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咿呀呀的戲曲聲,在前方正堂裏響了起來。


    緊接著裏麵傳出吆五喝六的劃拳聲,熱鬧程度不亞於現在的酒吧。


    “喲嗬,有意思。”吳墨一拍手,扭頭看著黑眼鏡,笑意盈盈地說道:“哥,看看,前麵戲台子都給你搭上了,你要不上去來一曲?”


    黑眼鏡嘴角掛起一抹壞笑,走到吳墨旁邊輕聲道:“這麽想聽?那要不要哥哥單獨給你表演一段?不收錢。”


    “好啊。”吳墨臉上掛起同樣笑容。


    在黑眼鏡期待地注視下,緊跟著惡狠狠地來了一句,“回去就給老子表演豬八戒吃西瓜,你要是演不出來?小心我給你塞豬圈裏去。”


    “你們兩個是不是有病?”阿寧越聽越來氣。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快步走過來,指著前堂說道:“裏麵情況不明,你們兩個還有閑情在這打情罵俏?”


    吳墨和黑眼鏡對視一眼,同時後退一步,做出相同手勢,異口同聲道:“請!”


    “白癡。”阿寧氣哼哼地扭頭就走。


    她覺得自己在跟這兩人身後,就算沒被這裏的暗器弄死,也要被他們兩個給氣死。


    這兩位大爺哪裏是來下墓,分明是到這裏來聯絡感情的。


    剛走進正堂,阿寧就愣在那裏。


    隻見大堂裏張燈結彩,賓客滿座,熱鬧非凡,傭人來來回回在廳堂裏穿梭伺候著。


    台上搭著戲台子,一個女子扮相的人正在上麵唱戲,舉手投足之間顯出一股風流意味。


    “這唱的什麽玩意,聽的牙疼呢?”


    吳墨對於戲曲實在是聽不懂。


    別看他時不時調侃黑眼鏡,但是如果這家夥真給他唱一段,估計他能一腳給對方踹樓下去。


    “這是明朝徐渭的《雌木蘭》。”阿寧冷哼一聲,嘲諷道:“我真是想不明白,解老板那樣一個戲曲大家,怎麽會護著你這樣不學無術的人?”


    別看阿寧一直在國外長大,但是為了完成任務,她學習了很多知識。


    其中這些戲曲也是她必學科目。


    因為各地戲曲裏麵會有當地傳說,而這些傳說往往並不是空穴來風。


    如果仔細研究就會發現,這裏麵隱藏著很多信息。


    “唉,沒辦法,誰讓我們家小墨墨招人稀罕呢。”


    黑眼鏡走過來,斜睨著阿寧,嗤笑道:“有些事情是羨慕不來的,對不對,阿寧小姐?”


    阿寧一憋,差點沒被黑眼鏡的話噎死。


    她上下打量吳墨,壓根沒看出來這混蛋哪裏招人稀罕。


    思索半天最終得出一個結論,應該是這些家夥常年下墓,眼神估計都不好使了吧。


    吳墨三人站在門口,像是個看客一樣靜靜地看著廳裏發生的一切。


    “喲,三位爺,也是來參加我們老太爺的壽宴?”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突然從後麵冒了出來。


    他穿著明朝服飾,弓著腰語氣十分客氣,好似吳墨三人是非常重要的客人。


    “嗬嗬,是啊。”吳墨笑嗬嗬地點點頭。


    心中暗道:“md,看這架勢,這主人真牛逼,將奇門遁甲這些幻術用到極致了,看來我要找找破解幻境的關建物。”


    吳墨現在心境跟剛來時完全不同。


    那個時候他雖然有一種優越感,但是遇到事情還是會本能地慌亂和緊張。


    可經曆過西王母宮的種種危機之後,他已經開始學會了處變不驚。


    就算是身處險境,他依然是鎮定自若,甚至臉上還帶著微笑。


    “幾位爺,裏邊請。”管家低著頭,頭前帶路。


    吳墨剛要走,阿寧忙叫住他,低聲說道:“你搞什麽?這裏明顯不對勁,你還跟著進去?”


    “廢話,不進去怎麽知道裏麵什麽情況?”


    吳墨鄙夷地回了一句,“我真想不明白,裘德考是怎麽看上了你,笨地跟頭豬似的。”


    吳墨說完,懶得再搭理阿寧,和黑眼鏡兩人肩並肩,慢悠悠地往裏麵走。


    走進正堂,這些人仿佛像是看不出吳墨穿著現代服裝,依然抬頭笑眯眯地點頭打招呼。


    不過吳墨注意到一件事情,這些人笑容十分詭異,好似吳墨三人是餐桌上最可口的美食。


    “三位,請上座。”


    管家將吳墨三人引到前排位置,正對著台上戲班子,“幾位稍後,我去稟告老爺一聲,有尊貴的客人來訪。”


    看著管家離去的身影,黑眼鏡打趣道:“這參加壽宴也沒準備禮物,是不是太失禮了?”


    “阿寧,不如你犧牲一下?”吳墨壞笑道;“這老太爺估計人老心還花,你不如留下當小妾,這樣我們哥倆也算是自己人,想弄點什麽還不容易?”


    吳墨邊說邊觀察周圍情況。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係統交給自己的任務是取出六角銅鈴,那麽眼前這一切會不會是六角銅鈴弄出的呢?


    正堂裏各種喧雜聲吵鬧不休。


    吳墨努力屏蔽掉各種聲音,想要從裏麵分辨出特殊動靜。


    慢慢地,他好像進入了一種特殊狀態,周圍一切聲音像是被屏障隔開。


    吳墨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聽力上,漸漸地他好似聽到一種十分有節奏地敲擊聲,像是某種樂器傳來的。


    他的視線順著聲音來源移動,隻見戲台上方橫梁上,掛著一個繡球。


    他可以肯定,聲音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既然找到目標,吳墨懶得再跟這些東西演戲。


    他說幹就幹,右手從綁腿裏抽出匕首,直接跳躍到戲台上。


    瞬間引起了一陣騷動。


    戲台上那些吹拉彈唱的,頓時全都站起來。


    眼神凶狠地看著吳墨,咧開地嘴巴裏,上下全都是尖牙,發出嘿嘿地笑聲。


    再看他們手裏的樂器,現在也變成了各種凶器。


    一個個攔在吳墨麵前,有種想要把他撕碎的感覺。


    “這裏交給我。”黑眼鏡一個健步衝了上來,甩了甩手裏匕首,笑道:“好幾天沒活動了,感覺身體都僵硬,今天好好跟他們玩玩。”


    吳墨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著說,“那兄弟我就不客氣了,這繡球我看著不錯,不知道回去能賣多少錢呢?”


    對付這些玩意,他們兩個自然是不在話下。


    黑眼鏡將匕首舞成風,時不時聽到幾聲慘叫。


    吳墨找個機會,騰空躍起,直接踩在那個女裝扮相的腦袋上。


    舉起手中匕首一揮。


    那個繡球就這樣直直地掉了下來,正落在他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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