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麵具不是川劇變臉,沒法做到層層疊加。


    除非這人不是貼的人皮麵具。


    而是在臉上動刀之後再貼一層,否則很容易被人察覺。


    海外張家一直在尋找吳斜。


    對他的麵部特征動作,自認為非常了解。


    見此情景,心中產生疑惑?


    “什麽意思?”張隆半看著吳斜,眼神微冷。


    假使這人是真吳斜,他為何會與地龍會混在一起?


    倘若不是真的,地龍會弄出假吳斜意欲何為?


    林楓知道吳墨說話費勁。


    他伸手拽過吳斜,一拍後背,衝著張隆半略顯得意,“哥們,這才是真的,如假包換。”


    為了讓他們看得更仔細一些,林楓又輕輕推了推吳斜,“哥們,離近點,我怕他們瞎了吧唧的看不清。”


    吳斜非常配合。


    上前幾步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旋轉,全方位展示出自己的精神麵貌。


    強烈對比,將旁邊假吳斜襯托進泥土裏。


    張家人沉默了。


    他們深知一個道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對方占據上風。


    不管說出任何話,自己這邊都沒有辦法去驗證。


    況且真假目前來說都不重要。


    如今最重要的是想辦法逃離這裏,再反擊。


    他們閉口不言,吳墨也不著急。


    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背著手圍著張家人來回轉悠。


    重點放在假吳斜身上。


    他內心真的很好奇。


    大老爺們前後被蜜蜂圍攻,會產生爽歪歪的感覺嗎?


    要不要把這拍下來,留作案底以後威脅他?


    “你,你離我遠點。”假吳斜察覺吳墨眼神兒不對,心跟著抖了三抖。


    下意識地想要動一下,逃離吳墨的視線範圍內。


    然而錐心的疼痛感提醒他,還是不動為妙。


    吳墨又瞅幾眼,好似玩夠了耗子的貓,最終放棄這個不著調的想法。


    沒辦法,誰讓這孫子頂著老哥那張臉。


    要是拍出去再傳出去,別人會不會以為老吳家第三代愛好特殊呢?


    眼下正事要緊。


    孫子既然不開口,隻好請出神器奶瓶子了。


    吳墨衝著監視器比劃個手勢,不到三分鍾,門口傳來腳步聲。


    大號奶瓶子,鏘鏘鏘登場了。


    再硬氣的張家人,看見這到身影也懵逼了。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在尼泊爾見到自家族長。


    先前疑惑瞬間解開。


    為何陷阱針對手指?為何通道被發現?為何繩索解不開?


    有這位在,還需要解釋嗎?


    重新回到熟悉的大廳,賓主落座後場麵很是詭異。


    一邊是齊刷刷地幾個紅燒大鹵蛋,另一邊個個長得帥氣逼人。


    吳墨吊兒郎當地斜靠在沙發上。


    他翹著二郎腿,腳尖對準假吳斜方向,似笑非笑地瞅了對方一眼,“你誰啊?”


    假吳斜是張家那派人馬當中,唯一一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人。


    前後夾擊又疼又癢。


    他實在沒辦法,隻能不顧臉麵時不時的撓幾下。


    撓,還不如不撓,個中滋味隻有當事人才能形容出來。


    霍秀秀冷眼旁觀這一幕,內心再一次對男人失去興趣。


    這都什麽人呢?


    太猥瑣了吧?


    自己哪怕一輩子單身,也絕對不找這種貨。


    怪不得南風姐姐將張日山攆出去。


    原來他們都是這種德行。


    大庭廣眾之下還要不要臉?不考慮旁邊有沒有女性嗎?


    霍秀秀腹誹不已,將除張麒麟外的其餘張家人都當成了變態。


    內心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位大神孤身一人。


    看來應該是自己太過正直,與他們格格不入。


    “我姓張,我的名字叫張海客。”


    假吳斜咬牙切齒地介紹自己,“我們都是海外派係,我臉上戴的人皮麵具主要是試探假吳斜,想要找出真正的吳斜。”


    張海客一口氣吼完,癟癟嘴略有些委屈地看向張麒麟,“你不認識我了嗎?你真的忘記了?”


    這口氣,這語氣,仿佛質問渣男。


    可是他完全忘記了一件事,自己現在麵目全非。


    別說張麒麟失憶。


    縱然是沒失憶,也不見得能憑借豬頭辨認出原來麵貌。


    實打實的說,張家人血脈確實有特殊之處。


    不然就憑這麽多蜜蜂的毒性,他們早就翹辮子死歪歪了。


    張麒麟沒有回話,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


    張海客心都涼了。


    自家這位族長大人,擺明就是跟對方一夥。


    同時他也反應過來,族長恐怕是離魂症犯了。


    這種症狀,隻有曆代族長身上存在。


    上一任族長張瑞桐,就是因為倒鬥時失憶症發作才遭遇不幸。


    吳斜起身站到張海客對麵,“小哥也在這兒,你們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張海客和張家人麵麵相覷,隻能把事情原委大概講述一遍。


    由於他們口條有些費勁,說話非常慢,拖拖拉拉講了一個小時。


    按照張家人的說法,他們找吳斜是想要拯救張家。


    這句話剛一出口,吳斜忍不住破口大罵,“放你娘的狗屁,你們張家人一個牛逼哄哄的恨不得爬上天,找我救張家,開什麽國際玩笑?”


    “說句不好聽的,救不可能,把張家拖下水倒是很容易。”


    這一頓痛罵,可算是把心裏的惡氣宣泄出來。


    吳斜不是個二傻子。


    他心裏有數,這件事情能夠輕易解決,自己沒吃太多虧,全仗著老弟在身旁。


    要不然,自己指不定會遭多大的罪?


    不說別的。


    就看他們對待小花的態度,足以證明這些家夥心黑著呢。


    吳墨此刻十分貼心。


    老哥罵人他遞水,絕對不讓哥哥因為嗓子幹渴罵不出話來。


    張家人心裏不憤。


    剛想動怒,抬眼見族長麵無表情冷冷地盯著自己,無奈把這口氣又咽了回去。


    事情還得往下講,眾人繼續聽。


    其中很多事情,張麒麟早已忘記,正好重聽一遍鞏固記憶。


    在張海客的講述中,張家人確實太牛逼了。


    他們主要勢力盤踞在東北,延續了上千年的時間,包括曆史上很多張姓名人,其實都屬於張家人的旁枝。


    張家好比一張大網,在社會所有關鍵節點都擺上一枚棋子。


    隻是就這麽一個牛逼哄哄的家族,經曆過數不清的朝代,卻意外的分崩離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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