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黑眼鏡抬腳踢了踢吳斜屁股。


    吳斜壓著氣,回頭認真說道:“說話就說話,你能不能不要總踢我屁股?”


    黑眼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隻說了一句話,“等你什麽時候能躲過我的攻擊,再說這個問題。”


    說完他又往前走了幾步,抬頭往上看。


    吳斜翻了個白眼兒,在後麵快走幾步跟了上去,“這懸崖情況很複雜,你說小花一個人能行嗎?”


    他看著解語花在峭壁岩石上做著各種極限動作,簡直是心驚肉跳。


    比如單手抓住突出岩石。


    用腰的力量將腳送到一棵樹上,勾住樹後,然後整個人再翻著過去。


    又或者在崖壁邊翻跟頭。


    這些動作和姿勢完全超出了吳斜的想象力。


    讓他看著冷汗都跟著流下來。


    “嗬嗬,想什麽呢?傻徒弟。”黑眼鏡習慣性地拍了吳斜後腦勺一下。


    “你以為這位小花爺是普通人?”


    黑眼鏡一邊說一邊抽了口煙,悠悠道:“他要是沒這點能耐,早就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這一刻吳斜對解語花產生了由衷的敬佩。


    同時對於吳家家主位置,更是敬而遠之。


    恨不得吳二白等人,馬上就將重擔壓在吳墨的肩頭上。


    不是說他沒有兄弟情。


    而是他自己弱小的身板,真扛不下這些重任。


    黑眼鏡餘光一瞥,發現吳斜臉上那種羨慕和震驚地表情,恥笑一聲。


    “傻徒弟,你倒也不用那麽羨慕。”


    “從現在起,你隻要跟黑爺好好的學,我保你十年之內……”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吳斜打斷,“就會跟小花這樣的身手?”


    “想屁呢?”黑眼鏡又狠狠地抽了他腦袋一下。


    “你以為花爺這身手,十年就能練得出來?”


    “我是說你隻要認真練十年,爬這座山應該也不會太費勁。”


    如果現在嘴裏有東西,吳斜隻想全都吐到黑眼鏡臉上。


    他到底是有多麽瞧不起人?


    自己苦練十年,居然隻能勉強爬一座山?


    要照這麽說,那自己還練個屁。


    黑眼鏡話說完,也覺得有些不妥,又忙轉折道:“當然,就算你是棵朽木,以黑爺雕刻能力,也絕對會讓你栩栩如生。”


    他可不傻。


    這麽好玩的徒弟,要是真打退堂鼓,自己上哪兒找第二個去?


    況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要是吳斜真不學了,以吳墨的性格和脾氣,絕對會跟自己大打一場。


    打架也無妨,關鍵是這小子是真能訛錢。


    自己兜裏那點辛苦費,都快讓他給薅禿了。


    吳斜已經不愛搭理黑眼鏡。


    他全神貫注往上看,盯著解語花的動作。


    越看越是驚奇,解語花不僅動作優美,而且速度極其驚人。


    用成語來形容,那絕對是飛簷走壁。


    這家夥在岩壁上的速度,比他在地麵上走路還要快。


    有時候吳斜都看不清解語花在做什麽,再抬頭時他已經飛到了另一邊。


    山非常高,以解語花的身手和速度,也爬了足足有四個多小時。


    等到最後吳斜站都站不住。


    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仰著頭往上看。


    直到他從上麵將繩子扔下來,眾人才確定他終於爬了上去。


    雖說這種情況看過很多次,但是每次看見都會讓這些夥計感到由衷震驚。


    依靠解語花扔下來的這根繩子,解家夥計馬上開始行動起來。


    地麵上除了吳斜和黑眼鏡,其餘人都忙個不停。


    他們通過滑輪將裝備全都吊上去,之後又跟著爬上去幾個人。


    又一次等了將近四個多小時,天色都已經發黑。


    崖壁上麵,飛下來七根繩索。


    吳斜有些不明所以。


    他不知道為什麽要弄七根繩索,難不成還有什麽東西需要往上拉?


    “笨蛋。”黑眼鏡撇撇嘴,“你那腦袋是榆木做的嗎?”


    “就沒想過你的身手有多差?花爺整的這七根輔助攀岩繩索,是為了能讓你爬上去。”


    吳斜的臉都綠了。


    什麽羞恥慚愧,都喂狗了,現在他就剩下害怕。


    在下麵看了八個小時,他的心髒都快要停止跳動了。


    別以為他之前下過很多地宮,心髒承受力就會變強。


    那時候不逃,命都會沒了。


    可現在,卻是要舍去舒服的生活,在懸崖峭壁上翻跟頭,想想都害怕。


    “你,不會不行吧?”黑眼鏡壞笑道:“原來你這麽虛啊!”


    男人哪能讓人說不行?


    吳斜被他這一激,膽氣頓時湧了上來,“放屁,你才不行呢。”


    罵完後,吳斜在心裏不停地給自己打氣,“不行,我不能讓這死瞎子瞧不起。”


    “回頭他肯定會以這理由來訓練我。”


    “萬一他一抽風,天天讓我爬上爬下,那我還不如趁早死了呢。”


    吳斜現在對黑眼鏡了解很深刻。


    這死瞎子別看天天戴個墨鏡,可是眼神比探照燈還好使,專盯著自己那不規則的動作。


    而且總是用各種稀奇古怪理由來懲罰自己,懲罰地內容也絕對不是常規的。


    為了不給他收拾自己的借口,吳斜決定,就算是再害怕也要咬牙拚了。


    他以為扔下這七根繩,就輪到自己往上爬。


    卻不成想被一個解家夥計給攔住。


    “小三爺請稍等,我們還要安裝巢。”


    有幾個夥計認識吳斜,知道外人都叫他小三爺,因此也這樣稱呼。


    一聽不用摸黑往懸崖上爬,吳斜這才鬆了口氣。


    他瞅著幾個夥計特殊裝備搭建好後,又在裏麵放了一個睡袋。


    睡袋和爪子上的環固定起來。


    最後套在繩索上往上拉。


    吳斜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玩意兒居然是給他們在懸崖上睡覺的。


    心裏忍不住感慨道:“不愧是家大業大的解家,就是有錢哪。”


    之前他還以為需要每一天爬上爬下,在岩壁上像蜘蛛人一樣去探索洞穴的情況。


    眼下一看有了這玩意兒,他心裏稍微安穩了一些。


    又在下麵熬了一宿。


    第二天淩晨五點,吳斜就都被解家夥計給推醒。


    “小三爺,東西都已經安好了,花爺喊您和黑爺現在上去。”


    吳斜走出帳篷,看見黑眼鏡已經把裝備係在身上。


    他不再拖延時間,忙從地上拿起一根繩索係在自己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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