼吸功夫,眼睫毛上結滿了厚厚的冰霜。


    按理說如此低的溫度,河麵應該凍上厚厚的一層冰。


    可最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河水清澈透底,奔流不息,連一絲絲小冰碴都沒有。


    解語花大概估算了下,河麵寬度不超過二十米。


    隨手抓起旁邊幾塊石頭分別扔進河水不同位置,從聲音來判斷水深最多一米七左右。


    一米七?


    真不是一個好數字。


    饒是以解語花的性情都有點牙疼。


    他已經預測到以吳墨的性格,一旦知道這個數字狗嘴裏肯定吐不出象牙。


    解連環伸出一根手指插入河水裏。


    隻覺得冰冷的寒氣順著皮膚直往骨頭縫裏鑽。


    不到半分鍾,再也扛不住把手指頭抽了出來。


    臉上露出為難神色。


    扭頭看向一旁的解語花。


    “小花,河裏寒氣逼人,二十米的距離淌水過去,即便最快速度也需要兩三分鍾。”


    “還不包含中途出意外的時間。”


    “你能扛住嗎?”


    解語花暗自計算一下時間以及人身體承受的能力。


    得出的結論很殘酷。


    這條冰河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冷。


    沒有任何輔助徒步穿過去,一分鍾左右的時間全身血液就會凝結成冰。


    想了一下背包裏的東西。


    根本沒有什麽東西能當輔助工具。


    通道裏石頭啪啪往下掉,隻是冰蠶始終沒有露頭。


    也不知是哪裏出現了狀況?


    或許是太胖卡到半道也很有可能。


    吳墨仔細瞅了一眼,來時入口已經堵上了一大半。


    照這麽下去,往回退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既然如此,不管前方是龍潭還是虎穴,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


    “三叔,你倆蹲坑呢?看半天給個話啊,情況怎麽樣?能不能過去?”


    吳墨突如其來的大嗓門,差點兒沒把解連環震河裏去。


    老頭蹲在河邊專心琢磨怎麽過河,左合計右合計也沒有個好辦法。


    心裏煩躁,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吹個屁,老子比你還著急呢,可我們現在什麽東西都沒有,河水太涼了,根本不是人能過去的。”


    “什麽意思?”


    吳墨探頭瞧了瞧冰蠶方向,並沒有任何動靜。


    想了想小跑湊了過來,“幾個意思,河水遊不過去嗎?”


    “寒氣逼人。”


    解語花接過話茬解釋道:“河水溫度太低了,我們沒有任何輔助措施,徒步下去一分鍾人就掛了…”


    “輔助措施?”


    吳墨琢磨了一下,試探性地把手伸進冰河裏。


    我勒個娘舅姥爺的。


    這是冰水?


    也忒他媽涼了吧。


    吳墨瞅了眼寬闊的河麵,又瞟了瞟解連環和解語花。


    一時間感覺有點牙疼。


    他自認為體格不錯,在河裏狂奔應該勉強能渡得過去。


    問題是他們兩個怎麽辦?


    騎自己大脖子扛過去?


    可這樣時間就會延長,自己能不能挺得住?


    熬過去沒問題,熬不過去半道摔進冰河裏,兩個人都會有生命危險。


    況且自己又不是大力士,能一下馱兩個人。


    就算勉強能馱兩個人,走到一半估計真跟連連看一樣徹底消失了。


    解連環撓了撓所剩無幾的頭發,鬱悶至極地說道:“上一批隊伍裏還真有人帶了皮劃艇,隻不過半道包丟了。”


    一句話打開了吳墨的思路。


    我靠!


    皮劃艇?


    老子是沒有皮劃艇,可老子空間裏放了好幾個充氣玩偶呢!


    先頭拿它當擋箭牌。


    眼下吹起來綁在一起,不就是現成的皮劃艇嗎?


    哎呀媽呀,老子真是個小智慧。


    越想越興奮。


    恨不得給自己磕一個,感謝自己長了一顆聰明的大腦瓜。


    他一把將背包扔在地上。


    心念一動,空間裏的幾個人形玩偶悄無聲息地放了進去。


    隨後拉開拉鏈,雙手在裏邊一頓亂翻,裝出尋找東西的架勢。


    解連環有些看不過眼兒,“小癟犢子找什麽呢?”


    “老子早就跟你說過,做人做事要講究,你瞅瞅你,家裏跟豬圈似的,包裏也跟豬食似的,雜亂無序…”


    許是人到老年愛嘮叨,又或者是久別重逢控製不住心中的喜悅。


    解連環恨不得一口氣把幾年裏的關心話全在吳墨耳邊禿嚕一頓。


    解語花也很是好奇。


    他想不通這種情況下,吳墨包裏還有什麽東西能應對?


    “別著急,都是好東西。”


    吳墨說話間翻出一小遝人形玩偶,反手甩到兩人麵前。


    為不被人察覺異常,這些東西他幾乎都進行了壓縮處理。


    一張手帕大小,一包五個。


    “什麽東西?”


    解連環有些疑惑,搶先一步拿在手裏,瞧了又瞧看了又看,“手帕還是手紙?這玩意兒能過河?”


    “也對,三叔你往日也用不著。”


    吳墨搶過東西,撕開包裝倒在地麵上,嘴裏不饒人的繼續吐槽道:“您老人家錢多,寂寞難耐的時候甩出一張vip就有人幫你解決了。”


    “不認識這東西不足為奇。”


    “放你娘…咳咳!放屁!”


    解連環老臉一紅,想都不想的反駁道:“老子去那種地方是為那事嗎?老子是為了拉合作夥伴。”


    “難道還帶他們去西餐廳聽鋼琴嗎?”


    “不信你問你花哥,他是不是也這麽談生意的?這小子比我了解的還多呢…”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解連環愣是把解語花落下了水。


    話一出口,吳墨是真愣住了。


    心裏一時間有些不舒服,似乎感覺有人在窺視自己的寶貝。


    解語花恨不得一腳把解連環踹冰河裏醒醒腦。


    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欠他的?


    從小到大就可著自己一個人坑是吧?


    自己尋找幸福那麽容易嗎?


    你不往上添把火,反倒擱裏邊兒扔釘子,太過分了吧?


    越想越氣。


    瞧解連環的眼神也越發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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