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花沒有開口,吳墨心裏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扭頭詫異地瞟了解語花一眼。


    觀察到他先是一動不動地盯著麵前兩具屍體。


    接著又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肩膀鬆懈下去。


    人一下子坐在了地麵上,並且雙手微微有些顫抖。


    吳墨從沒見過這樣的解語花。


    哪怕他當初發現吳三省是解連環時,也沒露出眼前這個狀態。


    吳墨神情立馬嚴肅起來,湊到解語花身邊,擔憂道:“哥,你沒事吧?”


    解語花喘了口氣,緩緩地搖了搖頭,輕聲回道:“沒事。”


    看著解語花臉色有些發白,精神也有點萎靡,吳墨更加擔憂起來。


    他腦子一轉,猛然想到日記本上麵的名字是解家人。


    解語花方才又盯著兩具屍體看個不停,難道說他認識日記本的主人?


    吳墨想清楚後,伸手攬住解語花的肩膀,正色道:“哥,你認識這兩人?”


    “不認識。”


    解語花看了吳墨一眼,歎了口氣說道:“我認識日記本的主人,他是我五叔。”


    吳墨對解語花的這個解釋不是很滿意,又追問了一句,“跟你關係很好?”


    “嗯!”解語花答應了一聲。


    不過他沒有就著這個話題繼續往下說,反而將日記本小心翼翼地塞進兜裏。


    隨後起身蹲在屍體前,開始查看這兩具屍體的情況。


    解語花想要確認一下,這兩具屍體到底是不是解家人?


    跟自己五叔有什麽關係?


    為何五叔的日記本會在他們包裏?


    吳墨坐在解語花身後,眯著眼睛打量著他的背影。


    心裏盤算著應該怎麽從他嘴裏套出話?


    看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墨,”吳斜在後邊拽了拽吳墨的衣服,低聲說道:“這兩個人死的有些蹊蹺,你看他們臉上始終帶著笑容,沒有露出一點痛苦表情。”


    吳墨早就注意到這一點,先頭也檢查過屍體身上狀況。


    可奇怪的是,這兩人身上並沒有受過致命傷害。


    跪在那裏像是進入了深度睡眠。


    仿佛輕輕拍他們一下,就會將人喚醒。


    吳墨想要跟人討論一下這個問題。


    瞅了瞅自家老哥,很果斷地放棄了。


    在這方麵吳斜經驗屬實不足。


    他的眼角餘光又掃到了吳三省,結果瞅見老頭子捏著銅牌還在琢磨事情。


    吳墨心裏暗自唾棄,“靠,這死老頭肯定有事情瞞著咱們。”


    他思來想去,認為最適合探討問題的還是那個死瞎子。


    至於為何沒考慮張麒麟?


    理由很簡單。


    吳墨怕自己說了一籮筐話,對方僅回答一個嗯字,到時候再把自己給憋死。


    他回頭一瞅,黑眼鏡距離自己不遠。


    手一伸,抓住對方衣領子將人拽了過來,提議道:“鏡哥,我剛才檢查了一下屍體,發現他們身上沒有外傷。”


    “你說要不要給他們來個解剖,好好查一下身體內部情況?”


    黑眼鏡對吳墨的提議,很少有拒絕的時候。


    更何況還是這種正當理由呢?


    他右手在後腰一摸,一柄小刀出現在手中。


    臉上露出招牌式的壞笑,“沒問題,樂意為你服務。”


    “ok,一起來。”


    這倆貨就是那種沒事閑出屁,都能把天捅出窟窿的家夥。


    麵對兩個不認識的死人,也沒有那麽多尊重。


    要知道能來到這裏的人,有幾個是善茬呢?


    況且死就也就死了,一了百了。


    再者說他們兩個也不是故意毀壞屍體。


    而是想要檢查一下,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這兩個人出現這種死亡狀態?


    也可以對即將遇到的危險,做好心理準備。


    吳墨覺得這裏太過狹窄,衝著後邊眾人喊了一聲,“往後退退,別挨得那麽近。”


    “我靠,兄弟,你玩真的?”


    王胖見吳墨拿著小刀,拉過一具屍體就要動手,急忙插話道:“這裏空間這麽狹窄,萬一屍體裏出現什麽異常情況,那這事幹的真是呆子吃砒霜—— 傻得要死。”


    “這…,也對啊。”


    吳墨細細琢磨,王胖子擔憂的情況也有可能會發生。


    可是不解剖呢?又查不清楚到底是什麽原因?


    這實在是矮子騎大馬--上下兩難。


    就在吳墨糾結時。


    一條胳膊猝然伸了出來,以極快地手速在左側屍體身上摸索一番。


    緊跟著雙指用力往前一插。


    隻聽一聲細微地噗呲聲,雙指筆直地插入到屍體心髒處。


    “哎我去!”


    吳墨那眉頭皺的,都快成二郎神楊戩了。


    他一臉嫌棄地朝著張麒麟抱怨道:“我說老張,這都第幾次了?有刀不用,幹嘛用手?”


    “快!”


    張麒麟雙指依舊插在心口處,似乎探索著什麽?


    吳墨聽了差點哭出來,“快?你逗我呢?我在意的是快嗎?我在意的是衛生好不好?”


    他鬱悶的時候說話通常不過腦子,想都不想來了一句,“你手埋汰成這樣,我哥不嫌棄嗎?”


    張麒麟:“……”


    “啊?”吳斜聽了一頭霧水,卡巴卡巴眼睛,反問道:“我為什麽要嫌棄?”


    “得嘞,我多嘴了。”吳墨瞅了一眼張麒麟,又看了一眼自家老哥,腦子裏明白了八九分。


    見吳斜還要多說話,吳墨按住他的肩膀,認真說道:“哥,隻要你開心怎麽都可以,以後這種事情我不管了。”


    “嗯!”


    吳斜重重地點了點頭。


    雖說不知道老弟為何突然這樣感慨?但是他真的很感動。


    黑眼鏡在旁邊聽的都要傻了。


    這小混蛋怪不得總把自己這些人往別人身上推。


    敢情在他腦海裏已經組成了好幾對,可主角唯獨沒有他自己。


    他隨即醒悟過來,吳斜和吳墨哥倆不愧是一母同胞親兄弟。


    腦回路就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張麒麟在屍體心髒處探索片刻,手指又迅速收了回來。


    他這個動作,將眾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過來。


    想要詢問一下,是否有什麽收獲?


    張麒麟沒有馬上開口,雙眼凝視手指上的血液顏色觀察半天,最後沉聲道:“中毒。”


    這下眾人神情嚴肅起來。


    蛇蟲鼠蟻好防範,中毒可不好破解。


    鬼知道這種毒素是以什麽方式放出來的?


    這裏麵這麽多壁畫還有屍油燈。


    又有棺材,又有屍體。


    隨便哪一樣,都很容易被做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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