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廟依山而建。


    第一棟房屋最寬敞,是廟裏喇嘛平時做法事的地方。


    吳墨大概掃了眼。


    牆壁上掛滿壁畫,其次是柱幡法幢,整間大殿營造出密不透風的感覺。


    看歸看腳步沒有停。


    跟著喇嘛繼續往後走,推開一扇小門,裏麵出現一道木質樓梯。


    樓梯很狹窄,僅容一人通過。


    木板有破裂的地方,看起來不是很結實。


    吳墨本能地回頭瞧了一眼王胖子。


    主要是想確認一下,以胖哥的身軀能不能把樓梯踩壞?


    別到時候樓梯木板斷裂,他在卡裏麵。


    俗話說得好,無巧不成書。


    王胖子正抬頭往上看,想要瞅一瞅上邊到底有多長?


    結果與吳墨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都是鐵哥們,對方撅個屁股他都知道想要拉什麽屎。


    別看房間黑,他看不清吳墨具體的臉色。


    但是光憑吳墨看向自己的眼神,就能知道這混小子沒憋什麽好屁。


    罵是不行了。


    如今自己身份是地龍會夥計,不管怎麽說都要給小混球一些麵子。


    王胖子思來想去。


    將右手藏在懷裏,偷偷衝吳墨豎起了中指。


    他深知吳墨眼神極佳,肯定能看見自己的手勢。


    不出他所料,吳墨果然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咧咧嘴,眼珠一轉,壞笑地摸了摸頭發。


    王胖子被氣壞了。


    小混蛋真是鍋台上長竹子---損(筍)到家了。


    自己光溜溜地大腦袋是誰幹的?還不是你這個混蛋家夥親自動手剃的?


    王胖子越想越氣,恨不得上前一步抓住吳墨狠踢兩腳。


    吳墨看清楚王胖子咬牙切齒的表情,果斷地選擇轉身不理會。


    他正打算上樓梯時,黑眼鏡搶先一步站在前頭。


    吳墨倏地一愣。


    隨即立馬反應過來,黑眼鏡怕是不放心自己。


    沒人知道樓梯上方有沒有危險?


    萬一有人埋伏在最上方。


    自己這些人冒冒然然衝上去,很容易被人來個當頭一棒。


    吳墨略有些無奈。


    自己又不是幾年前的毛頭小子。


    風風雨雨闖了這麽多年,什麽危險事情沒經曆過,能不做任何準備嗎?


    鏡哥怎麽還拿自己當菜鳥對待呢?


    說句極其臭不要臉的話。


    論身手,自己絕對不弱於他們任何一個人。


    他明白黑眼鏡是在擔憂自己。


    但是男人天生的傲氣和自尊心,不允許他站在別人身後,讓他人為自己遮風擋雨。


    更何況黑眼鏡的眼睛屬實是個大問題。


    黑暗中,他視力極佳,旁人看不見的他能看見。


    但是隻要對方用強光手電或者是信號彈,他眼睛在幾秒鍾之內幾乎跟失明差不多。


    這是一個很大的弱點,也是一個致命的危險。


    倘若對方身手不如他,他可以從容的逃離危機。


    對方身手要是與他不相上下?


    結果可想而知,黑眼鏡指定會受到傷害,哪怕不喪命,也得重傷。


    吳墨想到這裏,手非常自然地摟上黑眼鏡腰部。


    單臂一用力將人拉進自己懷裏,貼近耳邊以蚊蠅般的聲音說道:“老實擱後麵呆著,小爺不是林黛玉。”


    說完腳步一個錯位,身體又站在了黑眼鏡前方。


    甩開大步登上樓梯。


    黑眼鏡站在原地,一瞬間微微愣了下。


    林楓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抓住機會越過黑眼鏡緊跟其後。


    吳墨方才那一摟,他氣的差點沒把手中匕首紮進黑眼鏡後屁股上。


    樓梯螺旋著往上延伸。


    不清楚爬了多少層,經過多少房間,總之快要轉暈的時候,前麵大喇嘛停下了腳步。


    他輕輕推開一扇門。


    一大股冷空氣撲麵而來,讓人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走到上麵才知道,此地別有洞天。


    一眼望去,寬闊的平地上建滿了數不清的房屋,各種藏式建築穿插其中。


    原來這裏才是真正的喇嘛廟。


    大喇嘛領著一行人繼續往前走,穿過一個寬敞的庭院,迎麵碰到幾個往外走的行人。


    打眼一瞧。


    謔,還是老熟人,正是張海客和張海杏幾人。


    “你們也太慢了,讓我們等在這裏白白浪費時間。”張海杏一如既往地不客氣,說話夾槍帶棍跟吞了火藥似的。


    要說盜墓世界裏吳墨最煩哪個女的?


    張海杏毫無疑問是榜上第一名。


    因為這個女人心太狠了,明裏暗裏想要老哥吳斜的命。


    吳墨是個超級護短的人,憑借這一點就對張海杏沒有任何好感。


    再加上張家人總是打馬後炮。


    關鍵時刻把張麒麟扔出去頂崗,自己躲在後麵,更是讓吳墨恨地牙根兒都癢癢。


    聽聞張海杏指責的話語。


    他嘴角輕輕往上一挑,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服回了一句,“抱歉,耽誤你投胎了。”


    說話語氣和態度不溫不火,張麒麟卻莫名其妙地察覺吳墨心裏有火氣。


    人真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


    長時間被一個人懟,對方突然換個攻擊目標,自己心裏反倒是覺得有點爽呢?


    蘇難現在就是這種心情。


    剛上來,張海杏就不分青紅皂白的來這麽一句,換個人心情也會不美麗。


    況且不是所有女性都有惺惺相惜的感覺,總會有一兩個氣場不合瞧不順眼的。


    張海杏眼皮抽搐幾下,想要發火被張海客按了下來。


    他笑的很客氣,“林先生和蘇小姐,好久不見,我們正準備下山去迎接幾位,沒想到你們已經過來了。”


    張海客自以為笑的很得體,殊不知看在吳墨眼裏卻是一種挑釁行為。


    他頂著與吳斜一模一樣的臉。


    不管怎麽笑,吳墨都看他不順眼,甚至很想將他那猥瑣地笑容從臉上撕下來。


    蘇難與吳墨之間氣氛剛剛緩和了一些,站在一處更像是同一支隊伍。


    她上前一步,不慌不忙地說,“按照合約,我們兩支隊伍並沒有來晚,再者說來早也沒有用,大雪封山,什麽也做不了。”


    “嗬嗬,說的也對,或許是我們太心急了,想要早點完成任務。”張海客笑著找補了一句。


    眾人站在原處閑談幾句,隨後跟著大喇嘛往自己房間走。


    幸好喇嘛廟房間眾多。


    不然一下子上來近百人,光住宿都是一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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