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九人,不是病號就是傷殘人士,這趟西王母宮之行,可謂損失慘重。


    解語花,黑眼鏡和王胖子三人輪流背著吳墨。


    吳斜,解連環幾人拽著張麒麟,跌跌撞撞愣是從地宮裏逃離出來。


    損失兩個戰鬥力最強的人,這七天的逃亡之路,簡直是跟在死神麵前蹦迪一樣。


    好在解連環和黑眼鏡經驗豐富。


    沒有吃的,在樹根和縫隙裏麵搜尋蟲子,雖然這些蟲子還沒有瓜子仁大,但也聊勝於無。


    他們將找到的蟲子放到一起搗成泥,愣是撬開吳墨的嘴,給他喂了進去。


    第一次休息時,解語花察覺到背後吳墨身體越來越燙,急忙小心將他放到地上。


    解連環幾人也同時圍了上來。


    焦急萬分,除了用地下水幫他降溫之外,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緩解他的痛苦。


    那種烈火焚燒的熱,讓吳墨雙手無意識將衣服全都撕開。


    身上那氣勢十足的紋身,清晰地露出來,第一次正式展現在人前。


    “我靠,這,這紋身霸氣啊。”


    王胖子看見吳墨身上紋身,頓時愣住了。


    扭頭上下打量一旁解連環問道:“三爺,這紋身風格是老吳家傳統?”


    “滾,老子姓解。”


    解連環一頭黑線,第一次幹淨利落地承認自己姓氏。


    吳墨身上紋身圖案十分奇特,栩栩如生,給人一種壓迫感。


    但是,這他娘的,龍嘴位置是怎麽回事?


    解連環簡直要氣死了,十分搞不懂,到底是哪個缺德帶冒煙的王八蛋,給自己侄子紋的這東西?


    就算在這種極度危險緊張的情況下,看見吳墨身上的紋身,眾人還是陷入了無語境地。


    尤其黑眼鏡,差點笑岔氣。


    想他黑爺走遍大江南北,見過無數奇葩,但是像眼前吳墨這樣的,倒是有生之年頭一次。


    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麽想的,難不成這紋身是龍卷風?


    吳斜情不自禁低頭看了看自己。


    拽住身旁解連環,壓低聲音問道:“三叔,小墨這紋身也是從小就有的?可我怎麽沒有?”


    “老子怎麽知道,你二叔防賊一樣防著我,他娘的結果弄成這樣?”


    解連環都要氣炸了,對吳二白都開始罵罵咧咧,甚至決定出去後問清楚,到底是誰紋的?


    不把對方手剁了,他就不叫解連環。


    這話聽的吳斜一個激靈,本能地後退一步。


    心中暗道:“壞了,三叔瘋了,居然連二叔他都敢罵,看來真是氣壞了。”


    解語花是又好氣又好笑,但又很擔憂,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差點讓他麵部表情出現扭曲。


    他插話道:“小墨現在這個樣子,會不會跟紋身有關?”


    一語驚醒夢中人。


    解連環和吳斜幾人連忙圍住吳墨,仔細觀察他身上的紋身情況。


    身上紋身越來越清晰,但是看了半天,除了位置很尷尬之外,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妥。


    眾人無奈,隻能加快腳步,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出去之後解決。


    幸好張麒麟幾天之後狀態有些恢複。


    雖然還有些恍恍惚惚,但總歸不需要別人照顧,可以自己跟著前行。


    最終他們終於找到向上的井口。


    一個個從裏麵爬了出來,站在上麵才發現,這裏居然離解連環當初營地十分近。


    此時烈日當空,眯著眼睛看著藍天,幾人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由於擔憂吳墨身體狀況,他們來不及休整,將營地裏當初留下的食物和裝備補充之後,便快速登上返程之路。


    一路上艱難困苦不提,當吳墨睜開眼睛時,已經是幾天之後。


    “卡蹦!”


    這個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十分有節奏感。


    可聽在吳墨耳朵裏卻讓他心煩不已,愣是一努力,將上下眼皮徹底撐開。


    剛剛清醒過來,還有些茫然。


    看著頭上的天花板,一時半刻分不清楚這到底是在哪裏。


    “喲,我們家睡美人醒了?”


    一個戴著墨鏡,穿著黑色皮衣的男人,出現在吳墨視線裏。


    那一如既往欠揍的聲音,吳墨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黑眼鏡這孫子。


    原本經過血脈改造,身體會很強壯,但是吳墨情況特殊,還是有些虛弱無力。


    不知道躺了多少天,吳墨覺得自己渾身酸痛。


    他將右手伸向黑眼鏡,久未開口說話的嗓子,發出嘶啞聲音,“小黑子,扶爺起來。”


    “得嘞,黑爺這就扶你起來。”


    黑眼鏡將手中瓜子袋放下,一手將吳墨扶起,另一隻手將靠枕墊到他身後。


    嘴裏抱怨道:“黑爺一把屎一把尿將你喂大,以後你可不能不孝順,知道嗎?”


    如果不是此刻身體條件不允許,吳墨真想一電炮將黑眼鏡打出去。


    坐好後,吳墨環顧四周這才發現,這裏好像是病房,而自己左手上還紮著吊瓶。


    他視線透過黑眼鏡往旁邊看去,頓時一頭黑線。


    隻見旁邊茶幾上,瓜果梨桃現在隻剩下核留在那裏,證明自己曾經存在過。


    在看向地麵,上麵全都是瓜子皮,除了缺幾瓶酒,整個一個大型ktv現場。


    怪不得自己耳邊聲音不停,感情這渾蛋坐在這裏不停地嗑瓜子?


    他娘的,他在這裏確定是照顧自己?


    而不是給自己送終?


    吳墨剛要開口罵人,門突然被推開,解語花急匆匆走了進來。


    一眼看見吳墨坐在床頭,眼睛一亮。


    急忙走過來,將黑眼鏡推到一旁,坐在吳墨身前。


    關切地問道:“小墨,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解語花的擔憂,讓吳墨瞬間舒服下來。


    得意地撇了黑眼鏡一眼,笑眯眯說道:“哥,我沒事,就是有點餓,有沒有什麽大魚大肉的?我不挑,你給我弄幾盆過來就行。”


    “幾盆?你當喂豬呢?”


    黑眼鏡沒忍住,開口說道:“要不我幫你弄個桶,你蹲裏麵吃?”


    “你給老子滾一邊去。”


    吳墨使出全身力氣,將身後墊子抽出來,直接扔在黑眼鏡身上。


    罵道:“你懂個屁,這是形容詞。”


    看著吳墨這個樣子,解語花和黑眼鏡兩人,都暗自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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