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吳墨猛然間驚醒過來。


    他不是一個易怒性格的人,除非觸及底線,否則能讓他發火的事情十分少見。


    他停住腳步,仔細打量周圍情況,入眼所見都是茂密的樹林,雜樹叢生,亂石林立。


    但是讓人感覺到匪夷所思的是,這裏太安靜了,安靜到除了腳踩在樹葉上發出的聲音之外,沒有任何響動。


    “墨少,你也察覺到不對?”


    黑眼鏡拍拍吳墨的肩膀, 聲音有些低沉,“腳下這些樹葉聲音有問題,可以幹擾人的情緒。”


    “嗯!”


    吳墨又試著往前走了幾步,那種刺入耳膜的聲音重新響起來,不過細細聽可以發現,聲音裏有一種特殊頻率。


    他沉思片刻,把刀背在身後,從背包裏拿出工兵鏟,走到旁邊不遠處一棵大樹下,開始不斷在上麵挖掘。


    樹下堆積了厚厚一層樹皮和枯枝爛葉,吳墨很快就把表麵一層枯葉挖開。


    就在他往裏鑿挖的時候,猛然間感覺到工兵鏟鑿到一個十分堅硬的東西,發出一聲令人牙齒發酸的金屬碰擊聲。


    “我靠,看來我想的沒錯,這裏麵還真是有什麽東西。”


    吳墨瞬間來了精神,又快速刨了幾下,很快一個半人高的雕像被挖掘出來。


    “墨少,厲害!”


    黑眼鏡湊過來,對著吳墨豎起大拇指,“你這眼光還真是不錯。”


    “滾犢子。”


    吳墨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少他娘的跟這扯犢子,真當老子看不出來?你早就發現了,隻不過懶得動手。”


    他圍著這個東西,小心翼翼地清理周圍雜草,又把雕像上的覆蓋物刮掉,很快一座非常怪異的石雕出現在兩人眼前。


    這是一座石刻的人麵龍身雕像,眼睛雕刻的毫無神采,但是麵相卻異常凶狠,給人一種脾氣暴躁,性格殘忍的感覺。


    龍爪下抓著一個人,那人正在不住掙紮,仿佛想要求救。


    “奇怪,西王母宮裏怎麽會有龍身雕像呢?”


    吳墨百思不得其解,他拿鏟子輕輕敲擊了一下石像,果然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他忍不住罵道:“靠,果然是這東西搞的鬼。”


    “嗯,墨少,你看,它的耳朵和嘴是中空的,聲音應該是從這裏發出。”


    黑眼鏡蹲下觀察半天,指著石雕像上不是很明顯的孔洞。


    “這種頻率會讓人心情煩躁,初開始隻是有怒火,想要發泄,但是時間長了會讓人陷入狂躁狀態,想要把身旁一切出聲的東西都弄死。”


    “看來這裏應該不隻是這一個雕像。”


    吳墨站起來,環顧四周,目光盯上了左前方的另一個大樹。


    他想了想,隨手把工兵鏟直接扔到黑眼鏡手裏,一臉壞笑地說道:“鏡哥,歲數大了,還是要多活動一下比較好,那邊的就麻煩您老人家了。”


    黑眼鏡拿著工兵鏟,裝模作樣地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唉,這歲數大了,身體明顯跟不上,墨少,要不還是你來吧,你年輕,體力好。”


    吳墨不接話,幹淨利落地蹲下身體,隻給黑眼鏡留下一個背影。


    他現在全部注意力都被眼前這座石雕給吸引住,沒有時間跟黑眼鏡扯王八犢子。


    人臉龍身?


    吳墨記得山海經中的《西次三經》記載,從峚山向西北四百二十裏,是鍾山,鍾山山神燭陰(燭龍)的兒子名叫鼓,有著人的麵孔和龍的身體。


    “真是怪了,這個鼓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吳墨撓了撓頭,有些不解。


    據他所知,這個鼓當初貪戀長生不死,為了得到不死藥,竟然勾結欽將掌管不死藥的天神葆江殺死於昆侖山南麓。


    天帝知道這件事之後,震怒異常,派出掌管刑法的西王母調查,最終查到是鼓幹的。


    他的父親鍾山山神燭陰(燭龍)向西王母求情,更是搭上靈山十巫的人情,希望能夠放兒子一馬,結果遭到拒絕,鼓被西王母處死。


    既然這家夥死在西王母手裏,怎麽又會出現在西王母宮周圍呢?


    這不合常理啊。


    “唉,墨少,我這邊也挖出來東西了,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吳墨正在思索,身後傳來黑眼鏡的聲音,隨即一個石塊扔到他的後背上。


    看見吳墨回神怒視他,黑眼鏡揉了揉手腕,臉上笑容十分燦爛,像是一個盛開的爛桃花一樣,說道:“哎呀,手滑了,真是抱歉。”


    “白癡。”


    吳墨起身,快步走到黑眼鏡身邊,劈手從他手裏把工兵鏟拿過來,把他扒拉到一旁,“起開,別礙事。”


    “額......”


    黑眼鏡被吳墨一推,後退一步,看著蹲在地上的吳墨,一臉幽怨地控訴,“墨少,你太無情了,用完人家就扔,人家的心......”


    “別廢話,你看看,這雕像是不是大鶚?”


    吳墨打斷黑眼鏡的表演,他又清理了一下這個石雕。


    指著石雕造型,有些不確定地詢問黑眼鏡,“白色的腦袋,身上有黑色紋路,紅色的嘴巴,老虎般的爪子,是《山海經》記載的大鶚吧?”


    “嗯,沒錯,還真是這種東西。”


    黑眼鏡湊過來認真查看,也有些意外,推了推眼鏡疑惑地說道:“西王母很牛逼嘛,殺了對方,還用人家來看大門?”


    “會不會有另一種可能?”


    吳墨站起來有些苦笑,“這對入侵者來說是一種震懾,說明如果再往前走,下場就會跟他們一樣,死了也要留在這裏發揮一下餘熱。”


    “有可能,不過那又如何呢?”


    黑眼鏡雙手搭在吳墨肩膀上,痞痞地說道:“走吧,我的少爺,管他什麽意思,難不成我們還有另一條路可走?”


    “說的對。”


    吳墨拍拍手上的泥土,直起身體望向遠處。


    “不管怎麽說,看見這東西,都意味著前方就是西王母的地盤,這些東西放到這裏,不管是警告也好,還是標識也罷,看來前麵的路,咱們哥倆不是那麽好過的。”


    兩人四目相對,點點頭。


    黑眼鏡和吳墨兩人又檢查一遍,打算看看附近還有沒有這種石刻雕像。


    果不其然又找到幾個,都是這兩種生物,隻不過形狀和表情有所不同,但是它們都有同一個特點,就是口和耳朵都是通的。


    兩人用枯枝樹葉將石雕的洞口全部堵住,這才重新整理背包,準備往雨林深處走去。


    吳墨有一種預感,前方不遠處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等待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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