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裏的人們圍過去,老奶奶的腦漿和鮮血迸裂飛濺開來,牆壁地麵紅的白的一大片,人已滿身血跡倒臥在地,痛苦不堪地當即死去,可她屍體還全身抽搐著,情景慘不忍睹,在場人無不頭皮發麻,無不膽戰心驚!


    人們飲泣著,唏噓著,詢問著,許多婦女雙手掩麵不敢觀看。


    熊四海一行五人也圍觀過去,劉念珠淚滾落不敢正視,張黑牛痛苦地連連揮拳打在梁柱上,蕭如山雙眉緊皺,況太嶽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麵孔,熊四海神情嚴峻地深思著。


    黃醫生慌忙跑進護士站撥出電話大聲報案:“公安局嗎?我是縣醫院住院部三樓,一名病人家屬在這裏撞牆自殺!”


    熊四海沉痛地應道:“不!根本就是他殺!”


    接警警察吩咐道:“好,保護好現場。”


    黃醫生害怕牽連進去,丟下電話回來緊張地盯住熊四海問道:“怎麽算他殺?”他當然害怕自己惹上麻煩。


    熊四海沉痛而緩慢地說:“如果不是人們遭踏了大量森林引發大規模自然災害包括泥石流,導致她兒孫死亡,再引起她丈夫病發搶救無效,老奶奶現在還硬朗得很!”熊四海邊說邊意味深長地注視著況太嶽。


    況太嶽心中猶如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懼怕熊四海當眾指證他破壞森林,避開對方的銳利目光,老成持重地告辭道:“我先去看看平原。”話音未落就腳底板抹油:溜之大吉。


    熊四海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恨恨地大聲斥責道:“被我們大家偷伐明砍及大規模倒賣的樹木,以及廠家吞食的大量竹木,是調節自然抑製這些災難的主力,所以我們就是罪魁禍首!”


    黃醫生原以為熊四海是針對自己,終於神色略緩陰雨轉晴,吩咐大家保護現場,自己推著一名傷者衝進搶救室勉為其難地施救去了。


    蕭如山拭去老淚,心情沉重地帶著三人離開醫院。


    四人來到隻剩下泥水流淌的大街上,熊四海想起早上還是人語喧嘩、車水馬龍的繁華景象,悲愁萬分地暗自吟誦道:


    山青水秀宜人類,


    風調雨順享安富,


    誰知弱智毀依靠,


    自有懲處盼醒悟!


    劉念湊近熊四海耳朵小聲問道:“ 哥,你都受傷了,這時候為什麽不用飛碟?”


    “為了部隊的安全,我們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他故意大聲轉移話題,“急也沒用,順其自然吧。”


    沿路路毀橋斷的地方很多,交通中斷非常嚴重,好在公交公司用短途轉運的辦法解決了大問題,兩個小段沒有大巴車,熊四海則出高價租車,以防止兩人傷口出現意外。


    青林村的下午,天色過早地暗下來,無數暮鴉更淒厲地在村後盤旋著,啼叫著,給遍地血淚和慟哭聲的山村增添了更加深重的悲哀氣氛。疲憊不堪的軍人和鄉親們正分成若幹小組,在廢墟中奮力搶救被壓群眾,況平偉在全村奔走著,吆喝著。


    村口,熊四海和劉念下車後走向村中,趕緊向家中趕去。


    一片坍塌的土磚廢墟上,周世雄和十多名鄰居渾身汗水和泥濘,緊張萬分地搬動磚瓦木料,一名三歲多的女童雙眼紅腫聲音沙啞地對著廢墟淒慘地叫道:


    “媽媽,爸爸睡著不理我了,難道你也不要我了嗎?你快點出來呀……”


    兩人聞聲衝來,劉念早已熱淚盈眶。


    周世雄看到熊四海和劉念跑來,慌忙迎上去含淚道:“四海,小暉和幽蘭出事了!”真是人未語淚先流啊!


    熊四海二人也一下淚如泉湧,他點頭哽咽道:“周叔,我已經知道了,你們先救著,我回去看看就過來。”


    “快去吧。”


    熊四海家門口,熊四海和劉念匆匆趕來,含淚叫聲“媽”,他母親和妻子喊叫著他衝出家門,三人抱頭號啕痛哭。


    劉念血淚縱橫奔進屋中,見周大山陪坐在幽蘭身邊垂淚,她-把揭開幽蘭的蓋布,肝腸寸斷地一邊撫摸著幽蘭冰涼的臉麵一邊慟哭道:“幽蘭妹,我等著喝你的喜酒呀,你怎……怎麽就走了?我哪裏再找……再找你這樣的知心姐妹呀?嗚……”


    她又揭開小暉的蓋布,顫抖的雙手痛惜萬分地捧住小暉的小臉,直哭得天地動容神鬼垂淚:“小暉,你是全家人和姑姑的心肝呀,你還是個小孩怎麽就一下走了?為啥不是姑姑呀……”


    熊四海放開母親和妻子奔進客廳,惶急地將小暉緊緊地摟抱在懷,淚臉緊貼著小暉冰涼徹骨的小臉大喊道:“小暉醒醒,爸爸回來了,你怎麽丟下老爸……”他心如刀絞,心底湧起一股大力直衝喉嚨,他哇哇哇噴出兩口鮮血,撲倒在兒子身上昏死過去……


    在場幾人慌忙扶起他,他母親急忙掐他人中穴,把他救醒過來,他痛徹心肺地灑淚叫道:


    “我的小暉兒啊,爸都沒有死,爸是不會讓你死的!”他幹脆抱著小暉坐到幽蘭身邊抓住幽蘭的纖手悲淚滾滾,“妹妹呀,你還是含苞待放的鮮花,怎麽一下就凋零了?我沒有保護好你和暉兒,沒有保護好鄉親們,是我的滔天大罪呀,真是枉為大哥和父親,枉為鄉親們依賴的主心骨呀……”


    熊四海悲慟萬分地哭訴,引得眾人一起嗚咽垂淚。良久過去,還是他飽經患難的母親首先平靜下來,毅然對四海道:


    “兒子,我們都理解你,放下小暉鬆開幽蘭吧,讓兩姑侄盡早得到安寧才好。”


    熊四海猛然想起什麽,放好小暉蓋好姑侄毅然道:“媽,你和從瑛、劉念在家陪幽蘭和小暉,我和大山去搶救被壓住的鄉親們,這才是眼下最當緊的!”


    蕭從瑛一下怒目金剛般直瞪著丈夫,聲音冰冷如刀:“你真無情,為了別人的事情沒有守護好兒子,你回來板凳還沒有坐熱,又要去忙別人家的破事,你對得起幽蘭和兒子嗎?”


    熊四海一邊拭淚一邊解釋:“你們守著就行,我留下也改變不了已成的事實,我現在最該做的是去搶救可能還有生還希望的鄉親!做人不能太自私,否則如何麵對全村鄉親和自己良心!?”


    張永芳老人雖然說滿麵淚痕,但她仍然大義凜然道:“四海你兩兄弟快去吧,救活人最要緊,不要婆婆媽媽了!但是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傷口!”


    熊四海向姑侄倆致歉告別後飛奔出門,周大山和劉念也道別追隨而去。蕭從瑛氣惱地一腚砸在板凳上,罵起來:“神經病!別人家的破爛事,用得著興師動眾撇下親骨肉嗎?簡直不可理喻……”


    張永芳老人仿佛沒有聽到,將姑侄倆的長明燈撥亮一點,不屑與兒媳為伍地坐到另一邊暗自垂淚,但是作為母親,他又擔心兒子的傷口被感染,甚至被拉開,他暗暗為兒子禱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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