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驚愕到極點。


    這句話的爆炸程度,絕對不亞於吳墨跟他坦誠自己是女的。


    據他所知,吳墨第一次和黑眼鏡見麵就已經瞧彼此不順眼了。


    如今卻說黑眼鏡是他的偶像?


    我滴個親娘四舅老爺。


    眼前這家夥到底是不是真人,不會真是幻境模擬出來的吧?


    王胖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細思極恐。


    倘若眼前之人真是假的?


    兄弟哪去了?


    自己方才嘚吧了一大堆,會不會被陣法吸走,變成傷害兄弟的利器?


    正當他胡思亂想時,吳墨輕歎口氣,說道:“是不是很驚訝?出乎你的想象了吧?”


    “嗯!”


    王胖子非常誠實地點點頭,“說實在的,你打死我,我都想象不出你的偶像會是黑爺。”


    陣法外,吳斜同樣在瘋狂地點頭。


    頻率快的,林楓都擔憂他低下頭再也抬不起來了。


    高傲的花爺內心也很不服氣。


    自己與死瞎子相比到底差哪了?憑什麽他可以當小墨的偶像?


    黑眼鏡愣了好半天,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驚喜來的這樣突然,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哥幾個表情各異。


    見吳墨要繼續往下講。


    立刻收攏心情,全神貫注認真傾聽。


    “這件事兒要是說起來,可真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吳墨右腿屈膝,換了一條胳膊撐著下巴,緩緩開口講述過往事情。


    “我從很早之前就聽過南瞎北啞的事跡。”


    “北啞雖然排行在南瞎之前,我卻對他沒什麽感覺,總感覺這哥們的人生除了挖坑就是填土,一點也不好玩...”


    “南瞎卻引起了我很大的興趣,於是我開始收集他的相關信息,希望多知道一些關於他的消息。”


    黑眼鏡臉上的笑意是怎麽也控製不住。


    倘若情況允許,他恨不得衝到吳墨麵前一把抱住對方,高呼一聲,“不用你收集,想知道什麽我主動跟你講,哪怕是身上有幾根毫毛,咱們都可以深入探討一番,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隱瞞。”


    得瑟的架勢,真是讓人瞧不過眼。


    幾人斜瞥他一眼,又重新將目光移到吳墨身上。


    隻聽他繼續講道:“知道的越多,就對他越好奇,也就越喜歡他的灑脫和不羈,以至於把他當成自己的偶像。”


    吳斜和解語花麵麵相覷---內心同時不忿,他們也很優秀好不好,怎麽不考慮把自己當成偶像呢?


    “我去格爾木其實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親自看看南瞎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有沒有可能做朋友?”


    吳墨說到這裏,右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微微眯了眯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緊跟著發出了暴怒地聲音,“可他娘個腿的,見第一麵,這王八犢子就送給我一個驚喜連連看,老子要不是手疾眼快,今年墳頭草估計都得一米高了。”


    轉折來的太快。


    黑眼鏡臉上笑容僵住了。


    腦海裏浮現出與吳墨第一次相見時的場景,整個人如墜冰窟。


    他張著嘴,瞠目結舌。


    腦袋瓜子嗡嗡作響,好似上了鏽的破風扇。


    怎麽就這麽欠?


    破療養院拆就拆了,關自己屁事?


    為什麽非得把那顆炸彈扔出去呢?


    寶貝兒要是真沒躲過去受了重傷,自己悔不悔啊?


    吳斜記起那一幕。


    驟然轉身,抬腿照著黑眼鏡屁股來了一腳。


    結果一下子踹空了。


    他不甘心,嘴裏發出怒罵,“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們哥倆當初差點被你給弄死?”


    解語花知道大概,卻不清楚具體情況。


    想詢問又怕錯過吳墨的話,隻好把疑問壓在心底。


    反正來日方長,總有機會搞明白事情真相。


    另一頭,吳墨越罵越來氣,“你能理解我當時的心情嗎?開開心心見偶像,結果偶像仿佛一個屁似的,自己把自己給炸沒了...”


    “偶像?狗屁!”


    “老子當時刨他家祖墳的心都有...”


    “我他娘的算是看明白了,所謂偶像濾鏡都是自己給的。”


    “放蕩不羈?說白了還不是窮鬼一個。”


    “第二次見麵還括不知恥的想賣我墨鏡?我呸,地攤貨還想訛老子錢?比摳,我就沒輸過...”


    “更讓我惱火的是,他還賣皮帶?老子到底粉的是個什麽玩意?腦子進了多少水才會把他當成偶像?”


    “他娘的,要真跟他學,我是不是也得窮的到處打遊擊,在美曰其名喜歡刺激的生活?”


    “我算是看出來了,窮成這逼樣,被人天天追著後屁股要賬是真刺激…”


    吳墨情緒一下子回到了幾年前,完全將自己再一次帶入到當時的情景中。


    黑眼鏡臉色慘綠。


    拿手電筒往臉上照一下,嚇人效果絕對不會比那些僵屍差。


    他此刻心情簡直跟坐滑梯似的,一路下滑,就沒上來過。


    吳斜那個解氣啊,舒爽之下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解語花似笑非笑地瞥了黑眼鏡一眼,心裏暗道:“白癡,一手好牌打成稀巴爛。”


    王胖子聽得是一愣一愣的。


    好半天回過味。


    怪不得那時候黑眼鏡說一句,吳墨懟一句,敢情兩人早就結下梁子了。


    他見吳墨罵的興起,沒敢打斷對方。


    吳墨一口氣罵了好幾句,才漸漸恢複理智,輕咳一聲說道:“哥,真是抱歉,情緒有點激動。”


    “沒事。”王胖子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兄弟是真性情,嬉笑怒罵,隨心所欲,況且錯又不在你,要不是黑爺手欠,你也不會生這麽大的氣。”


    “我也一直奇怪,黑爺活不少啊?錢呢?哪去了?難道說也全送去銷金窟了?”


    王胖子越琢磨越好奇,身體前傾,壓低聲音說道:“黑爺跟小哥可不一樣,放蕩說白了就是不檢點,換句話就是玩得開,哥說一句話你別不愛聽,他不會是有私生子吧?不然那麽多錢一分沒看見,是真他娘的稀奇啊。”


    “哎呦臥槽!”吳墨聽完,一拍大腿,“這事還真說不準,活了將近百年,又不是先天殘疾立不起來,有過那麽多女朋友,難道就沒有漏網之魚?”


    “而且早年間也沒有避孕藥?工具也少,這麽一說,我艸,鏡哥不會子女滿天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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