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吳斜答複,吳墨一把扯過旁邊的解語花,反手將人推進了帳篷裏。


    哼了一聲說道:“爺平日裏真是太慣著你們了,屁大點的事兒也值得背後告一狀,你們兩個好好聊一聊解除誤會,不然哪裏來的給爺回哪裏去。”


    帳篷裏的吳斜聽得一頭霧水。


    解語花卻瞧明白了。


    吳墨說出這句話主要是給旁邊路過的蘇難聽的。


    適當注意下總歸不是壞事。


    正好他也有事情要與吳斜溝通。


    吳墨和王胖子閑聊兩句,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了鬆讚幹布一家三口。


    想到一路走來危機四伏,帶著小孩子諸多不便。


    腳步略微頓了頓,身形一轉奔著對方走了過去,嘴裏扔下一句,“胖子你先去休息,我過去談點事情。”


    “得嘞,二爺您先忙。”


    王胖子一瞧就明白吳墨想要幹什麽。


    說實話,他一直覺得鬆讚幹布一家就是累贅。


    單說三個大人指定是沒問題,可別忘了其中還夾著一個活了上千歲的嬰兒。


    無形中增加了很多風險和麻煩。


    吳墨不清楚王胖子的想法,隻不過內心也覺得帶著桑吉很危險。


    一家三口曆經千年才團聚,何必跟著自己無端冒風險呢?


    “大姐,怎麽樣?高強度趕路能不能適應?”


    吳墨走過來一屁股坐在尺尊公主身邊,順勢抱起地上亂爬的桑吉,笑嗬嗬地說道:“臭小子長肉了,白淨淨的越看越可愛。”


    “舅…”


    桑吉乖巧地坐在吳墨懷裏,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呲著小牙笑的特別開心。


    許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所致。


    桑吉特別喜歡吳墨。


    隻要看見吳墨總會張開小手讓他抱。


    一代帝王鬆讚幹布為此醋意橫生。


    可吃醋也沒辦法,自家兒子不給麵子也沒有招。


    吳墨陪著桑吉玩了好一會兒,緩緩開口說道:“大姐,您也看見了,一路走來困難重重,接下來的路怕是更加險阻,倘若就您和姐夫二人,我舉雙手雙腳歡迎,可現在帶著小桑吉就不同了...”


    吳墨發揮三寸不爛之舌,硬是勸住了鬆讚幹布一家三口臨時留在此處。


    至於是否方便?


    相信憑借張麒麟的關係,老白毛夫妻二人應該會給這個麵子。


    文成公主在一旁聽的真切,立馬湊過來接過話茬,“我不留在這裏,小官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是決計不會再跟他分開的。”


    “文成,你…”


    鬆讚幹布眉頭緊皺,帝王自尊心在這一刻有些受挫。


    他可以不愛這個女人,但是不能接受這個女人不愛自己。


    不管怎麽說,文成公主是自己費盡心力從唐朝抬回來的夫人。


    現在一點不帶猶豫的撇下自己,真是讓人有些紮心。


    “此事我已經決定了。”


    文成公主說的斬釘截鐵,壓根不給別人質疑的機會。


    她才不在意鬆讚幹布如何想?


    曆經千年屈辱,現如今就想順著自己的心意活下去。


    誰願意憋屈誰憋屈。


    關她屁事?


    瞧著滿不在乎的文成公主,吳墨心裏暗戳戳地挑了挑大拇指。


    不愧是流芳百世的大唐公主。


    果真與那種醫保都治不好的戀愛腦不一樣。


    都什麽年代了,天天拘泥於情情愛愛的也不嫌牙疼。


    行!


    願意跟著就跟著。


    她老人家戰鬥力不俗,偶爾還能給老張填補一些缺失的親情。


    “姐夫。”吳墨伸手攬住鬆讚幹布肩膀,笑道:“親人想團聚的心情,您還不能理解嗎?”


    “放心吧,有我在,絕對不會讓文成大姐遇到危險的。”


    尺尊公主沒有阻攔。


    畢竟再大度的王後,內心也會介意與他人共同分享夫君的愛。


    吳墨如今做事可不像當初。


    尤其是對待自己人,更是多留了幾個心眼。


    前方危機重重,誰也不知道下一步會遇到什麽危險。


    他怕自己到時候真有可能出事回不來,特意從懷裏掏出一張隨身攜帶的名片交給了鬆讚幹布。


    名片是特殊材料製成的,不怕火燒不怕水泡,主打一個結實可靠。


    他特意交代,如若自己幾個月還沒出來,尺尊公主一家三口可以拿著名片離開喜馬拉雅山。


    到時候打名片上的電話,會有人去接他們一家三口。


    又從兜裏掏出一些錢塞給對方。


    一切交代妥當,隨後起身離開了這裏。


    鬆讚幹布夫妻二人內心五味雜陳。


    拔刀相見的敵人卻成了自己夫妻的恩人。


    此情如何回報呢?


    吳墨腦容量有限,根本沒想到攜恩圖報這一點。


    隻是覺得既然遇見了曆史名人,能幫一把就幫一把,總不能看著對方出去乞討為生吧?


    當然,這是他兜裏有錢的情況下。


    要是沒錢?


    別說曆史名人了,就是人類始祖站在他麵前,他也不會舍棄一個鋼蹦的。


    搞定一件心事,吳墨鬆了一大口氣,心情大好的跟著黑眼鏡坐在一起,一邊泡腳一邊扯犢子。


    沒辦法,藥效還在持續。


    他倒是想控製,奈何嘴不給力,總想得吧得吧往外突突。


    張海客一直關注這邊。


    原本有吳墨與他搭伴,他還不覺得什麽。


    忽然察覺吳墨嘴不閑著,反應過來不對勁兒。


    一屁股坐到吳墨旁邊,雙眼死死地盯著對方。


    吳墨一回頭,被他那哀怨地眼神嚇了一跳,“我勒個大去,你是剛喪夫啊?”


    “得虧現在燈火通明,不然小爺都得被你這個寡婦樣嚇得三魂跑光了。”


    張海客瞧得真真兒的。


    他咬著後槽牙一邊比劃一邊發出來自靈魂的質問,“你怎麽能說話?”


    吳墨聳了聳肩膀,氣死人不償命的回了一句,“我人品好。”


    四個字,氣的張海客頭發絲都要立起來了。


    吳墨瞧著張海客直翻白眼的樣子,暗戳戳地琢磨自己是不是跟老張家人八字不合?


    不然怎麽一個個總翻白眼?


    難不成他們有暗疾?


    張海客拍著胸脯好半天壓下鬱悶之氣,十分不要臉的將手遞到吳墨麵前。


    怕吳墨裝糊塗,又使勁兒晃了晃。


    無聲地吐出幾個字---給我一粒。


    這回輪到吳墨翻白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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