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嶽公司辦公室,況平原評價道:“辦法好像是夠勁道,但沒有配合老頭子的計劃吧?”


    “我懷疑白鬼岩我們伏擊失敗,老頭子已經放棄了。這也難怪,臭狗熊是會長的紅人,還有強大的神秘背景,本事又不小,確實很難拉他下馬呀。”


    “虧你還是老大,你太不了解老頭子了,他城府深手段狠,集體瓦解時,他幾乎全吞村辦企業,後來的木料生意也做得心狠手辣,不然也沒現在的風光和經濟實力。”


    “但這次的對手像刺蝟一樣紮手,靠山又大。”


    “哥放心吧,我和老爸製訂了兩套周密的方案,保證穩坐釣魚台,到時候四海竹器公司不過是太嶽集團的一個子公司。”


    況平偉內心冷哼一聲,滿麵堆笑地假裝興奮起來:“既然他是為我們況家打天下,我們還應該罩著他,甚至給他一點甜頭。”他連受對方重創,心裏實在怨憤難平,這隻是表麵上應承況平原而已。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況平原打開裏間的門,兩個女孩不但未唇槍舌戰甚至大打出手,而且聊得相當投機,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呀。


    上午,高速公路上長龍般的車流,百舸爭流般急馳著,他們不斷變換車道,不斷超車,把稍慢的車輛甩在後麵。


    四海公司的白色麵包車,正平穩地飛奔著,轎跑緊隨其後,熊四海坐在副駕駛座上,觀察著前後左右的情況,以便提示司機。


    一輛藍色商務車追上來,緩緩向前超去。熊四海隨意一看開車的胖子,心裏猛然一驚:“這不是賣我機器的湖南老板卓不凡嗎?如果他來展銷白板涼席,他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他皺起雙眉思索著,令司機跟上去。


    小貨車上開車的胖子看到後視鏡上有人招手,他仔細一看心裏震駭:“他?果然是他!真是冤家路窄,好,探他虛實,如果他的新產品勝過我,就伺機打發他退出展銷,別怪我姓卓的心狠手辣,我和鄉親們已是窮途末路!”他打開右邊的轉向燈駛上右邊車道,鬆鬆油門,與麵包車齊頭並進。


    熊四海熱情地招呼道:“卓老板你好!你去展銷嗎?”


    卓不凡故作驚喜地說:“怎麽是你?這麽快就開發出新產品了?身價不錯嘛,這車得兩三百萬。”


    熊四海苦笑道:“開發新產品談何容易,和你產品一樣,本來想在本地做點小本生意,誰曾想你們也殺過來湊熱鬧了。這轎車隻是買的破車,噴過漆而已。”熊四海內心嘀咕道:時速八百公裏的太陽能轎跑,我要是賣專利十億也有人要,兩三百萬給你個螺帽吧。


    卓不凡一聽開心地笑道:“哈哈哈,好,我們不做冤家自相殘殺,我倆統一價錢好嗎?對雙方都百利而無一害。”他自己也感覺撈過界了,心懷半分愧疚地如此和平解決,要是反過來,他才不會心慈麵軟地對他呢,要麽開回頭車,要麽先交五十萬過界費!


    熊四海點頭稱讚:“還是卓老板反應快,這是理所當然的!”


    卓不凡得意道:“我們中午一起吃飯,見識一下你的產品。”


    “好,結伴同行。”他想起母親和劉叔的吩咐,故意麻痹對方:“隻怕我的產品質量遠遠比不上你,我們畢竟是新廠。”


    卓不凡情不自禁地笑著安慰道:“你急匆匆地剛開工試產,能夠生產出來就很不錯了,這產品質量嘛,還有個漫長的摸索過程,你的價位應該比我定得低點才有市場。”


    熊四海佯裝無可奈何地苦笑:“新毛團哪敢與你老前輩比呀?隻看能不能在本地賤賣幾個小錢而已。”


    卓不凡回頭和歐陽春桃對視一下,忍耐不住地得意洋洋地笑了。


    他們結伴而行,中午來到市區一家大排檔前麵,兩家的車都停在停車場,人都下來了。


    卓不凡給熊四海一個親熱擁抱,興高采烈地:“欣賞一下你產品。”


    熊四海耳邊仿佛滾過一串驚雷!他坦然麵對危機,也擁抱一下卓不凡,放開手笑道:“我們早餐沒有吃,兩個小姐姐早餓壞了,先吃飯吧。兩家產品一樣,你天天看天天摸,還不厭煩呀?”


    卓不凡苦笑道:“現在積壓成山,我真不想看到這燙手山芋了!好,我們一起先吃飯。”


    雙方進去圍桌而坐,剛好一桌,熊四海將菜譜遞給卓不凡:“我請客,每人點兩道自己喜歡吃的菜。”


    卓不凡謝著接過,千挑萬選僅僅點了一個青菜。


    熊四海讓卓不凡身邊的歐陽桃紅點,笑道: “歐陽小姐,你老板怕更有福相,我們不要管他,點幾個好菜。”


    歐陽桃紅一對美目笑意蕩漾地注視著熊四海道:“熊老板真好。”


    大家輪流著點菜,卓不凡若有所思地建議:“熊老板,既然我們產品一個檔次,不如統一價錢,免得互相拆台。”


    熊四海:“正中我下懷,你看一百五如何?”


    卓不凡內心道:“如果有長單,我一百也簽了!”他笑了笑,“你和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價位很合適。”


    大家點好菜吃個差不多了,卓不凡從洗手間回來客氣地告辭道:“熊老板,我先前去市裏零售門市部送貨,請恕我先走一步。”


    熊四海站起欠身道:“卓老板別客氣,生意要緊,我們展銷大廳見。”


    互相給過名片,卓不凡急匆匆帶人走了。


    熊四海帶去的姑娘邱海棠不屑地撇嘴道:“熊總,你這朋友太不夠意思了,我們也趕緊追他們去吧,這小甲殼蟲車展覽品都帶不夠,還送什麽貨?!”


    遊華司機道:“同行是冤家,更何況他是小人,趕緊去展廳吧。”


    熊四海雲淡風輕地招呼道:“這裏生意不是很好,我們放鬆休息兩小時再走。”


    幾個人困惑地看向他。


    ……


    四海公司辦公室裏,中班下班鈴聲響過,劉念還在處理招工的人事資料,蕭從瑛正聚精會神地看一本毛線編織的技巧書,一名門衛帶著一個男子走進來。


    門衛將男子帶到蕭從瑛麵前,笑著道:“蕭小姐,他拿貨款,住院病人等著急用。”


    蕭從瑛頭也不抬,不耐煩地罵道:“你們耳朵全聾了呀,下班鈴都打了!”那居高臨下的語氣,無異於老主子罵小丫鬟。


    男子忍住心中怒氣,將發票遞向她,趕緊點頭哈腰賠笑道:“蕭小姐,我是熊四海的老同學,老婆住院急需錢救命,勞駕你付給我吧,救命錢等不起呀。”他焦急地抱拳躬身作揖。


    保安無故被痛罵,拳頭握出水來,想到熊總和張黑牛待他們如兄弟,才心有不甘地退出去了。


    劉念忍不住扭頭看一眼,心中一陣難受,鼻子有些發酸。


    蕭從瑛漫不經心地瞟著發票:“村社都沒有簽字,你不是把竹林一掃而光吧?”


    男子點頭哈腰趕緊陪笑道:“現在都種楠竹,傻瓜才會一掃而光,我隻是鋸來上半部分,你看老倉管有注明,否則倉庫也不會違章收購呀,村社幹部都拉竹種去了才沒有簽字,請你給老同學一個麵子吧,我實在等不及了!”


    蕭從瑛不屑地攆人道:“我給你麵子,你什麽時候給過老娘麵子呀?下班還來找人麻煩,趕緊爬出去滾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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