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演戲的好手。


    解語花幾人一邊不動聲色的裝作欣賞舞蹈,一邊豎起耳朵聽巫師跟吳墨談話。


    吳墨裝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放下酒杯笑嗬嗬地詢問道:“女聲?難不成你誤闖入哪位小姐的房間?”


    說著拍拍巫師的肩膀,調侃道:“老弟,小小年紀不學好啊,故意的吧?”


    巫師老臉一紅。


    說不好是因為吳墨的調侃,還是“老弟”二字。


    為了緩解尷尬,隻能幹笑著轉移話題,“大人,您說笑了,房間裏確實有女人,隻不過卻是康巴洛人尋來的祭品。”


    吳墨心中一動。


    腦子裏蹦出的第一個反應---會不會是白瑪?


    片刻後,又推掉了這個想法。


    時間不對。


    張麒麟年紀至少超過了百歲。


    說句不好聽的,長命百歲四個字放在他身上都算是惡毒的詛咒。


    再瞧瞧老巫師?


    別看他滿頭白發一臉褶子幾顆牙,實際年齡撐死不到八十。


    估計鏡哥拎著鳥籠子泡妞的時候,老家夥還沒誕生呢。


    看來這個女人應該是白瑪之後的祭品。


    隻是康巴洛人選擇祭品的要求是什麽呢?


    他心中有很多疑問,卻沒在臉上表露出來,反而漫不經心地說道:“祭品而已,有什麽特殊的?難道說康巴洛人品味奇特,送給神明的女人奇醜無比?”


    “不,大人,您說錯了。”


    巫師反駁一句,隨後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慢慢說道:“女人嘴裏喊了一聲康巴魯帶我走,我當時嚇了一跳,以為碰見有人要私奔。”


    “私奔?”吳墨皺著眉頭重複了一遍,“屁大點小孩還知道私奔?老弟,你挺早熟啊?”


    “大人,您說笑了。”巫師苦笑著擺擺手,“您不太了解當時的情況,我們三族雖說守在聖地附近,卻並不是與世隔絕,時不時還會收到一些外界的消息...”


    “由那些闖入者口中,我們得知外界並不太平,國與國之間打得很厲害,不過花花世界卻意外地吸引了年輕人的目光。”


    “他們不甘心一輩子守在這裏,想要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於是每一個部落都出現了逃亡事件...”


    “三族首領既驚恐又震怒,下達命令務必抓住這些叛逃人群,回來接受神明的懲罰...”


    按照巫師的講述,凡是被抓回來的人通通送進聖地深處。


    讓他們與魔鬼作戰,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


    倘若一個月後依舊活著?


    說明神寬恕了他們,會讓他們重新返回部落繼續生活。


    隻是非常可惜。


    斷斷續續送進去幾十人,無一人活著回來。


    至於女人嘴裏喊的康巴魯?


    老巫師說自己認識這個人,正是康巴洛部落當時的勇士之一。


    他想不通祭品跟康巴魯有什麽關係?


    出於好奇,他掀開簾子往裏瞧了一眼。


    誰曾想看清女人樣貌的同時,也闖下了大禍。


    他光忙著撥開簾子,沒注意到腳下擺放的物品。


    一不小心踢翻了一個銅爐。


    香爐蓋子摔掉到地麵上,一股十分清香的氣味撲麵而來。


    巫師年紀雖說不大,卻從小被師傅用草藥泡澡。


    不僅身體素質非常好,而且對某些藥物有一定抵抗能力。


    結果聞到香味。


    腦子一發昏,意識漸漸恍惚。


    片刻後身體搖搖晃晃向後摔倒。


    就在即將陷入昏迷的時候,他發現那個女人姿勢詭異地向自己衝了過來。


    他感到很害怕。


    卻無力控製自己的身子,頭一歪陷入黑暗當中。


    再一次醒來,師父守在自己身邊。


    他有些害怕覺得自己闖了大禍,偷偷看師傅的臉色,發現老頭臉色很難看。


    他不敢多言,好了之後跟著師父離開了康巴洛人的部落。


    隻是心中一直有所疑惑。


    香爐裏的到底是什麽藥物?


    康巴魯的妻子為何變成了祭品?


    他們不是才有了自己的小寶寶嗎?


    疑問始終在巫師腦海裏徘徊。


    直到他接替了師父的位置,才漸漸將這件事情淡忘。


    時間太久遠了。


    倘若不是吳墨出於好奇詢問這事兒,巫師怕是依舊不能從記憶深處將這事情翻出來。


    好家夥,他說完輪到吳墨鬧心了。


    後半場篝火晚會都沒心思看熱鬧,滿腦子都在琢磨康巴洛人的習俗。


    邊合計事情,邊埋怨係統。


    發的什麽破任務?


    自己又不是搞調研的。


    還不如發一個弄死康巴洛人,幫老張報仇的任務更簡單。


    現在好了。


    還得刨根問底兒去調查他們這麽做的原因,背景,目的…


    想一想腦袋都得大三圈。


    黑眼鏡見吳墨似乎魂不守舍。


    端著酒杯走到他旁邊,愣是在他和吳斜之間擠出來一個位置。


    晃了晃杯中酒,露出一絲迷人的笑容,“二爺,有什麽事想不通的,用不用黑爺幫你指點迷津?”


    吳墨扭頭看著黑眼鏡。


    見他一臉關切地望著自己,心中一動,扯過他的衣領,貼近耳邊,壓低聲音說道:“還真有點問題,鏡哥,你說未婚和已婚女人到底有什麽不同?”


    黑眼鏡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吳墨等了一會兒。


    別說答案了,黑眼鏡連個屁都沒回。


    他輕歎口氣,伸手撥拉開黑眼鏡的腦袋,喃喃自語道:“活了這麽大歲數,連這都不知道,怪不得…”


    聲音越來越小,以至於後半句黑眼鏡都聽不清楚。


    “二爺,等一下。”


    黑眼鏡有些不甘心,握住吳墨的手,一臉認真詢問道:“你是想知道哪個方麵?生理的?心理的?還是外貌的?又或者是脾氣性格秉性?”


    他一口氣兒說了一大堆,唯恐漏了一兩項顯得自己不專業。


    哪曾想說多了也出現了問題。


    吳墨放下酒杯,滿臉狐疑地打量著黑眼鏡。


    越瞧表情越嚴肅。


    目光漸漸變得犀利,頗有點兒警察審犯人的感覺。


    “心理?脾氣?性格?”


    吳墨又重複了一遍黑眼鏡的說法。


    每念出一個詞,腦子裏就蹦出重啟裏啞女的事跡。


    隨著心頭火起,手心越來越癢。


    很想一拳呼在黑眼鏡臉上。


    讓他知道一下,給人下跪是多麽不要臉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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