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穿過水牛頭溝走到羊角山時,已經接近晚上十點。


    從這裏穿過去就是深山老林。


    為了安全起見,吳二白決定在這裏紮營休息,天亮之後繼續趕路。


    山裏經過一場暴雨,很多地方都有塌方。


    原本幾十米就可以穿過去的溝渠,硬是繞路成幾公裏。


    因此一行人都有些疲憊。


    “哥,還能撐住嗎?”吳墨扶著吳斜坐到地麵上。


    從背包裏掏出水壺,擰開蓋子遞到他麵前說道:“來,喝點水補充體力。”


    吳斜現在是又熱又累,而且後背和大腿疼痛難忍。


    如果不是靠著意誌力,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動也不想動了。


    吳斜接過水壺,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這才感覺自己好像又重新活過來了。


    他擦了擦嘴,說道:“小墨,你幫我把身上繃帶拆開吧,我要被熱死了。”


    吳墨從後腰抽出一把折扇,“唰”一聲打開。


    邊給吳斜扇風邊解釋道:“還是先別解開了,我問過京叔,那藥效能堅持很久,如果解開後,被汗水一衝洗就掉了。”


    吳斜難得享受自家老弟的關愛。


    他斜靠在吳墨身上,閉著眼睛,感受著那種濃濃地兄弟情。


    這讓他有一種回到小時候的感覺。


    那個時候,兄弟倆經常坐在老宅房頂上,相互依偎在一起看著天上的月亮。


    吳家夥計手腳很麻利,很快空地上燃起一堆堆篝火。


    開始用鐵鍋煮食物,飯香味在林子裏飄蕩開。


    吳墨調整了下坐姿,方便吳斜靠的更舒服些,一邊搖著扇子一邊想著心事。


    眼前事情走向發展都與原著不同。


    這就需要他開始關注更多細節,以方便他能夠快速完成係統交給的任務。


    吳墨正想事情,就聽到身後傳來熟悉地腳步聲音。


    他連頭都沒有回,懶洋洋開口道:“黑爺不是忙著掙錢呢嗎?怎麽有空過來搭理兄弟?”


    “瞎說,錢哪有你重要。”黑眼鏡一手搭在吳墨肩膀上,順勢坐在他旁邊。


    撇了一眼靠在吳墨身上的吳斜,壞笑道:“喲,小三爺,夠虛的,這是不行了?”


    “你才虛呢。”吳斜懶得搭理黑眼鏡。


    他可是知道,單憑鬥嘴,自己可夠嗆是他的對手。


    還不如省點力氣養精蓄銳,為明天進山儲備體力。


    “你少惹我哥。”吳墨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是不是又收我二叔的錢了?說說看,這次是什麽活?”


    “這個嘛......”黑眼鏡故意露出為難神色。


    他使勁攬住吳墨肩膀,晃了晃,“好兄弟,別為難哥哥了,你也知道,哥哥一向講究信譽,收錢辦事,有些話不好直說。”


    吳墨這才想起來,俗話說家有家法,行有行規。


    像是黑眼鏡和張麒麟這種人,收了對方老板的錢,就要遵守行規。


    畢竟有些事情是需要避諱的。


    他剛準備轉移話題,黑眼鏡緊跟著來了一句,“要不你去問啞巴張?”


    吳墨:“......”


    “小墨,過來吃點東西。”解語花從前麵走過來。


    他將手裏一盒打開的罐頭,遞給吳墨,說道:“吃完去帳篷裏,我幫你換藥。”


    “對對,快點吃,吃完早點休息。”王胖子跟在後麵也湊了過來。


    手裏拿著兩盒吃的,左手遞到吳斜麵前,“天真,這是你的,胖爺我親手烹製的牛肉罐頭,味道絕對正宗。”


    看著人手一盒罐頭,黑眼鏡癟癟嘴。


    指著自己鼻子問道:“我的呢?怎麽沒有人想到我呢?你們是不是稍微照顧一下我這個殘疾人士呢?”


    受不了他的聒噪,吳墨夾起一塊牛肉直接塞進他嘴裏。


    “你可閉嘴吧,小爺我好不容易享受片刻安靜,你就別跟鴨子似的呱呱叫個不停,行嗎?”


    黑眼鏡嘿嘿一笑,慢慢咀嚼嘴裏牛肉,表情那叫一個享受,好似吃了一桌滿漢全席一樣。


    “胖子,小哥呢?


    ”吳斜吃了幾口,想起到現在都沒看見張麒麟身影,忙問道:“我怎麽今天一直都沒看見他?”


    黑眼鏡吃完這塊肉,趁著吳墨不注意,偷偷伸手過去,在他手上罐頭盒裏拿出一塊肉,扔進自己嘴裏。


    轉頭看向吳斜,賤笑道:“啞巴張在前麵探路,怎麽著,難不成小三爺這是一會沒看見啞巴張,想他了?”


    “老子想你了,一會去給我暖被窩吧。”


    吳墨三兩口吃完罐頭,一個反手,罐頭盒子倒扣在黑眼鏡腦袋上。


    人直接站起來就往解語花身後走。


    自家老哥已經夠淒慘的了,這個死瞎子還欺負他。


    這讓內心略有些歉意地吳墨,難得護短起來。


    “過來,擦擦手。”


    解語花從上衣兜裏掏出手巾,將身後吳墨拉過來。


    開始細心擦拭,“暖被窩的東西很多,這種不幹淨的,不要帶進房間,晚上容易做噩夢。”


    黑眼鏡:“.......”


    看著吳墨好似乖寶寶一樣,任由解語花擦手教育,吳斜簡直妒忌死了。


    雖然老弟很坑人,但是大多時候還是很靠譜。


    吳斜恨不得一把將自家老弟拉過來,跟所有人宣誓一下主權,這是自家的,姓吳。


    難得看到小老弟這個樣子,王胖子嘿嘿笑個不停。


    扭頭對旁邊的吳斜說道:“我說天真,學學花爺,看看人家怎麽當哥哥的,再看看你?丟人呢。”


    吳斜怒視王胖子,這混蛋純粹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別鬧了,鏡哥,你說老張在前麵探路?有什麽新發現嗎?”


    吳墨現在想要多了解一下前方情況。


    他被吳斜拖著走在後麵,很多事情不方便處理。


    黑眼鏡將頭上罐頭盒子扔掉,甩了甩頭發。


    無奈地看著吳墨,開口道:“他比我們早出發半天,剛才收到他的消息,裘德考的人,已經走在我們前麵了。”


    “靠,那老不死的,速度倒是很快。”


    吳墨略有些焦急,他想了想,對解語花說道:“花哥,你們先休息,我去找二叔有事。”


    他決定去跟吳二白溝通一下,不想跟在隊伍裏慢慢走。


    相信以他的身手和速度,如果現在連夜出發,應該可以在趕在裘德考之前,抵達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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