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節之前幾天路鑫再次找上了我,不過這次是在我和文森特約會的時候。


    此時我正和文森特在一家甜品店聊天,路鑫帶著上次那個年輕警官直接站在了我們桌旁。


    這個路鑫肯定是故意的,上一次是直接找上門,這一次是當著我男朋友的麵,他是想借我在乎的人轄製我呀。


    “親愛的,我口紅落車上了,你去幫我拿一下好嗎?”我生怕路鑫率先說出什麽,搶先開口。


    文森特狐疑的看看路鑫,道:“這兩位是?”


    “警察,”路鑫亮出自己的證件,“找藍小姐了解點事情。”


    “你去幫我拿一下吧,魏凱陪著我呢。”我看看已經站到我身後的魏凱,催促文森特。


    文森特的表情已經垮了下來,看得出來他很不開心,但還是乖乖的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後就走了。


    我目送文森特離開,臉上的和顏悅色也消失,沒好氣道:“這的甜品不錯,兩位警官要不要來點?”


    路鑫拉過旁邊的椅子坐到我對麵,另一個年輕的警察就站在他身後,路鑫正色道:“藍小姐,我們這次來是在找你了解一些情況。”


    “這都快兩個月了,我還以為你們早破案了。”我端起麵前的奶茶喝了一口,言語間夾雜著諷刺。


    路鑫雙唇抿了抿,他身後的警官似乎有點沉不住氣的欲言又止。


    “藍小姐的生活似乎很愜意,每天就是喝喝茶,跳跳舞,逛逛街,這麽豐富多彩的生活一定認識很多人,”路鑫從口袋裏拿出幾張照片擺在桌上,道,“這幾個人你認識嗎?”


    魏凱默默往前走了一小步似乎想看清桌上的照片,我垂眸掃了一眼,瞬間便明白了所有。


    “認識,都是一起玩過的人。”


    “你對他們和馮樺之間的事知道多少?”


    “路警官,馮樺對我來說隻是一個玩物,還是一個我不喜歡的玩物,我就見過他兩次,要不是你來找我我早忘了這個人了,我是不會去打探朋友和玩物的事,這樣顯得我很掉價。”


    照片上的人都是首都的富家子女,起初我還不確定,可路鑫一問,我就確定了他們都是跟我一樣和馮樺有過關係的人,且很大可能都被馮樺偷拍了。警察根據馮樺偷拍的視頻鎖定了他可能會勒索的對象,而這些人包括我在內非富即貴,每個人都有殺了馮樺的可能和能力,而這些富家子弟背後實力牽一發而動全身,路鑫一個小小的刑警就算想調查也隻能是在有實際證據的情況下,所以他現在一定是迫切的想找到我們這些人裏的破綻。


    “你和這些人最近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


    我又掃了一眼,裏麵有幾個前兩天才在一起玩,我們當時還一起吐槽了這件事,紛紛覺得沾染上這樣一件事晦氣得很。這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我也照實說了。


    “藍小姐和你男友的感情似乎很好,他知道你和這起案件有關係嗎?”路鑫道。


    我忽得笑出聲來,搖搖頭道:“路警官似乎在偷換概念呢,你隻是來找我了解這個案件,我充其量隻能被叫做熱心市民,你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我和這起案件有關係吧?”


    我笑得勝券在握,因為我知道無論是死亡現場還是監控都不會有我任何痕跡,水果刀也被我處理了,我唯一的疑點就是馮樺死的那天我也在蓮花大廈。


    他抓不了我。


    路鑫臉上的表情收了收,他眼中是堅定和自信,彷佛他已經看到了把我抓捕歸案的時刻:“這是自然,現在沒有證據,但是在這個世界上,隻要你做了都會留下痕跡,我們警察的職責就是找到證據,抽絲剝繭,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我朝他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臉上依舊是得體的微笑。


    路鑫身後的年輕警官上前把照片收回,他的眼神和路鑫如出一轍。


    我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不禁開口道:“你們這的警察可真奇怪。”


    “啊?什麽?”魏凱問道。


    我默默喝了口奶茶,沒有接話。


    也是,和平國家的人不用擔心炮彈落在自己身上,他們自然可以為了自己的信仰和理想而活。


    待文森特回來後我和他簡單說了剛剛的事,我之所以支開他是擔心路鑫會說出什麽影響我們之間感情的話,但如果這件事瞞著文森特會讓我們之間產生隔閡,以其等他自己發現不如我坦誠告知。


    文森特聽聞是之前找我要錢的那個人,臉上是掩不住的厭惡,倒也沒有多說什麽。


    晚上我回藍家休息,文森特也一起,那別三個年輕人坐在客廳地毯上打遊戲,奶酪坐在一旁玩著磨牙玩具,藍耐恕坐在沙發上看著孩子們玩,我去廚房裏拿我早上做的布丁,魏凱借口幫我跟著一起來了。


    “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我自櫃子裏拿了個托盤又拿了六個杯子,看都沒看他一眼。


    “你現在坦白我還能幫你,等警察查到證據就回天無力了。”魏凱站在吧台後,麵容冷峻。


    “我告訴你了你要怎麽幫我?”我被他逗笑了,一邊倒果汁一邊說,“我還不知道你有這麽大的本事。”


    魏凱猛然快步到我麵前,低聲道:“你知道人是你殺的,就在蓮花大廈的後門。”


    我停住倒果汁的手,緩緩抬頭與他對視,這麽近的距離他的焦急他的憤怒毫無遮掩的傾瀉而出,他冷峻的表情似乎表明了他的態度。


    “我以為你是個正義的人。”


    魏凱一愣,似乎受到了巨大的羞辱,黝黑的麵龐漸漸泛出紅色,他怒目圓瞪,但還是壓低聲音的說:“如果真的是你,我會親自把你送到警察局。”


    我從他麵前繞過,到冰箱裏拿出布丁,笑道:“那也得等你先完成你的工作,畢竟我們之間的合作至少得是五年以上的。”


    我把布丁和果汁放好,笑著率先出了廚房。


    ……


    勞動節之後文森特就回國工作去了,我和藍耐恕說跟著去肯國玩幾天,實際上去研究所了。


    現階段的強化劑研究似乎遇到了瓶頸,因為他們發現了我的基因裏似乎還有別的東西,正是這些東西造成了強化劑會排斥其他物質,這也正是戰後強化劑一直沒被揭開的秘密。也正因為這個問題,導致目前所有的強化劑樣品都是直接提取


    而如今我知道了原因,可我沒辦法解釋,按道理說要藍齊的直係親屬,可他的直係親屬藍硯現在還沒出生,我不會拿我的家人做實驗,隻能把研究方向轉到攻破x-5006的方向。


    對此紀海清和杜秀都十分不理解,他們不明白既然知道大方向的問題在哪為什麽不去攻破,而且去管一個分支的問題?


    我伸出手讓研究員給我抽血,表情冷淡的回答他們:“那個問題,你們至少要等50年才能解開,就算我知道答案也無濟於事,既然這樣不如先解決另一個問題。”


    “你到底在說什麽?”紀海清滿臉不解。


    “你們把3069號樣品的問題解決了,就能暫時得到你們想要的結果,真相就留給下一代來解決。”


    兩人不解對著我又是一陣勸說,隻能是無果。


    強化劑依靠死亡來得到進化的猜想一直縈繞在我的心中,我不敢輕易拿自己實踐,可現在最接近強化劑的隻有x-5006,也就是紀海清和杜秀稱之為3069號樣品。


    我懷中抱著隻兔子,走到冰櫃前拿出兩小瓶試劑,將他們一前一後注射到兔子體內,然後將它放在籠裏,看著兔子被注射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壞死,隨之是兔子抽搐,狂躁。我看著差不多了,拿過一早準備好的解剖刀,一刀結束了兔子的生命,隨後便是等待。


    我安靜的坐著,看著籠中兔子的屍體,我並不知道每一次進化要花多少時間,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我隻能等待。


    紀海清發現了我的異常,他停下手中的工作走到我身邊,問道:“你在幹什麽?”


    “我在實驗。”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時間久到我都驚歎於我的耐心,我如同坐化一般一動不動,期間魏凱也來過,可他畢竟是普通人,精力有限沒辦法一直監督我,最終他們選擇在我身後架了台相機進行更細致的錄像。


    我也不在乎,就算我的猜想被證實了他們也不敢用活人做實驗。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看見了蹬直的腿動了,接著是四肢,然後胸膛有了微弱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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