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黑眼鏡表麵鎮定,實則真嚇壞了。


    吳墨一聲不吭就往下跳。


    得有幾顆強大的心髒,才能經受住他這種折磨?


    因此他這巴掌打得很用力,似乎想把心中的擔憂和害怕統統拍出去。


    吳墨一顆如同孩子般的炫耀之心,被這一巴掌給拍散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動作著實是給哥幾個嚇壞了。


    恐怕他們以為自己掉入懸崖屍骨無存了吧。


    怪不得他們叫的那麽悲慘,自己在下邊還以為他們尾巴被夾住了呢?


    得虧這些想法隻在他腦海裏浮現。


    但凡真說出來?


    估計挨的就不是一巴掌,而是群毆。


    “小墨。”


    解語花控製不住情緒,劈手將吳墨拉到自己身旁。


    他的臉色蒼白,握住吳墨胳膊的手還略微有些顫抖。


    解語花本以為自己可以平靜地麵對世間任何事情。


    哪怕是自己臨近死亡的那一刻,他認為自己也可以從容麵對。


    可方才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魂都跟著吳墨走了。


    腦子裏隻剩下一片空白。


    此時的解語花。


    猶如天上的神子跌落到凡塵,由強大變得虛弱。


    “哥,你沒事吧?”吳墨這下有些慌了。


    他伸出右手不斷輕撫解語花後背,口裏說著歉意的話,“哥,對不起,是我思慮不周。”


    吳墨說了兩句,察覺解語花臉色沒有好轉。


    他情急之下直接把對方攬到懷裏。


    如同哄小孩似的又摸頭,又拍後背,嘴裏念念有詞,“乖,摸摸毛,嚇不著…”


    解語花情緒逐漸穩定。


    他正準備教育吳墨一頓,卻不曾想猝不及防之下被對方摟入懷裏。


    他驚愕地睜大眼睛。


    隨後感受到吳墨身體上散發的熱度,解語花的心漸漸地平靜下來。


    他想要靜靜地靠著吳墨,哪怕隻有一分鍾。


    然而吳墨跟個話嘮似的,越說越不像話。


    解語花有種感覺。


    自己若是再不製止他,兩個人的名聲今天怕是全都會丟盡了吧。


    他想的很對,隻是卻晚了一步。


    吳墨沒有事情。


    吳斜和王胖子哪裏還等得住,一股腦的往這邊衝。


    剛跑幾步,就見吳墨把解語花抱在懷裏。


    刹那間。


    幾人腳底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就連尹南風也吃驚不小。


    誤以為兩人互述衷腸,確認關係了。


    這麽有趣的事情,危不危險先不提。


    湊湊熱鬧是人之常情。


    尹南風回頭給聲聲慢一個眼神。


    對方馬上心領神會,製止了後邊人跟上來。


    王胖子離近了察覺不對。


    他可知道黑眼鏡的壞心思。


    按理說吳墨要是抱著花爺,這位小心眼的家夥怎麽還能憋著笑呢?


    果不其然,走到近前王胖子就聽到吳墨念念有詞。


    “哥,你這也不行啊,才多大年紀心髒就不好,回頭檢查一下吧。”


    “要不哪天我找點東西幫你補一補…”


    “年紀輕輕可別得了帕金森…”


    總之這家夥嘴裏除了說解語花體格不好外,沒什麽好話。


    尹南風聽的直歎氣。


    瞅著吳墨懷裏解語花背影,眼裏的同情已經化成了實質。


    黑眼鏡開始心裏很不舒服,可越聽越憋不住想笑。


    尤其是看著解語花想要掙脫吳墨,卻沒掙脫開的架勢,更是笑的肩膀都抖動不已。


    那小混蛋哪裏是安慰人?這是往人心口插刀吧。


    解語花聽到身後人的動靜,他隻覺得臉都已經丟盡了。


    氣的他使勁兒推開吳墨。


    深吸一口氣,惡狠狠道:“你是想憋死我嗎?”


    吳墨瞅著解語花臉色通紅,與之前的慘白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才點點頭,長出一口氣,“哥,還是這個臉色好看,果然老話說的好,憋一憋就過去了。”


    解語花:“……”


    “咳咳咳…”黑眼鏡再也挺不住了,一頓幹咳。


    “那他娘的是憋死了吧?”王胖子一邊笑一邊插了一句。


    “小墨哥哥不是這個意思。”霍秀秀怕吳墨不好意思,連忙替他辯解,“他的意思可能是說…”


    可她絞盡腦汁,也沒說出後半句話。


    尹南風如今就一個想法。


    解語花倘若能追上吳墨?自己和張日山怕是子孫滿堂了吧。


    到底是親哥,關注點總是如此不同。


    吳斜抓住吳墨,一臉興奮道:“你是什麽時候學會訓鳥的?太牛了吧?”


    可算有人注意到自己這帥氣的一幕。


    吳墨故作謙虛,實際臉上的得意控製都控製不住。


    “小手段,不值一提。”


    “別廢話,跟哥說說,這玩意兒我能學嗎?”


    吳斜求知欲直線上漲。


    “這…”


    吳墨略有些為難。


    你讓他解釋一下精神病的原理,他能給你胡吹海塞。


    你讓他解釋精神力,這玩意兒該怎麽形容?


    他隻好搪塞道:“等這件事情忙完之後咱們再說,好不好?”


    他打定主意,過後跟係統兌換一個馴鳥方法。


    不管怎樣也得滿足一下老哥的要求。


    吳墨又吹了一聲口哨。


    怪鳥歡呼一聲後盤旋幾圈,又飛回到羅刹鼻子裏。


    “小墨,怎麽讓它回去了?”吳斜對這大鳥頗有些戀戀不舍。


    這玩意兒真是好寶貝。


    前方萬一又遇見懸崖,有了這隻怪鳥是不是能省很多事情?


    “嗨,這東西帶著不方便。”吳墨也想留著這個怪鳥。


    但問題是他的精神力控製不了那麽長時間。


    吳三省一直沒過來,主要是他現在心還突突的。


    他目前是真認同解連環的話。


    這小侄子如若瘋起來?


    自己這些老骨頭,那是拍馬都追不上啊。


    對岸人員全部過來,一個個望向吳墨的眼神千奇百怪。


    總體來說敬畏更多一些。


    幹這行的是用本事說話。


    你有本事能壓得住旁人,在墓裏活的希望就大一些,別人也更信服你。


    人都到齊了,剩下的問題就是打開麵前這道門。


    吳墨沒參與。


    他相信總會有人解決問題。


    自己不如抽根煙解解乏,為接下來的行程養足體力。


    煙剛叼在嘴上就被人搶走。


    吳墨不看都知道。


    敢從自己嘴裏搶煙的,除了那死瞎子再無旁人。


    吳墨也沒再點,反而右手搭在黑眼鏡肩膀上,十分誠懇地說了一句,“哥,抱歉,讓你擔心了。”


    黑眼鏡詫異地看著吳墨,沒想到這小混蛋還有認真道歉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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