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吳墨惡狠狠地架勢。


    黑眼鏡腦海裏突然浮現出清宮裏,執刀太監斬草除根的一幕場景。


    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不禁為自己的未來感到堪憂。


    他絲毫不懷疑吳墨有說到做到的可能性,畢竟這小子下手是真黑啊。


    而且他特別討厭被人出賣。


    自己這次似乎有點兒踩雷點上了。


    他有種感覺,事情被揭穿的那天估計會生不如死吧。


    演技派最擅長的就是表裏不一。


    黑眼鏡心裏懊悔的要命,說話表情動作卻滴水不漏。


    玩兒的就是一個心跳。


    隻是為了讓自己掛的稍微美好一些,抱著自救的想法垂死掙紮地說道:“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麵,就好比你三叔,他背地裏做這麽多事不告訴你和我那傻徒弟,也是為了你們著想。”


    “很有可能事情太危險,怕你們卷進來遇到麻煩。”


    “啞巴不也是如此嗎?總是背地裏說失蹤就失蹤,都有自己的苦衷…”


    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將一個苦口婆心為人著想的形象表現的是淋漓盡致。


    如果不是了解黑眼鏡什麽德性?


    單看他這副表現,很有可能以為他是一個為子弟著想的好長輩。


    又或者是一名優秀的教師。


    吳墨冷眼瞧著黑眼鏡,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沒錯。


    這孫子肯定有貓膩。


    隻是不知道他是主謀還是脅從?


    還真不能一錘子定下來。


    當初自己信誓旦旦的認為是他率先出賣了自己,隨後可真是被老張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誰能想到一個常年失憶表現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家夥,反手就把自己給賣了。


    然後裝作懵懂無知的樣子,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揍個半死,


    陰險,太陰險了。


    枉費自己有時候總把他當成小白,處處關懷和照顧。


    現在回想起來。


    老家夥不就是典型的扮豬吃老虎嗎?


    一時間,吳墨對張麒麟的感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吳墨不吱聲,黑眼鏡不敢停。


    絞盡腦汁拚命想措辭,希望事情來臨那一天自己有個轉圜餘地。


    一句接一句,沒完沒了。


    狼群都有些受不了他的嘮叨,默默起身走到另一旁繼續吃肉。


    吳墨望著黑眼鏡一張一合的口,非常想找什麽東西把他的嘴堵住。


    左右撒麽一圈,沒有趁手物件。


    氣急敗壞之下,直接伸出兩個手指頭捅了進去。


    “少他娘跟老子扯這些沒有用的,我還是那句話,讓我發現你就死定了。”


    “喔係說針的…”


    黑眼鏡說不清楚,又不敢使勁咬。


    隻好口齒不伶俐表現自己的誠意。


    吳墨覺得二根不夠,又往裏頭塞了兩根,徹底堵上了這張破嘴。


    冷著臉說道:“我是不是今天光抽煙,忘記抽你了?再多說一句廢話,我把你舌頭薅出來打個結。”


    黑眼鏡連連點頭。


    他可不敢再惹這位小爺了。


    本身心裏就有鬼。


    再把他真惹毛了?


    回頭的事兒可不好辦了。


    黑眼鏡也不是個完全就服軟的主。


    出於小小報複心理,他用舌頭舔了舔吳墨的手指頭。


    哎喲我去。


    吳墨急忙將手抽了出來。


    緊跟著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


    嘴裏罵罵咧咧道:“我靠,你惡不惡心,真當自己是狼嗎?又或者是小狗?”


    越說越來氣。


    一把將黑眼鏡扯到牆角,打算暴揍一頓出出氣。


    拉扯間,黑眼鏡衣服被拽開了。


    肩胛骨位置青紫一片。


    吳墨立馬停下動作。


    臉色騰地陰沉下來,雙眼盯著淤青,沉聲道:“誰幹的?”


    他又不是個糊塗人。


    從白狼族出來到康巴洛人部落,期間除了趕路,並未遇見危機情況。


    黑眼鏡身上傷是怎麽來的?


    傷口位置,一瞧就知道是與人動手造成的。


    那麽是誰老虎頭上動刀,敢傷了自己的人呢?


    “沒事,小意思。”


    黑眼鏡滿不在乎,準備把衣服係好,卻被吳墨把手拍了下去,“別他媽的亂動,讓我瞧一瞧。”


    吳墨懶得廢話。


    直接上手將黑眼鏡上衣全部揭開。


    旁邊的狼王眨巴眨巴眼睛,起身嘴裏發出了輕微地呼喚聲。


    群狼正在吃飯。


    聽到狼王聲音像是聽到集合號。


    一個個從地上站起,跟在狼王身後往洞門口走去。


    頃刻間。


    裏麵隻剩下吳墨與黑眼鏡二人。


    黑眼鏡眼裏閃過一絲趣味,嘴角微微往上一勾壞笑道:“我的小二爺,狼王都瞧出咱們倆關係不一般了,這是給咱們留下空間呢。”


    “別跟老子轉移話題,誰傷的你?”


    瞧著黑眼鏡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吳墨一臉怒氣。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傷自己人,真他媽的是找死。


    “沒事,都說了是小傷。”


    “你說不說?”


    黑眼鏡越是遮遮掩掩,吳墨越是來氣,恨不得揪出罪魁禍首狠狠暴揍一頓。


    眼見話題扯不開了。


    黑眼鏡隻好坦然地說出了原因,“真不是什麽大事,晚上睡不著覺,出去溜達散步的時候碰見張家領隊,與他簡單的切磋了幾下…”


    他將暴揍張海客的事情輕描淡寫的說了一遍,末了說道:“男人身上有點傷,才有男人味兒不是?”


    吳墨如今可不是好糊弄的主。


    轉念一合計就明白過來,黑眼鏡八成是為自己出氣。


    說來倒去,身上傷又因自己而起。


    他長歎一口氣。


    伸手將黑眼鏡衣服係好,攬著他的肩膀,無奈地說道:“哥,我真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能力為自己出氣,也有能力護著你們。”


    “打著為我好的旗號背地裏做一些事情,真的不需要。”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一天你喜歡上一個女生,結果我總覺得對方配不上你…”


    話未說完,就被黑眼鏡打斷了,“沒有這麽一天,也沒有這麽個例子。”


    “你別打岔,我說的是比如。”


    “沒有比如。”


    “萬一呢?”


    “沒有萬一。”


    吳墨提一個詞,黑眼鏡駁斥一個。


    最後逼於無奈之下,他隻能換了個人,“那咱們拿花哥做例子說,比如他要是喜歡上一個人,想要跟她共度餘生,可是我覺得此人配不上你們…”


    “我明白了,你說的對,花爺要是真喜歡上了,確實不應該阻攔。”


    黑眼鏡嘴角咧的跟瓢似的,連聲附和,“出於兄弟義氣,我們必須幫他準備彩禮紅包…”


    畫風漸漸被帶偏。


    正當黑眼鏡說的十分盡興的時候,門口傳來一聲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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