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這通道也太偷工減料了,就不能多花點錢,弄大氣點…”


    王胖子一邊爬一邊罵罵咧咧,純靠語言來宣泄內心的煩躁。


    也不怪他如此鬱悶。


    通道高度夠用,寬度卻有些狹窄。


    每向前爬一步,胳膊肘都會撞到兩側冰壁。


    一次兩次還好。


    時間長了,胳膊都有些發麻。


    吳墨回頭瞧了王胖子一眼。


    見他努力縮緊身子,用盡全力往前蠕動。


    油光鋥亮的大腦袋,配上猥瑣動作,怎麽瞅怎麽像一個大蛆蟲。


    吳墨實在沒忍住,直接噴笑出聲。


    緊跟著一連串的紮心話語,如同利劍一般,穩準狠地對著王胖子的心窩狠刺下去。


    “我說哥,這麽多年你就不能減減肥嗎?”


    “下地費勁先不提,你就不想一想,雲彩會不會嫌棄你太重?”


    “你倆要真在一起了,好不容易親熱一次,你再把對方壓暈了,多掃興啊…”


    “呸,你給老子閉嘴。”


    王胖子差點氣翻白了。


    別的話對他來說跟放屁沒什麽區別,唯有最後一句屬實捅到肺管子了。


    太缺德了。


    吳墨這小癟犢子說話也忒損了吧。


    多美好的畫麵。


    在他嘴裏打了個轉,硬生生變成恐怖片兒。


    自己也就二百來斤,怎麽可能把雲彩給壓暈呢?


    越想越生氣。


    王胖子快速往前爬了幾下。


    舉起右手對著吳墨後屁股狠狠地來了一巴掌,怒氣衝衝道:“小兔崽子,會不會說話?幾年不見,越來越欠揍了。”


    屁股突然遭遇襲擊。


    吳墨本能地想要一蹬右腿。


    就在他鞋跟相距王胖子腦袋僅有一厘米距離時,突然反應過來,腳下之人是兄弟,不是敵人。


    才急忙停下動作。


    幸虧吳墨收腳及時,不然王胖子腦袋上肯定會出現一個大鞋印。


    鬧了一場,緩解了疲憊的心情,兩人繼續往前爬。


    冰壁通道彎彎曲曲。


    連續爬了三個小時,依舊還在冰縫裏來回穿梭。


    別看這裏沒有風,但上下左右全都是冰壁,氣溫低的兩個人直哆嗦。


    冷無所謂,緊緊衣服多活動幾下也能緩和一點。


    唯獨有一點,真的很糟心。


    那就是鬧肚子。


    王胖子先頭太餓,一口氣炫了兩盒牛肉罐頭。


    如今肚皮貼著冰麵一頓摩擦。


    好家夥,牛肉罐頭在胃裏瞬間產生了化學反應。


    王胖子一連放了幾個屁,熏的自己都有點頭暈。


    本以為能緩解一些。


    哪成想隻是開胃小菜,真正的大頭還在後麵呢。


    王胖子停下爬行動作。


    翻了個麵兒,捂著肚子叫喚不停,“哎喲我艸,疼死胖爺了。”


    吳墨心理素質極佳。


    到了如今這步田地,聞著王胖子臭氣熏天的屁味,也能做到麵不改色。


    反而扭頭擔憂道:“胖哥,怎麽了?是不是剛才吃壞肚子了?”


    王胖子想要硬挺一會兒,咬著牙撐著說道:“沒…,沒事,我還能抗住。”


    話說的很給力,奈何肚子不爭氣。


    話音剛落。


    他臉色一僵,隻感覺身後不受控製的往外滲水。


    此種情況,再不及時解決後果慘不忍睹。


    王胖子來不及嘴硬。


    他以平生最快地速度解開皮帶,打算就地解決。


    嘴裏還不忘催促吳墨,“兄弟,你再往前去一去,哥忍不住了。”


    吳墨哪能甩下王胖子獨自往前爬?


    萬一出現危機怎麽辦?


    “行了,都是大老爺們兒,你趕緊的吧,我在這守著你。”


    隨著話音落地。


    奇臭無比的味道,瞬間彌漫在整條通道裏。


    吳墨隻是心理素質提高了,不代表嗅覺失靈。


    難聞的味道熏得他忍不住轉過頭。


    心裏暗道:“看來隻能一條道跑到黑了,回頭還是別想了。”


    王胖子則不同。


    毫不誇張的說,他此刻暢快淋漓的爽快地感覺不亞於洞房花燭夜。


    通道高一米。


    王胖子是頭對著後麵,屁股衝著吳墨。


    主打一個前後夾擊,有安全感。


    他正享受時,突然覺得有什麽東西碰了自己屁股一下。


    “兄弟,別鬧啊!”


    王胖子誤以為是吳墨,畢竟這臭小子總愛幹這種缺德事兒。


    早幾年在京都的時候。


    自己住的地方沒有衛生間,想上廁所還得到大胡同裏的公共旱廁。


    過年的時候,吳墨這臭小子找自己喝酒,喝多了就幹過往廁所裏扔鞭炮的事情。


    那年可真是讓人記憶猶新。


    大年初二自己在家裏洗涼水澡,緊跟著還得到處找浴池。


    泡澡的時候,一群老大爺們全從浴池裏跳出去,蹲在旁邊圍觀自己。


    操著一口京片兒,問自己是不是掉糞坑裏了?


    不單如此。


    出去後,浴池老板死活讓自己多交錢,理由很充分,自己一個人壞了一鍋湯。


    要不是自己跑的快,褲衩子都得被老板給扒下去。


    王胖子想到這裏,越發覺得吳墨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嘟囔了一句,“兄弟你都多大了,還玩這種小把戲?”


    吳墨捏著鼻子,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說什麽呢?我都要被你熏死了,哪有功夫跟你開玩笑?”


    兩人對話間,王胖子就感覺屁股又被捏了一下。


    動作不輕不重,仿佛在試探什麽?


    王胖子一下子炸毛了。


    反手一把抓住那個惹禍的爪子,回頭氣哼哼道:“臭小子,還不承認?”


    話一出口,他自己先察覺到不對勁。


    手裏抓住的東西根本不是吳墨的胳膊,而是一隻毛茸茸的大爪子。


    “臥槽,什麽東西?”


    王胖子一個激靈,手略微一鬆,大爪子瞬間抽了回去。


    他褲子都來不及提,拎著刀往斜上方瞧去。


    吳墨一個急轉身,手電筒的光亮對準王胖子方向照去。


    就見兩人中間位置出現一條長胳膊。


    他立即抬頭向上看去,冰壁上方又出現一個通道口。


    通道口邊緣,一道身影正蹲在那裏。


    不用看就能明白,胳膊的主人就是它。


    黑影似乎受不了光亮。


    身影往後一縮,又重新躲進黑暗裏。


    “媽的,什麽東西?”


    王胖子此刻動作有點尷尬。


    半蹲著身體,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握著武器,還要小心謹慎地盡量避免踩到自己的排泄物。


    “不知道,估計是被你的味道吸引來的。”


    吳墨哪裏清楚這是什麽東西?


    他和王胖子一樣,在藏區知識上都屬於專業學渣。


    不過老話說的好,藝高人膽大。


    兩個人都是二愣子,碰到硬茬子絕對不會退縮,而是拎刀就幹。


    連續爬行沒有個頭,吳墨早就煩躁不堪。


    眼下出現這麽個異變,他勢必要上去看看清楚。


    他握緊寒光棍,沉聲道:“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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