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你沒事吧?”王胖子察覺吳斜臉色不對。


    他隨手從旁邊拿過一隻杯子,遞到吳斜麵前,說道:“喝點水,順順氣。”


    吳斜瞅都沒瞅,接過來一飲而盡。


    隨後“噗”的一聲,又全都噴出來。


    這一下可真是雨露均沾,將對麵的金萬堂噴了個滿頭滿臉。


    “咳咳…”


    吳斜被嗆的咳嗽不停。


    好半天才緩過氣,鬱悶地看著王胖子問道:“咳,死胖子,你,咳,你給我拿一杯酒幹什麽?嗆死我了。”


    “哎我去,拿錯了。”


    王胖子這才反應過來。


    他遞給吳斜的這杯62度老白幹,是打算供奉財神的。


    卻不成想剛才一著急,把那酒杯端了過來。


    怪不得吳斜一口進去就全噴出來,敢情酒太烈,嗆得。


    順著王胖子的眼神,吳斜也明白了。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連財神爺的供酒都喝,還指望人家保佑你發財?”


    “沒事。”


    王胖子嗬嗬一笑,毫不在意,“咱家財神爺眼明心明,是個好神仙。”


    原本不敬神的王胖子,現在對這位財神爺是恭敬有加。


    自從跟吳斜相遇以來,王胖子就覺得自己財運直線下降。


    每一次下墓都是趟著進去,跑著出來。


    別說墓裏的好寶貝了,就連自己大褲衩子都被薅下去好幾條。


    不僅這樣,出來後還要麵臨著高額的房租和醫院治療費用。


    原來攢的一些老婆本,沒過兩三次就底朝天了。


    後來跟隔壁閑聊,對方說請了一尊財神爺到家。


    十分靈驗。


    王胖子一琢磨,死馬當活馬醫吧。


    掏出二十塊錢在地攤買了一尊財神像,笑嗬嗬的抱回了家。


    這東西靈不靈他不確定。


    反正沒隔兩天就收到新的任務,那就是西王母宮之行。


    接著碰到了吳墨。


    自己不但多個生死兄弟,還頭一次見到回頭錢。


    這給王胖子興奮地,直覺得這財神爺是真靈啊。


    之後,財神爺神像鳥槍換炮。


    上麵貢果,不再是爛蘋果,而是精挑細選的瓜果梨桃。


    酒也由最便宜的二鍋頭,變成62度老白幹。


    他這種做法充分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財神爺的試用期--過了。


    “我說小三爺,您這是玩什麽呢?”


    金萬堂鬱悶極了,用袖子擦幹臉上的酒。


    他不知道前因後果,沒聽說吳斜之前收過錄像帶這件事。


    誤以為是吳斜自己搞出的惡作劇。


    “抱歉。”


    吳斜衝這些金萬堂點點頭,嘴裏說著道歉的話,實則臉上一點歉意表情都沒有。


    這孫子都把自己坑慘了。


    別說噴他一臉酒,就是給他扔進糞坑裏那都是應該的。


    “小三爺,您…”


    金萬堂還打算繼續說什麽。


    剛起個話頭,就被王胖子推了出去。


    “行了,老金,天太晚了你先回去吧,我和天真研究研究,明兒再給你答複。”


    金萬堂知道王胖子的性格,很是無奈。


    但他不是個傻子。


    從王胖子的動作,他明顯感覺到這事情大有玄機。


    還真有可能不是吳斜自導自演。


    不說旁的。


    就說箱子裏送給自己那古董,少說也得值個三五十萬。


    就眼前這兩位爺,摳的都沒邊兒了,還能舍得下這麽大的本錢?


    金萬堂想通之後,一邊走一邊說道:“我說兩位爺,咱可是說好了,明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可給我個明確的答案。”


    “不管別的,新月飯店這趟活是真值錢…”


    最後一個字剛落,他就被王胖子推出門外。


    大鐵門當著他的麵“砰”一聲關的嚴嚴實實。


    過河拆橋的,他金萬堂見多了。


    可像王胖子這樣。


    不但把橋拆了,回頭又扔了個炸彈在坑裏,簡直是極其少見。


    金萬堂搖了搖頭,歎口氣轉身離開了這裏。


    王胖子回到屋裏,發現吳斜正拿著螺絲刀準備把錄像帶拆開。


    “天真,你打算怎麽做?”王胖子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點了一根煙。


    “我現在有些亂。”吳斜三兩下拆開錄像帶外盒。


    他仔細檢查片刻略有些失望,這裏麵什麽都沒有。


    “唉!”


    吳斜把螺絲刀和錄像帶盒子都扔在桌子上。


    一屁股坐下來,後背重重地靠向椅子。


    此時他心煩意亂。


    屏幕裏那張相似的臉,一直在眼前亂晃。


    “瞅瞅你那德行。”


    王胖子一巴掌拍向吳斜後背,“這有什麽可煩的,你要是想追查原因,我們就去一趟南詔國。”


    “反正金萬堂老王八蛋不是說了,小哥和黑爺也在邀請之列。”


    “你要是不想追查原因,那就當他是個屁,放了就完事,想那麽多有什麽意思?”


    王胖子的話糙理不糙。


    吳斜一琢磨也是這個理兒。


    他攬住王胖子的肩膀,沉聲道:“胖子,你說的沒錯,不過我想了想,還是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件事兒一直在他心裏,想壓也壓不下去。


    思前想後,吳斜還是決定親自去追尋一個答案。


    不管前方有什麽陰謀,也不管是誰郵寄過來的錄像帶。


    吳斜覺得自己要是不查個清楚,恐怕後半輩子都不得安生。


    餘杭,吳三省鋪子。


    吳三省正坐在桌子前,擦拭手中的古董杯子。


    一抬頭,正對上潘子疑惑的目光。


    吳三省一看這個眼神,心裏一動,暗道:“難不成自己和解連環互換身份,被潘子發現了?”


    他不愧是千年老狐狸,麵上沒有一點顯露出來。


    將手中古董放在桌子上。


    端起茶杯,品了口茶,這才慢悠悠的開口道:“潘子,你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說嗎?”


    “啊?”


    潘子愣了一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吳三省依舊是不緊不慢,“你在這兒坐了一上午,欲言又止,真當我沒看出來?”


    “說吧,有什麽為難的事?三爺幫你解決了。”


    潘子這才知道,原來三爺說的是這個意思。


    “嗨,三爺,我也沒什麽事情,就是感到有些奇怪。”


    潘子搓了搓手,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說出下麵的話。


    “嗯?說。”


    吳三省也不催,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靜靜地看著潘子。


    “嘿嘿,三爺,那我可就直說了。”


    潘子咧開嘴一笑,說道:“我咋覺得自從回餘杭之後,您好像變年輕了呢?”


    “不說別的,就說頭發吧,白的幾乎沒有了,之前禿了的地方又長出來不少新的。”


    說到這兒,潘子走到近前,一臉好奇的看著吳三省道:“三爺,您這是去植發了嗎?”


    吳三省的臉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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