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齊下。


    鬆讚幹布被迫鬆開吳墨。


    甚至因為屁股上挨了一腳,失去了平衡,踉蹌了幾下才勉強站穩腳步。


    哥幾個一招得手,將吳墨團團圍住,舉刀拎棍戒備地盯著鬆讚幹布。


    鬆讚幹布此刻處於瘋狂狀態。


    他不敢親自過去見尺尊公主和桑吉,而是將全部注意力都投注在吳墨身上。


    勢必要從他嘴裏得到確切信息。


    眼下見吳墨被人圍在中央,他舉起長矛就要往上衝。


    吳墨一個頭兩個大。


    他被鬆讚幹布抓住胳膊確實感到有些疼痛,不過也是能挺得住的。


    隻是沒想到哥幾個誤以為自己受傷,一股腦的全都衝了上來。


    這不是無端起衝突嗎?


    但是又沒法責怪他們。


    畢竟他們也是為自己的安全著想。


    換個角度想一想。


    倘若花哥或者鏡哥幾人處於自己的位置,估計自己比他們情緒還要激動,早就上去把對方大卸八塊了吧。


    吳墨瞅著氣氛不對,似乎又要大打一場,急忙大吼道:“別動手,千萬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寶貝兒,胳膊沒事兒吧?”黑眼鏡後退半步,反手抓住吳墨胳膊揉按了幾下。


    確認骨骼沒有受傷,才將心放回肚子裏。


    吳墨哭笑不得。


    自己又不是泥捏的,屁崩的,至於那麽脆弱嗎?


    他拉過黑眼鏡的手,輕輕拍了拍,“哥,實話實說,比你當年掐我後屁股的時候強多了。”


    黑眼鏡:“……”


    解語花狠狠地剜了黑眼鏡一眼。


    又在心裏的小賬本上給他惡狠狠地記了一筆。


    張麒麟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接著又快速將眼神挪走,仿佛多停留一秒容易辣眼睛。


    吳墨目前忙著處理鬆讚幹布夫妻問題,沒工夫跟他們繼續扯犢子。


    甩開黑眼鏡的手,往前走了兩步。


    揮手推開林楓和張麒麟,衝著鬆讚幹布說道:“你冷靜點兒,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別動手動腳的。”


    “你說能恢複原樣是什麽意思?”


    鬆讚幹布滿腦子隻有這一個問題。


    他一雙灰色眼球死死地盯著吳墨的嘴,唯恐錯過任何一個關鍵詞語。


    吳墨長歎一口氣,“解決是肯定能解決的,隻不過我認為關鍵點應該在大殿上一層。”


    鬆讚幹布剛要開口詢問,吳墨擺擺手製止了他,“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你能問出這個問題,說明你心裏已然明白旁邊那位就是你的夫人和孩子。”


    “我知道你現在非常著急,想要馬上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那好,我說你聽,不要打岔。”


    接著吳墨不再理會鬆讚幹布。


    將他從尺尊公主嘴裏得到的消息,一字不落地複述了一遍。


    鬆讚幹布站在原處靜靜聆聽。


    尺尊公主羞愧難當。


    躲在角落裏不敢過來,可是又忍不住想要偷偷看看自己的丈夫。


    吳墨起初的講述還很正常,片刻後話鋒一轉講到了陰暗一麵。


    鬆讚幹布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


    握住長矛的手青筋蹦起,恨不得一下子將那些歹人全都弄死。


    隻是他怕吳墨不往下講了,沒有把情緒表現出來,甚至連聲都不敢發。


    吳墨講完桑吉被針紮成刺蝟,正準備說接下來的一幕。


    腦子裏一下子反應過來,立刻停住了嘴。


    都是大老爺們兒。


    在外麵要的是臉,圖的是麵。


    當著眾人麵兒跟鬆讚幹布說你媳婦兒被國師給上了?


    這話自己倒是能說出口。


    後續事情怎麽辦?


    鬆讚幹布能接受得了嗎?


    尺尊公主會不會羞愧難當,自覺對不起夫君尋死覓活呢?


    雖說吐蕃人不介意貞操一說。


    可也沒有哪個人心裏不膈應這種事兒。


    尤其是當君王的。


    別看他們表麵上心胸豁達,實際上很有可能在某一方麵心眼兒小的跟針鼻兒似的。


    自家花哥不也是這個德性?


    動不動暗地裏給自己穿小鞋。


    自己腰間位置不用瞧都能感覺到,應該是紫了一塊。


    還不是他剛才掐的。


    足以說明男性都是有小心眼一麵。


    自己要是大大咧咧將事情捅出來?尺尊公主以後估計會守活寡。


    也會在他們美好的愛情裏蒙上一層陰影。


    犯不上。


    能隱藏的事情何必多此一舉呢?


    吳墨想到這裏,餘光瞟向尺尊公主。


    果不其然,這位公主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了。


    鬆讚幹布等了一會兒。


    見吳墨不往下說,連忙催促道:“後麵如何?”


    他是又急又恨又想知道結果。


    雖然已經看見夫人和孩子變成這副鬼模樣,可他還是想知道具體的過程和敵人到底是誰?


    “後麵,還用問嗎?”吳墨瞪大眼睛,故意用憤怒的語氣說道:“你那該死的國師念出一連串放屁似的咒語,和那假冒牌貨鬆讚幹布一起,將你媳婦和孩子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他越說越憤怒,上前一步照著鬆讚幹布肩膀狠拍了一下,“你還是一國之君呢?怎麽跟缺心眼兒似的?”


    “自己被人弄暈倒了,被人安了個假替身也不知道,老婆孩子也護不住,你說說寧垂千古有個屁用…”


    吳墨是鐵了心往鬆讚幹布身上潑黑水。


    就想讓他明白,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會演變成現在這副局麵。


    解語花幾人比猴還精,瞬間明白了吳墨話裏的含義。


    不由得感慨了一句,臭小子還是這麽貼心。


    尺尊公主眼裏滿滿都是感激神色。


    她不是個傻子。


    哪怕是從小被人嬌養長大,可該有的腦子還是有一些的。


    她聽出吳墨話裏話外對她的維護。


    心裏不由得升起一股感動。


    吳墨要是埋汰人,能把這人從天堂踩到地獄。


    有的沒的,挨著邊兒的,隻要是不好的,他全往鬆讚幹布身上套。


    主打一個無中生有。


    鬆讚幹布被說的是羞愧難當,恨不得以死謝罪。


    吳墨一口氣吐完。


    他瞧了瞧鬆讚幹布,又扭頭瞅了瞅尺尊公主。


    眼珠子轉了轉。


    手一伸,一把抓住鬆讚幹布的胳膊,拉著他往角落處走去。


    嘴裏振振有詞道:“你自己羞愧有個屁用?都是因為你,她們母子才會變成這個模樣。”


    “你要道歉,當著她們的麵道歉,跟我表現你的深情有個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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