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容看著沒有絲毫凶惡，但越是如此，方天正便愈發覺得滲人。
聽聞時空海的環境，極其凶險，但凡是從那地方歸來的人，全都性情大變，十分凶悍。
更何況，有誰敢當著這位的麵，明目張膽地喊一聲“寧賊”，隻怕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啊。
他們一般都隻是背地裏喊。
“下官……下官不敢……”
被寧修緣抓在麵前，方天正就開始認慫，並且一慫再慫。
在這位麵前，他實在硬不起來，更生不出半點官威。
“不敢？方才我看你不是挺有膽色的麽？”
“字字句句，淡漠冰冷，我起初還以為上麵坐得不是人。”
“既然你說，已經將我歸來的消息上報，那我就在此處等著便是。”
“至於你……”
說到這裏時，寧修緣的語氣微微變得低沉。
方天正聽在耳中，腦袋卻像要炸開一般，連忙求饒道：“軒轅大人，饒命啊，我隻是個小小的千戶，一切都要聽上麵的意思，他們讓我往東，下官又豈敢說個不字啊。”
“方才……方才隻是走個過場，如若不然，上麵怪罪下來，我罪責難逃，必定會被發配天外太初礦境啊！”
“軒轅大人此次歸來，必定是要做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何必與我這等小人為難？”
寧修緣聽罷，微微點頭，道：“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
見寧修緣態度緩和，有鬆口的跡象，方天正心中緊繃的一根弦兒終於放鬆一些。
豈料，寧修緣又說道：“但道理不多。”
“而且，道理這東西，我從前在彼岸時，該講的都講經了，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沒人願意聽。”
“所以，這一次歸來，我痛改前非，就講道理了。”
方天正一聽這話，頓時整個人如墜冰窟。
卻又聽寧修緣道：“先替我辦件事，辦得好，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這無疑又讓方天正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軒轅大人這是先恫嚇我，然後再施恩，讓我辦事。一般人曆經生死落差，必當盡心竭力，並對他感恩戴德，可我方天正，能做到千戶這個位置上，又豈會是一般人……”
方天正這般揣測著，頓覺已經洞悉寧修緣的心思，因此決定配合寧修緣演戲，急著表忠心道：“請軒轅大人隻管吩咐，我方天正就算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言重了。”
“我隻是想讓你弄兩張接引令來，給我身後這兩人。”寧修緣開口道。
方天正聽聞，心道這事兒簡單。
隨後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問寧修緣道：“隻要兩張麽？”
寧修緣冷笑一聲道：“自然是兩張，莫不成你覺得我也需要？”
“不敢，不敢，下官這就辦。”
身為問塵司的千戶，方天正的身上，執掌著一部分秩序之力，抬手之下，秩序之力立刻顯化。
但接引令即將凝聚的一瞬，他又有些犯難，請示道：“敢問軒轅大人，以何方名義開接引令？”
“要不以你方家的名義？”
方天正一聽，頓時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跟著這位一起來，那身份就不用說了，板上釘釘的逆賊啊。
他要是敢用方家的名義，為逆賊擔保，發放接引令，那就是暗通逆賊的罪名，妥妥誅九族的大罪。
兩道接引令一旦凝聚，方家也就沒了。
“還請大人開恩，饒過我方家啊！”
“縱然有罪，也是下官一人，九族是無辜的啊。”
寧修緣這才冷哼一聲，道：“既然知道，還敢問，便用我寧族名義便是。”
方天正一聽，這才定下神來，隨後凝聚出兩道接引令，誠懇的奉上，等待寧修緣發落。
以他的力量，完全不需要什麽接引令，這彼岸的秩序，也奈何不得他。
但鹿魚和彌虛宮主不同，他們初到彼岸，若是沒有接引令，隨時都會被彼岸秩序製裁，十分麻煩。
隨後，寧修緣看向方天正道：“既然事情辦完了，我看留著你也就沒什麽必要了。”
就這一句話，等於判了方天正死刑。
方天正頓時如遭雷擊，感覺整個腦袋都快炸開了。
“不是，怎麽回事？”
“軒轅大人不是親口說，辦一件事，然後放我一馬？”
方天正一臉難以置信地盯著寧修緣，似乎是在質問，像你這樣的大人物，也言而無信，前腳說出去的話，後腳當放屁？
寧修緣卻隻是微微一笑：“說了，我不講道理。”
“況且，我說的是，考慮放你一馬，但方才，經過那麽一瞬間的深思熟慮，我考慮好了，天外的太初礦境，還有時空海，你選一個。”
聽到這個結果，方天正一時間，如喪考妣。
太初礦境，那是送死，用人命堆積的地方。
時空海，窮凶極惡，人會慢慢老死，相當於慢性死亡，回來的幾率很渺茫。
簡直太可怕了！
“求軒轅大人開恩，這兩個地方，我哪一個都不想去。”
“好，那不去了。”
寧修緣笑著道。
“直接弄死吧。”
說罷，寧修緣深處，觸及方天正的腦袋，頗有種“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的模樣。
但緊接著，方天正的身軀便開始消散，最終化作一灘黃沙。
“彼岸，就是永生不死的人太多，才釀成如今的局麵。”
話音落下，寧修緣往前一步，當那隻腳落下的一瞬，問塵司秩序所化的高台，頃刻崩塌。
闊別彼岸多年，而今歸來，第一件事，便是回到寧族。
從時空海中，記憶複蘇，明悟前塵的那一刻，他便知曉，這麽多年以來，寧族在背後為他付出了多少。
許多年前，離開彼岸，進入時空海，這背後固然有他的謀劃和布局，但終歸是當時形勢緊迫，倉促之下，許多布局都有破綻。
這導致他當初留下的許多後手，根本用不上。
可以說，倘若沒有寧族在背後，傾盡舉族之力，為他護航，寧修緣想要回歸彼岸，幾率十分渺茫。
“也不知這麽多年過去，如今的寧族，情況如何？”
寧修緣很清楚，在時空海的布局，以及諸多的投影，耗盡了整個寧族的底蘊，隻怕無法與往日相比了。
聽聞時空海的環境，極其凶險，但凡是從那地方歸來的人，全都性情大變，十分凶悍。
更何況，有誰敢當著這位的麵，明目張膽地喊一聲“寧賊”，隻怕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啊。
他們一般都隻是背地裏喊。
“下官……下官不敢……”
被寧修緣抓在麵前，方天正就開始認慫，並且一慫再慫。
在這位麵前，他實在硬不起來，更生不出半點官威。
“不敢？方才我看你不是挺有膽色的麽？”
“字字句句，淡漠冰冷，我起初還以為上麵坐得不是人。”
“既然你說，已經將我歸來的消息上報，那我就在此處等著便是。”
“至於你……”
說到這裏時，寧修緣的語氣微微變得低沉。
方天正聽在耳中，腦袋卻像要炸開一般，連忙求饒道：“軒轅大人，饒命啊，我隻是個小小的千戶，一切都要聽上麵的意思，他們讓我往東，下官又豈敢說個不字啊。”
“方才……方才隻是走個過場，如若不然，上麵怪罪下來，我罪責難逃，必定會被發配天外太初礦境啊！”
“軒轅大人此次歸來，必定是要做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何必與我這等小人為難？”
寧修緣聽罷，微微點頭，道：“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
見寧修緣態度緩和，有鬆口的跡象，方天正心中緊繃的一根弦兒終於放鬆一些。
豈料，寧修緣又說道：“但道理不多。”
“而且，道理這東西，我從前在彼岸時，該講的都講經了，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沒人願意聽。”
“所以，這一次歸來，我痛改前非，就講道理了。”
方天正一聽這話，頓時整個人如墜冰窟。
卻又聽寧修緣道：“先替我辦件事，辦得好，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這無疑又讓方天正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軒轅大人這是先恫嚇我，然後再施恩，讓我辦事。一般人曆經生死落差，必當盡心竭力，並對他感恩戴德，可我方天正，能做到千戶這個位置上，又豈會是一般人……”
方天正這般揣測著，頓覺已經洞悉寧修緣的心思，因此決定配合寧修緣演戲，急著表忠心道：“請軒轅大人隻管吩咐，我方天正就算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言重了。”
“我隻是想讓你弄兩張接引令來，給我身後這兩人。”寧修緣開口道。
方天正聽聞，心道這事兒簡單。
隨後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問寧修緣道：“隻要兩張麽？”
寧修緣冷笑一聲道：“自然是兩張，莫不成你覺得我也需要？”
“不敢，不敢，下官這就辦。”
身為問塵司的千戶，方天正的身上，執掌著一部分秩序之力，抬手之下，秩序之力立刻顯化。
但接引令即將凝聚的一瞬，他又有些犯難，請示道：“敢問軒轅大人，以何方名義開接引令？”
“要不以你方家的名義？”
方天正一聽，頓時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跟著這位一起來，那身份就不用說了，板上釘釘的逆賊啊。
他要是敢用方家的名義，為逆賊擔保，發放接引令，那就是暗通逆賊的罪名，妥妥誅九族的大罪。
兩道接引令一旦凝聚，方家也就沒了。
“還請大人開恩，饒過我方家啊！”
“縱然有罪，也是下官一人，九族是無辜的啊。”
寧修緣這才冷哼一聲，道：“既然知道，還敢問，便用我寧族名義便是。”
方天正一聽，這才定下神來，隨後凝聚出兩道接引令，誠懇的奉上，等待寧修緣發落。
以他的力量，完全不需要什麽接引令，這彼岸的秩序，也奈何不得他。
但鹿魚和彌虛宮主不同，他們初到彼岸，若是沒有接引令，隨時都會被彼岸秩序製裁，十分麻煩。
隨後，寧修緣看向方天正道：“既然事情辦完了，我看留著你也就沒什麽必要了。”
就這一句話，等於判了方天正死刑。
方天正頓時如遭雷擊，感覺整個腦袋都快炸開了。
“不是，怎麽回事？”
“軒轅大人不是親口說，辦一件事，然後放我一馬？”
方天正一臉難以置信地盯著寧修緣，似乎是在質問，像你這樣的大人物，也言而無信，前腳說出去的話，後腳當放屁？
寧修緣卻隻是微微一笑：“說了，我不講道理。”
“況且，我說的是，考慮放你一馬，但方才，經過那麽一瞬間的深思熟慮，我考慮好了，天外的太初礦境，還有時空海，你選一個。”
聽到這個結果，方天正一時間，如喪考妣。
太初礦境，那是送死，用人命堆積的地方。
時空海，窮凶極惡，人會慢慢老死，相當於慢性死亡，回來的幾率很渺茫。
簡直太可怕了！
“求軒轅大人開恩，這兩個地方，我哪一個都不想去。”
“好，那不去了。”
寧修緣笑著道。
“直接弄死吧。”
說罷，寧修緣深處，觸及方天正的腦袋，頗有種“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的模樣。
但緊接著，方天正的身軀便開始消散，最終化作一灘黃沙。
“彼岸，就是永生不死的人太多，才釀成如今的局麵。”
話音落下，寧修緣往前一步，當那隻腳落下的一瞬，問塵司秩序所化的高台，頃刻崩塌。
闊別彼岸多年，而今歸來，第一件事，便是回到寧族。
從時空海中，記憶複蘇，明悟前塵的那一刻，他便知曉，這麽多年以來，寧族在背後為他付出了多少。
許多年前，離開彼岸，進入時空海，這背後固然有他的謀劃和布局，但終歸是當時形勢緊迫，倉促之下，許多布局都有破綻。
這導致他當初留下的許多後手，根本用不上。
可以說，倘若沒有寧族在背後，傾盡舉族之力，為他護航，寧修緣想要回歸彼岸，幾率十分渺茫。
“也不知這麽多年過去，如今的寧族，情況如何？”
寧修緣很清楚，在時空海的布局，以及諸多的投影，耗盡了整個寧族的底蘊，隻怕無法與往日相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