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三叔的說法,吳斜和吳墨哥倆隻能暫時先分開。


    於是第二天早上,由吳斜帶著張起靈和黑眼鏡三人先開車往京都駛去。


    至於黑眼鏡為何先跟吳斜等人離開?


    那是因為吳墨突然想到,萬一自己趕不及去京都。


    而吳斜提前去新月飯店,那麽黑眼鏡也算是一股戰力。


    總歸不能讓吳斜吃虧。


    這隻是吳墨想提前做到未雨綢繆。


    畢竟他現在也不知道霍老太太和吳斜約定見麵的時間。


    這次黑眼鏡倒沒有異議,很快同意吳墨的安排。


    其實還有一個主要原因。


    那就是他突然想到,如果自己留下來,那麽將麵臨著跟吳墨一趟車的境地。


    以自己最近的惹禍能力,吳墨絕對會往死裏報複他。


    好漢不吃眼前虧,因此他很痛快地選擇跟吳斜一起離開。


    吳斜三人離開後,別墅一下子安靜下來。


    為了防止吳墨無聊搗亂。


    三爺無可奈何,隻能天天將吳墨帶在身邊。


    這幾天單獨跟吳墨相處,恐怕是他這一生當中最憂鬱的一段時間。


    能想象到一個場景嗎?


    五十多歲的大老爺們,身邊跟著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


    結果天天被對方,催著去醫院檢查男科。


    理由就是,浪跡花叢這麽多年,連個蛋都不下,不是身體有問題就是心理有問題。


    更缺德的是,他總是有意無意將潘子和自己扯到一起。


    時不時就在耳邊來一句,真愛不分性別,不分年齡,不分地位。


    以至於最近潘子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能避開就避開。


    生怕離自己太近,又被吳墨說閑話。


    如不是為了不想打自己的臉,三爺現在就能將吳墨踹走。


    可是想到吳家未來。


    他隻能咬碎銀牙和血吞,硬生生地扛住吳墨的語言攻擊。


    好不容易熬到了四天後,這天就是齊八爺的忌日。


    一大早晨三爺就計劃好了。


    今天事情結束後,明早就將吳墨扔出別墅。


    機票他都已經偷偷吩咐潘子買好。


    務必做到前腳事情搞定,後腳人打包出門。


    潘子也跟三爺一樣,實在是受不了這位小少爺了。


    自己隻不過是因為三爺的救命之恩,所以對他死心塌地。


    可到這位少爺嘴裏,就變成了愛而不得,甘心守在他的身邊。


    潘子覺得自己要是再讓這位少爺洗腦,或許還真可能走出斜的一步。


    齊八爺墓地在沙市郊區。


    這裏環境風水都非常好,是在他臨終之前特意為自己選擇的地方。


    一早上這裏擺滿了車輛。


    有些人來這裏拜祭,是因為家裏長輩跟齊八爺是故交。


    另外一些人則是抱著不可言說的目的。


    要知道這裏匯集了沙市很多有名望的家族。


    “三叔,我記得八爺不是一個算命的,怎麽會跟這麽多人有交情?”


    吳墨跟在三爺身後,看著這排成長排的車輛有些不解。


    他記得當年老九門電視劇裏寫過齊八爺,就是一個開著小門店的算命先生。


    可看現在這個架勢,這老哥們怎麽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身份?


    “有些事情你還小,不太明白。”


    聽到吳墨的問話,三爺背著手壓低聲音說道:“當年特殊時期,佛爺將沙市進行了大清洗,八爺自來心善,不忍心這些人走向不歸路,故此暗中他幫了很多人離開這裏。”


    “這些人得到消息之後,拖家帶口離開沙市,事情結束後又重新落葉歸根。”


    “他們在沙市有根基,所以很快重新發展起來,這也是他們為何會年年來拜祭,主要也是為了感恩。”


    這些內容書中根本沒有記載。


    吳墨聽的是津津有味,心中暗道:“看來當年佛爺大清洗估計也是特意放了水吧,否則就憑他的能力,豈能不知道齊八爺暗中通知這些人呢?”


    叔侄二人一邊聊天,一邊慢慢往墓地走去。


    齊八爺墓地在山裏,這裏沒法通車,隻能步行前進。


    沿途有好多沙市有名望的家族代表。


    有些是年輕人獨自前行,有些是老人被晚輩攙扶著。


    這些人有的跟吳家關係還不錯,見到三爺會特意打招呼。


    有些人則是不屑一顧。


    仿佛吳家是什麽燙手山芋,或者是洪水猛獸一般。


    好似多說一句話都會丟了他們的身份。


    無論是親近還是不親近,吳墨都將這些人的麵孔記在心裏。


    他必須要熟知這些人形象特征外貌,方便他之後行事。


    好比如說,假使對方惹了他。


    如果是認識的他可能會少要點。


    如果不認識的,他估計會打的對方連媽媽都認不出,再使勁訛一筆。


    就這樣叔侄二人一直走到齊八爺的墓碑旁。


    臨到近前,三爺一眼看見了張日山。


    連忙拽著吳墨快走幾步來到他麵前。


    “日山叔叔!”三爺很恭敬地叫了一聲。


    雖說張日山長得很年輕,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


    但沒辦法,人家就長生不老,你也沒有招。


    “三省,你來了!”


    張日山很早就來到這裏,背著手跟齊八爺說了很長時間的話。


    這麽多年他身邊熟悉的人,一個個都離開了他。


    就剩下他這一個老不死的獨自撐著九門。


    有些話他不可能上佛爺墓前去說,他怕說完佛爺會嘲笑他,會說他。


    他唯一能夠將心裏話和盤托出的,也就剩下了這位齊八爺。


    哪怕此時齊八爺已經作古,也不妨礙張日山跟他來一場跨越時空的傾訴。


    張日山說完心裏話,覺得心口壓著的大石頭稍微鬆動了一些。


    剛準備離去,正好聽到有人跟他打招呼的聲音。


    他扭臉望去,就看見三爺已經站在他的麵前,正畢恭畢敬地跟他說話。


    吳三省兩人互換身份這件事情,張日山根本不知情。


    於是他以為麵前就是吳老狗的三兒子。


    三爺一拉吳墨,將他拽到自己身前。


    指向張日山對吳墨說道:“小墨,過來叫人,這位你得稱呼為日山爺爺。”


    吳墨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去。


    就算是知道張日山已經活了這麽大歲數。


    然則麵對一個跟自己麵相差不多大的人,爺爺這兩個字他是真的叫不出來。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前兩天剛被自己訛了一筆錢的人。


    想到訛錢這件事,吳墨猛然反應過來。


    他第二天醒過來後,怎麽感覺錢數不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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