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木歆眠,根本沒有功夫想她為什麽會被這些村民當做“銀花”?那個“銀花”又會是誰?她滿腦子,都是“李地主”這個詞,果然……是時間回溯了嗎?


    不,不對!不是時間回溯,這應該是過去的複現。畢竟現在的她是“銀花”,不是木歆眠。


    木歆眠微微掙紮了一番,試圖讓自己獲得更多的自由,或者找到逃離的機會。可她肩上麵扣著的那兩隻手仿佛是鐵做的一樣,壓根沒有給她太多的機會。


    看著身高、體型、力量懸殊的他們,又看了看周圍臉色並不怎麽好,而且還在人數上碾壓自己的村民,木歆眠選擇保存體力。


    “……我不想嫁。”最後,木歆眠也隻能斟酌著、吐出這幹巴巴的幾個字,她想知道這些人和“銀花”是什麽關係。


    “銀花!說了多少次了,這婚事不是你想不成就不成的!李地主是我們汩汩村大戶人家,你嫁過去隻會享福,不會吃苦!”


    木歆眠自認為她的表情還是比較平淡的,畢竟在這種情況下,即使她的心情再糟糕,也不能激怒這些人。


    但似乎……在這些村民的眼中,她的表情算不上好,有可能是恨意,有可能是不屑……反正這些村民看起來十分的生氣,而且……還有越來越生氣的趨勢。


    “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親事,怎麽你就這麽不開竅呢?!”


    終於,其中的一個村民爆發了,看到“銀花”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他高高的揚起了胳膊。


    木歆眠本以為自己要挨打了,她的眼睛緊緊閉著,臉也偏向了一側,這個角度和巴掌的方向是逆著的……打起來應該沒有那麽疼。


    卻沒想到,許久,木歆眠也沒有感受到痛意。


    木歆眠睜開了一隻眼睛,那個人確實想要打她沒錯,隻不過,被旁邊的那個人攔了下來。


    當然,攔下來的原因也不是出於什麽善意,或者是覺得一個大男人對女孩子動手實在是沒品,而是因為……


    “這是幹什麽?你不知道李地主看上的就是她的這張臉嗎?把這張臉打破相了,你去嫁給李地主嗎?就算你想嫁,李地主會娶你嗎?”


    木歆眠的心沉了下來,雖然她並沒有試探出這些人和“銀花”的關係是什麽,但顯而易見,他們對“銀花”隻有利用之心,沒有半分心疼。


    “我這不是氣急了嘛!”被旁邊這人一說,那人的火氣也下來了幾分,他原本舉的高高的巴掌僵硬的變了一個姿勢,轉而撓了撓頭,訕訕道。


    “不是我說……“銀花”都跑了多少次了?之前的那些小打小鬧也就算了,可現在……迎親的隊伍都要過來了,她竟然還要跑!”


    “……“銀花”確實做的過分了一些,但你也太過衝動了。現在當緊的是讓“銀花”趕緊把這身衣服換了,大喜的日子……穿成這樣算什麽樣子。”


    旁邊的幾人糊弄了幾句之後,就揪住了木歆眠的胳膊,還沒等木歆眠說些什麽、做些什麽,一個手刀就落在了她的脖頸處。木歆眠頭一歪,身子也軟了下去。


    旁邊那人見事情已經辦好了,一把就扛起了木歆眠,扛麻袋的姿勢弄的木歆眠胃有些不舒服,但她也隻是眉頭皺了皺,最終還是沒有從這份昏迷中醒來。


    “趕緊把人送回去,讓那些婆娘好好給弄一弄,李地主高興了,我們的日子也好過了。”為首的那個村民,指揮著旁邊的幾人說道。


    “給“銀花”收拾收拾倒是好弄,但萬一她上了轎子之後還這樣呢?這幾天……我算是見識到這小丫頭片子的折騰能力了!”


    扛著木歆眠的那人掂了掂肩膀上麵的重量,這“銀花”扛起來不怎麽沉,但怎麽脾氣就這麽倔呢?


    “這有啥的?綁起來就是了。反正……你媳婦兒不也是這麽娶過來的嗎?家家戶戶都一樣,早就有經驗了。”


    旁邊的一人抽了口煙,看著煙花的眼神卻是凶惡的很,這小丫頭片子……可沒少給他們找麻煩!想著,他又狠狠的抽了口煙。


    “我們娶媳婦兒,能和李地主娶媳婦兒一樣嗎?你也不看看,李地主先前娶的那幾個,哪一個不是溫溫順順的,那都是調教好了才送過去的。”


    另外一個村民捶了他一拳。


    “我們沒調教過嗎?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餓也餓了,她就是不聽話,這我們能怎麽辦?”


    說起這事兒,幾個人也是慪氣的很。


    自從跟著李地主“幹活”,他們也算是見識了各色的女人,膽小如鼠的,溫溫柔柔的,暴烈剛強的……


    不管是城裏麵的還是村裏麵的,他們經手的女人,也有幾百個,也有幾十個了,可從來沒見過“銀花”這麽倔的!簡直就跟那茅坑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其他人挨過打,挨過罵之後,或多或少脾氣都會軟和一些,男人們下了狠手之後,再交給婆娘細心勸告,分析利弊……


    這一招,可以說的上是百試百靈,畢竟這些女人也都知道,進了汩汩村這個賊窩之後,再想出去就難了。


    更準確的來說,清清白白出去就難了,這個年代的女人,總是對貞潔抱有著莫名的敬畏,對男人來說也是一樣的——幹幹淨淨的姑娘能買個好價錢。


    在汩汩村男人的眼中,女人不是和他們一樣,處於平等地位的人,她們是商品,是貨物,是能給自己帶來利益的東西。


    或許……還是他們發財的幫手。


    男人扛著木歆眠,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走到了一處房子裏。這房子破的很,也舊的很,從外表上看,和其他的房子也沒有什麽不同。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在這個房子的外麵,圍了七八個男人。


    但進去之後就不一樣了,不大的屋子裏擠了十幾個女人,個個臉上都帶著滄桑和麻木。


    那是歲月曆經的滄桑,也是被折磨過了頭的麻木。


    如果單看外表,可能沒有人會想到,她們也隻是二十幾歲的年輕姑娘,因為在他們的臉上,看不到屬於年輕人的半點朝氣。


    可……這裏站著的,年紀最大的也隻有三十幾歲,最小的更是隻有十八九。


    在這個婦女能頂半邊天的年代裏,她們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被剝奪了這項權利與能力,淪為了男人的附屬品,成為了隻能依靠男人的莬絲花。


    接過木歆眠之後,這些女人就手腳麻利的圍了上去,先前把木歆眠送過來的男人已經退了出去。


    ……這是李地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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