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名穿著淡藍色襯衣的男子身子猛地向前一竄,就像是飛在空中的他突然又極為不合理地再次加速了一般,而且也清楚地看到了他背後中槍,站在鐵軌邊緣的那名安保人員連忙雙手握著手槍朝著趴在地上的男子開槍。


    後背傳來的疼痛感因為那件馬戰甲式術槍帶的防彈功能而減輕了不少,那一發擊中自己背後的子彈也沒有給自己的身體帶來多大的創傷,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忽視一顆子彈擊中人體之後所帶來的傷痛和危害,更不能忽視這顆子彈對他接下來的動作也帶來了影響。


    即便那個人穿戴了一件輕型馬甲式防彈衣。


    然而那顆子彈對於那名男子的影響的確是微乎其微,甚至就在他借著那顆子彈的衝擊趴在鐵軌邊緣之後幾乎是沒有停留一個瞬息,沒有浪費任何一點兒時間,完全就是直接翻身而起高高地躍至空中,翻轉著身體來到了那名安保人員的身後,一把抓著對方的脖子的同時另一隻緊緊地抓著他的腦袋,肩膀前後猛地擺動一下,直接扭斷了那名安保人員的脖子,然後鬆開雙手一腳將安保人員踹出去抵擋來自車廂內部方向繼續飛射而來的子彈。


    彎著腰的他雙腳用力蹬地,渾身力量聚集於腳下的他就如同一道黑影一般劃過鐵軌衝向那節車廂,車廂內的男子還在不停地朝著車廂側麵開槍,可是他早已經出現在了車廂前門的位置,手裏的槍也再一次對準了麵前的男子。


    “砰!”


    ……


    ……


    一聲槍響過後,整個列車周圍恢複了安靜。


    微風吹過,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站在車廂前門處的塞隆看著眨眼之間就將眼前的敵人盡數清理幹淨,完全沒有留給自己幫忙的任何機會,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塞隆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車廂內部。


    腹部傷口已經不再流血的約翰·沃頓一隻手捂住那都快挽成一朵花的裙擺碎布條,一隻手撐著廂體緩緩走了過來,靠在車廂門前的他看著林森仁正在從車廂內的那名安保人員的脖子上取下自己的匕首,他苦笑一聲,說道:“我很懷疑他根本就不是什麽機甲維修師,也不是什麽預備特戰隊員,而是一名極其優秀的特戰指揮官。”


    “十二金花?”對於林森仁的來曆,塞隆也有過懷疑,但在說出自己所懷疑的想法之後她又很快地自我否定,搖了搖頭說道,“可是他自己都說了不是?”


    塞隆的話語裏有著很矛盾的自我懷疑,約翰·沃頓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他自己也說了好多事情他也不記得了。”


    “可是國防部和安全局也對他的身份進行過核實,的確就是第四軍區直屬特戰旅的機甲維修師。”塞隆的懷疑有其理由,可是又因為有足夠的證據來證實自己的懷疑是錯誤的,因此當約翰·沃頓深信不疑的時候,她也隻能拿來那些證據來反駁對方,苦笑著道,“出生信息,身份信息,領養記錄,軍隊履曆……所有的一切都與他所說的完好吻合,沒有任何問題的。”


    “你有沒有聽說過‘燈下黑’的說法?”約翰·沃頓輕輕挪動了一下身子,雙手捂住腹部傷口處的他看著撿起了背包走向那節餐廳車廂的林森仁的背影,看了一眼塞隆眯起眼睛使了個眼色,說道,“對於你們安全局來說,習慣了解讀任何事情的真相都依賴於你們所搜集到的證據。可是如果那些證據僅僅隻是對方想要讓你看到的呢?”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塞隆點了點頭,聽到遠處有動靜傳來的她抬起頭看向天空,果然看見有一架直升機正朝著他們飛來,她激動地伸出手掌用力地揮舞。


    “你看他的背影,像不像那個人?”還在盯著林森仁背影看的約翰·沃頓伸出一隻手從上衣兜裏掏出一盒茶煙,點燃了一根叼在嘴裏,深吸一口後劇烈地咳嗽了幾聲,說道,“真的好像!”


    “如果他是那個人,為何不願意承認自己是誰呢?”塞隆精準地抓住了約翰·沃頓推測中的致命邏輯錯誤,繼續提出自己的質疑,“為何非要盜用其他人的身份呢?”


    “不管是林森仁也好,還是那個人也罷,本該都已經犧牲了,可是他卻時隔一年之後奇跡般地起身回身地返回了聯邦,誰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其中的秘密也隻有國防部和安全部以及他自己才清楚,所以很有可能是他隻是想換個生活方式,這一點從他目前的工作就能夠看得出來,又或許隻是國防部不願意承認呢?”約翰·沃頓扔掉了手裏的茶煙,捂住嘴巴劇烈地咳嗽,一旁的塞隆隻能貼心地走上前攙扶著他,貼心地拍打著他的肩膀,約翰·沃頓充滿感激之情的眼神溢於言表,深沉地凝視著塞隆的眼睛,說道,“第四軍區一直備受國防部擠兌冷落,要不是紅雲星域戰爭,他們恐怕永遠都不可能翻身,可即便是這樣他們都從未為自己解釋過一句,其中本身就有很大的問題。可如今情況不同了,第四軍區一戰成名,就算是他們以後還想像之前那樣低調,聯邦民眾都不會同意,多少雙眼睛替第四軍區盯著國防部,他們還敢擠兌排擠第四軍區嗎?”


    “少了那個人,至少這種壓力又能少不少。再過去幾年,等到聯邦公民完全忘掉了那個死去的人,情況可能就又不一樣了。”


    “你……”塞隆不清楚約翰·沃頓為什麽會說出這番言論,這樣的結論他又是如何分析出來的,仔細想著這番言論的可能性和可靠性,塞隆眉頭緊皺越發覺得林森仁的身上可能隱藏著極為可怕的秘密。就算是約翰·沃頓說得這些都不過他自己的個人臆斷,可林森仁他自己本身就有很大的問題。


    他明明說自己是一名機甲維修師,預備特戰隊員。可是他剛剛的表現,即便是頂級的特戰隊員都不一定能有那樣犀利的戰鬥力,就算是第四軍區出身的他再如何與眾不同,但其他軍區的特戰隊員也不是吃素的。


    那些受過專業訓練的安保人員同樣也不是真的可以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


    ……


    直升機機翼旋轉發出的聲響發動機的轟鳴聲打斷了塞隆的猜想和思緒,幾名安全局外勤人員順著索降繩索降到了身後的車廂頂上,動作麻利地抓住車廂邊緣翻身下來,拉著通過索繩放下來的擔架來到塞隆和約翰·沃頓身邊,滿臉羞愧地說道:“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你知不知道他比我們誰都重要?”塞隆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幾名總部的官員,冷哼一聲的她攙扶著約翰·沃頓慢慢地躺在擔架上,眼睛掠過那兩名正在矯正著約翰·沃頓躺姿的醫護人員,看向那名身穿黑色西裝的安全局外勤組官員,說道,“你們回去自己向杜克局長匯報去吧!”


    “軍備基地那邊出現了點狀況,醫療組也在來的路上發生了車禍,耽誤了一點時間,我們已經……”


    “你姓什麽?”從車廂中間過道悄無聲息地走過來的林森仁咬了一口手裏的麵包,那名安全局官員聽到身後有動靜這才連忙回頭,結果一把上了膛的手槍直接頂在他的腦門上,眼神陰森表情淡然的林森仁一邊咀嚼著口中的麵包一邊看著那名安全局官員,大拇指輕輕地扣動了保險裝置,冷聲道,“該不會也姓杜吧?”


    那名總部官員他不姓杜,也不是鐵路運輸集團的幫凶,更不是杜家安插在安全局的又一位臥底,他甚至都不清楚杜克局長讓他去接應什麽人?


    隻是一個在休假期間被杜克局長一個電話就火急火燎趕去軍備基地,路上還因為自己的問題和別人發生了嚴重的交通事故,又因為醫療組在趕往軍備基地的時候同樣發生了交通事故使得最終得到接應地點的時間延遲了不少,最後還被一名穿著淡藍色襯衣戴著帽子和口罩的不明身份男子暴打一頓的可憐倒黴蛋。


    灰暗的直升機機艙內,躺在擔架上的約翰·沃頓在經過醫護人員的緊急手術和包紮之後情況好轉許多,躺在過道中間擔架上閉著眼睛的他在止痛藥的作用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那名被林森仁暴打一頓的安全局官員的臉頰青一塊紫一塊,低著頭身體靠在機艙內壁上,他不時抬起頭看向林森仁,他身後幾名穿著黑色作戰服,胸前和背後都放著安全局標識貼,手裏清一色突擊步槍的外勤組成員則是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向塞隆。


    還是穿著那件裙擺被撕破的紅色長裙和林森仁那件外套的塞隆為了防止自己的大腿春光被對麵的那群男人白白褻瀆,雙腿牢牢地並在一起之餘還緊緊地貼著林森仁的身體。


    外勤組中有幾位成員認得出來對麵的女子正是第一辦公區調查二科長塞隆·查理茲。早就從第一辦公區的同事那裏聽說這位長相漂亮氣質高雅,生性冷淡且高傲的女調查員一向都是很孤傲且孤立的,屬於是完全標準的冰美人。怎麽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和一名身分不明的男子會有如此親密的接觸,於是大家的目光也都紛紛看向了她身邊的那名男子。


    就連那幾名醫療組的女工作人員也不時地抬起頭,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著林森仁和塞隆。


    ……


    ……


    戴著帽子和口罩的林森仁仰著頭靠著機艙上,腦袋枕在貨艙固定網上的他閉著眼睛,身上那件看起來像是馬甲,但是增加了承重條和槍套的防彈衣上殘留的彈頭沒有取出來,擱在腿上的背包上也能看見幾處彈孔以及彈孔深處隱約可見的防彈護板,手裏緊緊地握著一把手槍的他微微皺著眉頭,時不時地張口說著話。塞隆挽著他的手臂,貼著他的身體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睜著眼睛看著林森仁側臉的她有說有笑,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兩個人都沒有佩戴耳機,隻是貼在一起稍稍提高音量詳談著。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塞隆的話題有些過於嚴肅,原本臉上掛著笑容的兩個人一下子都變得有些肅穆。


    林森仁更是突然眉頭緊皺,抓起手槍用力地拉動了一下滑套,伸出另一隻手抓住拋殼窗飛出來的那一顆子彈,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的他抬起手臂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那塊正在輕微震動的腕表,漠然肅穆的表情變得更加地陰沉。


    他定住手臂按了一下表盤上的按鈕,常規表盤界麵瞬間變換成了一張雷達掃描圖,發出求救信號的紅點正不停地閃爍。


    “怎麽了?”塞隆看著林森仁腕表上的雷達掃描圖界麵,皺起眉頭來的她盯著那個不停閃爍的紅色小點,指著與那個紅色小點不斷拉開距離的另一個沒有閃爍的紅色小圓點,看著兩個紅色小圓點上所顯示的編號,然後抬起頭看了一下高架橋的方向,突然大聲喊道,“難道那節車廂上的人是蔣娜拉嗎?”


    “她很可能被劫持了。”


    ……


    ……


    “目標四人,攜帶有槍支。”


    林森仁看了一眼手機裏的短信內容,沉默地開始整理檢查背包裏的裝備,對麵的外勤組成員以及那名穿著西裝的官員看到他從背包裏掏出tpg334狙擊槍和upm衝鋒槍的時候不免有些緊張起來。


    當他們看到林森仁所攜帶的武器裝備全是軍隊專供的模塊化製式武器的時候第一時間還以為林森仁是第二軍區的軍人,但是想到自從第二軍區在三林領域設置軍分區和辦事處都已經是多少世紀之前的事情,再說近些年也沒有和第二軍區聯合行動過,因此很快就排除了這個想法。


    可如果在三林星域,還能看到有人會如此熱衷於使用軍隊製式武器,要麽說他很有可能他的身份就是一名退伍軍人,要麽就是他和軍方或者是國防部有著密切的聯係。


    越是這樣想,那些外勤組的官員越是不明白那名戴著帽子的男子到底是什麽身份?


    來之前杜克局長隻是交代他們去接應塞隆·查理茲,根本就沒有提起這名男子和約翰·沃頓,隻是交代他們去了之後一切都聽塞隆·沃頓的安排指揮。


    眼下又看到塞隆·查理茲和他好像很親密的樣子,一群人越發搞不懂到底是什麽情況的時候才忍不住再次開始打量起林森仁來。


    完全沒有在意那些人的林森仁單手握著槍聲,快速地換好新的彈夾,然後重新放進背包裏,一旁的塞隆示意那些外勤組的成員不用緊張之後抓住林森仁就要放進背包裏的微型衝鋒槍,大聲喊道:“我和你一起去。”


    林森仁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指了一下躺在通道裏的約翰·沃頓,大聲說道,“不用,我一個人就可以。”


    “我不能看著不管。”塞隆激動地揮舞著手臂,盡管沒有看清楚那位穿著紅色西裝的男子登上那節乘用車廂,但是塞隆看到了林森仁和那幾名穿著黑色西裝的安保人員發生過激烈的戰鬥,此時再看到林森仁那塊腕表上的雷達圖,很明顯那節車廂裏的人很明顯就是自己的好朋友蔣娜拉,塞隆看著林森仁的眼睛,著急地大聲喊道,“更何況她現在還很危險。”


    “你要是出麵,情況就不一樣了。”林森仁冷冷地瞪著塞隆,大聲說道,“更何況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我們還不清楚。”


    “我……”塞隆一下子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仔細想想林森仁說得沒有在理,她要是跟著一起去,就等於是安全局介入了,那樣的話隻怕局麵會變得更加糟糕。


    恰好睜開眼睛的約翰·沃頓從固定的擔架上坐了起來,微微皺起眉頭的他看著林森仁正在更換那兩支手槍的彈夾,滿臉疑惑的他看了一眼塞隆,發現對麵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隻好轉過頭看向那些外勤組的成員。


    那些人也像是和約翰·溫頓一樣,根本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樣,滿臉茫然地看著林森仁。


    “沒什麽,私人恩怨。”林森仁看著約翰·沃頓冷笑一聲,背起背包的他拿回折疊屏手機,點開了一張車廂內部分布圖,圖片裏清楚地表明了蔣娜拉和那幾位目標人物的位置。緊接著一張清晰的圖片傳送了過來,林森仁隨即橫立著手機仔細地看著圖片裏的那幾目標人物的臉龐,湊近身子的塞隆伸出手指著照片裏那位坐在靠著走道位置座椅上的年輕男子,說道:“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林森仁直起身子微微仰起頭,說道,“他是誰?”


    “杜紅,杜家七少爺。”塞隆歪著腦袋看了一眼表情很難看的林森仁,微微皺起眉頭的他再次看了一眼手機裏的照片,忍不住伸出手指按在手機屏幕上輕輕地挪動了一下照片,同時將照片右上角的位置放大,終於看清了靠近車窗位置的女生的模樣後她臉色變得無比憤怒和震驚,說道,“你說他到底想幹什麽?”


    “在我看來就是劫持。”解開安全帶的林森仁立馬站了起來,背起背包的他伸出手撐著機艙頂部快速走向駕駛室,拍了一下駕駛員的肩膀,然後指著一下直升機另一側的高架橋方向,大聲喊道,“追上那邊的那列車。”


    副駕駛員轉過頭看了一眼那名安全局官員,發現他依然低著頭根本沒有在意耳麥裏的通話情況,於是便轉過頭看向塞隆。


    塞隆連忙做出手勢回應。


    副駕駛員馬上調整地圖導航參數,重新設定飛行路線,與駕駛員通過耳機簡單溝通之後他轉過頭看向林森仁,大聲說道:“預計十五分鍾後就能夠到達預定目標點。”


    ……


    ……


    “即將預定目標點,請做好索降準備。”機艙上空響起副駕駛員的喊話聲,那幾名外勤組成員緩緩睜開眼睛,有兩位甚至差一點習慣性地站起身來。


    背著背包再一次站起身來的林森仁沒有將索降繩拋下去,也沒有開始穿戴安全繩,而是再一次走向駕駛室,看著直升機正前方的列車,大聲喊道:“多少米的懸停高度對於你們來說最有把握?”


    “索降的標準高度為5—8米,但目前情況來說,我們可以做到3米的程度。”副駕駛員看了一眼駕駛員,點了點頭後回複道,“如果還是堅持索降的話,我們可以為了進一步確保你能夠安全索降到列車上,我們可以做到1米的程度。”


    林森仁豎起大拇指,微笑著拍了拍副駕駛員的肩膀,彎著腰大聲說道:“對方攜帶有槍支,車內又有人質。不用懸停,保持3米高度,尾隨列車飛行就行。”


    “明白。”


    “我還是決定和你一起去。”橫向風直接穿過機艙門吹進機身內,身子輕輕晃動了一下的塞隆一邊抓起索降繩一邊大聲喊道,“不管對方要幹什麽,事關蔣娜拉,我一定要去。”


    “你的腳不打算要了。”林森仁指了一下塞隆的鞋子,一把抓過她手裏的索降繩扔回機艙裏,大聲喊道,“放心吧,我一個人能行的。”


    看到塞隆還是不肯回到座位上去,林森仁隻好再次寬慰道:“相信我,區區幾個人我能夠對付得了。”


    “那可是杜紅。”塞隆著急地揮手大聲喊道,“杜家的人!”


    “杜家算個屁。他要是真敢傷了大拉,我能要了他的命,賀圓鴻能讓他們杜家破了產。”林森仁一隻手抓著機艙門邊的扶手,眼神不屑地冷聲道,“利家我都沒放在眼裏,更何況一個隻能在三林星域這種地方耀武揚威的小小杜家。”


    “你回去吧。”林森仁調整了一下背後的橫拉帶,看了一眼前方不遠處那趟沒有全速前行的半截列車,低下頭看了一眼腳下的鐵軌,說道,“事情結束了,我會打電話通知你。”


    “我的手機被我摔碎了。”


    “給,拿著我的。記得還我。”說罷林森仁二話不說直接縱身跳了下去。


    塞隆看到林森仁從與高架鐵軌保持在三米高的落差水平線上勻速飛行的直升機縱身跳下去之後立馬站直了身子擺動著雙臂大步向前奔跑追趕著前方的那列鐵軌列車而去,中間完全沒有一絲停頓,這一次硬著陸般的跳機行為對他的身體負荷好像沒有絲毫的影響。


    臉色有些微微發白的塞隆連忙轉過頭看向駕駛室,大聲喊道:“投放無人機,我要看到列車裏的情況。”


    “明白。”


    連忙重新回到座椅上的塞隆從機艙壁的暗格裏抽拉出機載作戰電腦,快速地輸入指令後將投放出去的無人機所拍攝到的畫麵連接到機艙上方的顯示屏上,看著那道在高架鐵軌上飛速奔跑的人影,朝著外勤組成員大聲喊道:“所有人做好準備,隨時準備接引林森仁。”


    “啊……”那幾名外勤組成員先是愣了一下,眼神裏閃過一絲震驚和意外的他們相互看了一眼,然後抬起頭看向機艙上方的顯示屏,大聲應道,“收到!”


    ……


    ……


    風聲在林森仁的耳邊呼嘯,長長的頭發迎風而立,擺動著雙臂的林森仁昂頭挺胸大步奔跑,準確地來說是不停跳躍著,踩著鐵軌中間的枕木,每一步都連跨好幾根枕木,飛快地連續跳躍向前,雙手跟隨著他步伐的頻率不停地擺動。


    調整著呼吸的他看起來隻是奔跑在高架鐵軌之間,沒有因為運動量過大使得氣血翻湧臉色潮紅的現象,整個人看起來就隻是在正常地奔跑。


    可是隨著他的速度越來越快,一團紅色的光影籠罩在他的身上,看起來就像是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一團紅色的霧氣,更像是變成了一團紅色的火焰在不斷地朝著前方的那節列車在靠近。


    直升機副駕駛員操控著無人機飛行在那節列車和林森仁之間,將下方一人追趕一列鐵軌列車的畫麵清晰地傳回到直升機機艙內部的那塊屏幕之上,解開安全帶的外勤組成員緊緊地抓著手裏的武器,一個個抬起頭望著屏幕裏的那道紅色身影,臉上的震驚和內裏的震撼讓他們不約而同地咽了咽唾沫,一個個微微張開嘴巴,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那名穿著西裝的安全局官員揉了揉腫脹的臉頰,一隻眼睛腫的就像是一顆水潤的紅桃一般,眯著眼睛咧著嘴巴的他也是看著屏幕上那不可思議的一幕,嘴角輕輕揚起微笑的他頓時覺得臉上的疼痛感消失了一樣,因為他十分相信比起自己因為延誤了直升機到達的時間而挨了一頓揍,那節列車裏的人一定會比自己要更慘。


    隨著列車的突然加速,林森仁的速度再次提升,兩者間的距離非但沒有拉開,反而更近了一點。車廂後門處兩名穿著黑色西裝的安保人員連忙衝了出來,掏出腰間的手槍就朝著林森仁開槍。


    一躍而起的林森仁就像是一頭奔跑在鐵軌上的野獸猛然高高躍起身子瞬間撲向車廂尾部,伸出雙手的他一把抓住其中一名安保人員的肩膀順勢將其甩出去,落地的瞬間閃身上前一把抓住另一名還在試圖再次扣動扳機的安保人員的手臂,狠狠一腳將其也踹了下去,然後掏出身上的手槍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車廂裏。


    看著屏幕裏林森仁手臂緊緊地箍住最後一名安保人員的脖子朝著列車後方的無人機輕輕地點了點頭,將機載電腦推回暗格儲物艙裏的塞隆滿意地輕笑一聲,戴起掛在機艙壁上的耳機開心地說道:“不用管他了。”


    駕駛員擺動了一下操作杆,直升機緩緩拉升機身朝著另一側飛去,副駕駛員也操控著手裏的操作杆將無人機收回。


    “到底是誰劫持誰啊?”約翰·沃頓眨了眨眼睛,腦海裏回響著無人機傳回屏幕裏的最後畫麵,看了一眼塞隆怔怔地說道,“另外他身上的那團紅色的氣息是怎麽回事,晶血症嗎?”


    “可能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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