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聊聊吧,你都做了什麽?”


    吳墨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從上衣口袋裏拿出煙,點了一根。


    淩厲地眼神,透過朦朧煙霧直接射向盤馬。


    盤馬猛然抬頭看向吳墨,眼神閃爍不停。


    充分說明他現在心態很不穩定。


    不過這老頭子可不是一般人,活到八十多歲,什麽都經曆過,心性很堅定。


    如果不是吳墨,一開始提到那個跟他一起殺人的村民龐二貴,他也不至於當時就失去冷靜。


    此時坐在自己家裏,他冷靜下來。


    銳利地目光盯著吳墨,冷冷地問道:“這些事,你是從哪裏聽說的?”


    如果是吳斜等人,不知道實情,或許會被老頭這一手給弄懵,讓他發現破綻。


    但是吳墨不同,盤馬老頭當年做了什麽,他早就了熟於心。


    要不是非得用這個傳聲筒,他根本就懶得找這個老頭。


    “老東西,你是真不見棺材不死心啊。”吳墨暗歎一聲,流利地方言脫口而出。


    聽的阿貴一臉驚恐地看著吳墨,不明白現在精神病都這麽厲害了?


    語言天賦這麽強?


    “阿貴,他們在說什麽?”


    吳斜察覺氣氛不對,他看出自家老弟好像在跟盤馬對峙。


    想了想拽住一旁阿貴問道。


    阿貴看了看吳斜,又看了看吳墨,心中有些害怕。


    “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來曆?我這不會是把麻煩招家裏來了吧?”


    不過吳斜既然問了,他還是將兩人對話大概翻譯成普通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手裏的東西,隻不過是我在河邊撿到的,老頭子沒見過世麵,不知道是什麽,才想賣了換錢。”


    盤馬一開始心虛,但是他突然想通了。


    眼前這幾個人,除了那個麵無表情的男人,其餘幾人根本不可能跟當年那些人有關係。


    或許他們不知道從哪裏偶然聽到過隻言片語,故意過來詐自己的。


    要知道當年龐二貴上吊自殺之後,他媳婦就跑回娘家了。


    或許事情就是這麽傳出去的。


    他一指門口,說道:“既然沒事,你們趕緊離開我家吧。”


    說到這裏,他舉起手中煙槍深深地吸了一口,轉頭看著吳斜和張麒麟。


    冷哼一聲,“出於好意,老頭子提醒你一句,你們兩個人在一起,早晚有一個會被對方害死。”


    阿貴疑惑地將這句話翻譯出來,聽的吳斜幾人一頭霧水。


    不明白這老頭抽什麽風,他都沒見過幾人,怎麽就知道自己和張麒麟會害死對方?


    自從看見盤馬,張麒麟一直在沉思。


    迷茫地眼神好似也變得清朗起來,好似兩人之間有什麽牽連。


    張麒麟站起來,一把將上衣撕開,指著身上紋身,“你認識我,對嗎?”


    盤馬老頭抬頭看了張麒麟一眼,麵無表情。


    好似根本不屑跟他說話一樣,端起煙杆抽了幾口。


    老頭裝的很酷,但倒黴的是,這回他的對手是吳墨這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家夥。


    “md,裝什麽裝,是不是給你臉了?”吳墨劈手抓過老頭的煙槍,直接扔到一旁。


    又從後屁股兜裏拿出一個小本本,直接甩到老頭臉上。


    起身貼近他耳邊,壓低聲音說道:“老東西,看看證件上的照片,你當年殺了人是不是很爽?以為滅口沒有人知道?”


    “老子告訴你,你們用米袋子捂死的小兵,家裏背景很強大,這麽多年一直追查此事,如果不想你孫子出事,就把事情說清楚。”


    “到時候,老子心情好,看你這麽大歲數,幫你求個情,饒了你兒子和孫子。”


    “否則,嘿嘿,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別說你孫子了,你重孫子也別想好。”


    吳墨方言很地道,聲音又壓得很低,除了盤馬老頭,其餘人都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麽。


    盤馬臉色瞬間十分難看,他將證件打開。


    當看清上麵那張一個身穿軍服的年輕人照片時,眼神凝住了。


    當年那些記憶如泉水般湧上心頭,塵封多年的記憶之門,瞬間打開。


    當吳斜看見吳墨又掏出一個小本時,臉上神情同樣十分精彩。


    好奇心驅使他真的很想看看,這又是什麽證件?


    黑眼鏡一直坐在吳墨身後,像是保鏢幫他鎮場子一樣。


    吳墨拿的快,扔的快,他一時也沒有看清楚。


    不過他看著吳墨身上好幾個褲兜的登山褲,真的很想上前摸摸,這裏麵都裝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個小本子掏出來,吳墨也很鬱悶。


    別人幹活都是得積分,自己倒好,還得倒搭積分,真是無語極了。


    為了給盤馬施加壓力,他花了100積分從係統商城裏兌換出一個證件。


    主要就是忽悠盤馬,告訴他,當年殺的人背景勢力很強大。


    如果不想拖累兒孫,就說出實話。


    否則,他兒子孫子能不能活下去,還真是兩說?


    人到老年,圖的就是兒孫一生平安。


    而吳墨的話像是刀一樣,將他心捅了個窟窿。


    這一次盤馬真的崩潰了,他起身將阿貴推了出去,又將門外的兒子叫了進來。


    門剛關好,在眾人驚訝地目光下,他直接跪下對吳墨行了一個當地最大禮節。


    抬頭誠懇地哀求道:“當年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下的,人也是我殺的,跟我家裏人完全沒有關係,我求求您,不要牽連到我的兒孫,他們是無辜的。”


    “阿爹,您在說什麽?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盤馬兒子站在一旁十分焦急。


    不明白自己老爹怎麽回事,怎麽會對一個年輕人下跪?


    想將老爹攙扶起來,卻又不敢動手,急得團團轉。


    吳斜有些詫異,出於尊老愛幼的心,本能地想要攙扶盤馬。


    可轉念一想,又穩穩地坐在那裏。


    雖然他不知道老頭說什麽,但是看形勢,現在明顯是自家老弟占了上風。


    吳墨衝著盤馬吐了個煙圈,悠哉地說道:“那要看你的表現,如果你說的跟我查出來的不一樣,這件事嘛,就不好辦了。”


    “好,我會說出一切的。”盤馬扭頭看看自己兒子,心裏歎口氣。


    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有種豁出去的感覺,開始將整件事情完整地講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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