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太通常喊解語花叫解子。


    這一次這麽認真喊雨臣,也說明了她對這件事的在意。


    解語花看完後,又將照片輕輕地放回到桌麵上。


    沉吟片刻後,開口道:“具體事情我不太清楚。”


    俗話說人有遠近親疏,對於解語花來說也是如此。


    當時發現棺材後,吳墨曾經找過解語花。


    特意叮囑他不要把發現霍玲的事情跟霍家提起。


    倒不是說吳墨未卜先知,可以知道霍玲照片的用途。


    而是當時那種情況,他怕霍家貿然插入進來,會引起不必要的變動。


    實話實說,如果當初霍老太太知道女兒在巴乃出現過,那麽無論如何她也會親自動身趕到那裏。


    假使不是因為吳墨。


    以解語花和霍家的交情,今天霍老太太問他這件事,他說什麽也會和盤托出。


    聽完解語花的話,霍老太太臉色略微陰沉了些。


    “解子,你可是老太太我看著長大的,怎麽現在一句實話,也從你這裏得不到嗎?”


    解語花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霍老太太。


    半響後緩緩地搖了搖頭,“霍奶奶,真是抱歉,這件事情您要是真想知道詳情,最好還是請當事人過來談談比較好。”


    解語花已經看明白了,吳墨是在用一張照片吊著霍老太太。


    倘若他真不明情況,將當時發生的事情跟霍老太太講述一遍。


    到時壞了吳墨的好事,那麽這小子絕對能把自己鬧翻天。


    就算吳墨沒有鬧,但是自己身為哥哥,怎麽能在後麵拆弟弟的台呢?


    霍老太太十分清楚解語花的性格。


    她知道如果解語花不想說,那妄想從他嘴裏得到消息,簡直是比登天還要難。


    霍秀秀一直站在旁邊,偷偷地看了看桌子上的照片。


    發現上麵是一個十分年輕的女人,樣貌跟奶奶和自己十分相像。


    瞬間明白過來,這應該就是自己失蹤已久的姑姑霍玲。


    霍老太太眉頭緊鎖,擰成一條縫。


    黑黝黝地眼珠,緊緊盯著解語花,冷哼一聲道:“既然你不願意說實情,那麽老婆子我請你出麵將吳家人帶過來,這你總歸不會再拒絕了吧?”


    解語花內心輕歎口氣,再拒絕怎麽也說不過去,隻能點點頭應承下來。


    看見解語花答應,霍老太太又扭頭對一旁霍秀秀說道:“秀秀,這次你還是跟著你小花哥哥一起過去,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兩個人叫過來。”


    霍老太太內心也有些無奈。


    之前她將希望寄托在解語花身上。


    以為憑借兩家的交情,解語花會如實交代這些事情。


    可她萬萬沒想到,解語花居然閉口不談。


    想到吳老狗那個小孫子,霍老太太覺得自己太陽穴神經突突地跳個不停。


    就這樣霍秀秀再一次,跟著解語花上了車。


    “小花哥哥,我姑姑的事情,你也知道具體是怎麽回事,對嗎?”


    霍秀秀是解語花看著長大的。


    她拿解語花當自己的親哥哥,一向是有什麽都是直接問出來的。


    解語花轉頭看了霍秀秀一眼,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霍秀秀長歎口氣,“小花哥哥,我總覺得你從格爾木回來之後就變了。”


    “哦?有嗎?”


    解語花開車往黑眼鏡住所駛去,隨口漫不經心地詢問了一句。


    “怎麽沒有,好多地方呢。”


    霍秀秀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掰著手指頭數著解語花發生改變的地方。


    “你比以前愛笑了,笑容也真心多了。”


    “不過呢,有時候又比以前愛發呆了,不知道你愣愣地時候總是在想什麽,跟你說話像是聽不到一樣。”


    霍秀秀一口氣說了好幾條,聽的解語花自己都有些發愣。


    他屬實沒有想到,自己在霍秀秀眼中,改變會這麽大。


    不過解語花城府很深,就算霍秀秀說的太多,他一概以微笑掩飾過去。


    就這樣兩人開車直接來到了黑眼鏡住所門外。


    房子雖然是解語花的,但是他總不好不敲門,直接推門進入。


    他輕輕敲了幾下,卻沒有人回應。


    無奈之下,解語花使勁兒一推,大門居然就這樣慢慢開了。


    “小花哥哥,我們就這樣貿然進去,不太好吧。”霍秀秀有些遲疑。


    她現在對吳墨的態度摸不清頭腦。


    生怕到時鬧起了矛盾,解語花夾在中間不好辦。


    “沒事,進去吧。”解語花帶頭走了進去。


    剛走進房門,解語花就聽到院中央傳來極大的吼聲,“糊了,哈哈哈,掏錢吧,哥幾個。”


    聽這腔調和語速,解語花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吳墨這小子。


    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笑。


    霍秀秀在側麵看見解語花這個樣子,頓時有些無語。


    她就搞不明白了,小花哥哥到底是中了什麽邪?


    怎麽光聽見這人的說話聲音,都能笑出來。


    解語花快走兩步來到院中,一眼看見正在打麻將的四個人。


    其中吳墨和張麒麟兩人桌子旁邊,堆了滿滿一摞子錢。


    此時的吳墨簡直是橫掃四方。


    別看在打撲克時候,他輸給了張麒麟,可是在麻將桌上他也同樣是傳奇般人物。


    當然張麒麟手氣也非常好,經過短暫的培訓之後,他打起來也似模似樣。


    四個人當中,最慘的就是吳斜和王胖子兩人。


    這倆家夥兜裏錢本來就不多,幾圈下來被吳墨和張麒麟贏的已經快要見空了。


    “小花,你怎麽過來了?”吳斜看見解語花過來,刹那間像是見到了救星。


    急忙從椅子上站起,拉過解語花的胳膊,興奮道:“太好了,你趕緊幫我打幾圈,我想上趟廁所。”


    說完借著尿遁就想跑。


    吳墨撿起地上拖鞋,照著吳斜後腦勺飛了過去。


    “哎喲!”吳斜捂著後腦勺,回頭哀怨地看著吳墨,“哥兜裏是真沒錢了,再讓你這麽贏下去,買瓶礦泉水都不夠了。”


    “別廢話,玩完這圈再說,別想讓花哥替你,你都要輸了。”


    吳墨可不想讓吳斜就這麽跑了。


    他從自己兜裏拿了2萬多塊錢,帶著張麒麟一頓吃吃喝喝。


    自己沒占著半點便宜,怎麽著也要從吳斜身上再弄回來。


    解語花好笑地看著這一幕。


    對於吳斜和吳墨哥倆的相處方式,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有時候他不禁在想,吳家是不是生錯順序了?


    如果吳墨要是哥哥,或許吳斜更為幸福吧。


    霍秀秀可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場景。


    雖然在家裏她也有很多哥哥,但是那些哥哥通常是表麵上笑盈盈,背地裏暗捅刀,都想多從霍家占些便宜。


    而吳墨和吳斜哥倆這種相處模式,是她從未見過。


    如果不是知道這哥倆誰大,或許霍秀秀真以為吳墨是哥哥,吳斜才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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