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中年婦人柳眉倒立,語氣又略顯焦急,鳳兒也撅著嘴道:“堂主,鳳兒豈敢拿正事說笑。”


    聽鳳兒如此說,中年婦人露出開心的笑容,抓著鳳兒的手道:“太好啦,上次分舵主還向我詢問此事。


    雖不知道此人是誰,但能讓分舵主兩次三番的詢問,想來也是極其重要的人。”


    見鳳兒一臉笑嘻嘻,中年婦人拍了拍她的手,“說吧,你是怎麽發現的。”


    “說來也巧,從戲樓出來,鳳兒略施小計,便讓那個武家的書呆子,帶我回了他家。”鳳兒喜笑顏開,而得意之色盡顯眼底,“鳳兒原本的想法,要摸清那個高手的底。


    結果到那個書呆子的家,就讓我看見了相片中的女人。


    堂主,你不知道,最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了,後來偷著打量幾次,鳳兒才確定,那個姓艾的姑娘,就是照片上的女人。


    而且,那個姓陳的公子,居然與姓艾的女人是一起的。


    雖然,我與那個姓艾的女人能聊上幾句,但那個姓陳的,屬油鹽不進的。


    他總是待在姓艾女人身側,雖不是寸步不離,但卻視線不離。”


    說到最後,鳳兒再次嘟著嘴。


    中年婦人聽完,沒有吱聲,而是眉毛擰在一起,一副沉思的模樣。


    鳳兒見此,也乖巧地閉上嘴巴,退到一旁。


    而此時坐在房頂的岑子酒,摸了摸下巴,眸底滿滿的狐疑。


    這夥人到底是什麽組織?為何會有艾書凝的照片?她們尋找艾書凝又是為何?


    有那麽一刹那,岑子酒以為她們是晟王爺的人,但很快就被自己否決。


    首先,晟王爺已派遣刀疤臉一夥人來到這裏蹲守,沒必要再派遣第二波。


    再有一條,就是戲樓中大開殺戒那群人,居然與鳳兒是一夥的,而且,聽中年婦人的意思,她們屬於反對朝堂之人。


    晟王爺,那是大清的王爺,他定然不會做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


    綜上來看,鳳兒這夥人,絕對不是晟王爺的手下。


    這就讓岑子酒疑惑不解,想知道她們到底屬於哪個勢力。


    不過,她們要敢打艾書凝的主意,那就別怪本公子不講武德。


    想到這裏,岑子酒眼中閃爍著寒芒。


    半晌之後,中年婦人拿起拂塵,手捋著它,“鳳兒,按照你所言,那個陳公子似乎是艾姑娘的護衛。


    也就是說,我們要帶走艾姑娘,定會與那個陳公子起衝突。


    所以,你要詳細描述一下,你所知那個陳公子的一切。”


    鳳兒聞言,稍作沉思,便與中年婦人講述,她印象中的岑子酒。


    房頂上的岑子酒,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居然想要擄走艾書凝,那她們還真是壽星老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不過鳳兒對自己的描述,岑子酒卻哭笑不得,自己有那麽冷酷嗎?自己很親民的好嘛。


    片刻之後,鳳兒把能想到,都告訴了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聞言,眉目緊鎖,拂塵在手裏甩來甩去,抬頭看著鳳兒,“如真按你的描述,此人的武功,可能還在我之上。


    而且,對方手中還有槍,即便不知道他槍法如何,那也是危險萬分。”


    從椅子上起來,中年婦人在屋中走來走去。


    鳳兒抿著嘴,乖乖站在原地。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中年婦人猛然停下腳步,“鳳兒,咱們要吸取過往的失敗教訓,不能什麽事情都憑借著一腔熱情,低著頭往前衝。


    這一次,對待這個陳公子,咱們不能力敵隻能智取。”


    “智取?怎麽取?這人就是一個冷麵閻王,一天沒給我笑臉。”鳳兒嘟著嘴。


    “他才認識你,還經曆一場搏殺,他豈能給你笑臉?”中年婦人用拂塵甩了她一下,“鳳兒,你以為天下的男人,見到漂亮女人就邁不開步?


    像陳公子這種人,那是大有人在。”


    鳳兒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但看表情還是有點不服。


    “鳳兒,你現在就回去,這兩天好好與他們打交道,摸清陳公子的底細,並取得艾姑娘的信任。”中年婦人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嘴角也不由得微微上揚。


    “好的堂主,你就放心吧,這可是鳳兒的強項呦。”鳳兒揚著下巴,挺了挺小山丘,甚是自傲。


    “我當然相信你啦。”中年婦人點了點頭,“最好的辦法,就是爭取艾姑娘的信任,然後你把她騙出來,這樣我們就省事的多。”


    “艾姑娘應該沒問題,可是那個冷麵閻王怎麽辦?”


    中年婦人稍作思考,便開口說道:“我每天都讓林嫂去附近賣桂花糕。


    如果你能把艾姑娘騙出來,就讓林嫂來送個信,我會讓手槍隊出動。


    到那個時候,姓陳的再厲害,也會被打成塞子。”


    “堂主,手槍隊都來縣城了嗎?”鳳兒驚訝地問道。


    “等你走後,我會讓人連夜回去給他們送信,相信明日昏黃之前,他們就能趕來。”中年婦人信誓旦旦。


    鳳兒點點頭,“既然如此,堂主,鳳兒告退。”


    話音一落,鳳兒再次做出那個奇怪的手勢,施禮之後,退出房間。


    房頂之上的岑子酒,看著鳳兒快速走進遊廊,他撓了撓頭,最後還是選擇留下。


    相對於鳳兒,這裏更加危險。


    見鳳兒離開,中年婦人眼中的興奮難以掩飾,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高興了片刻,中年婦人朝門外,大聲喊了句“來人”。


    很快,從遊廊中,快速走出一個年輕男人。


    來到中年婦人身前,他做了與鳳兒差不多的手勢,又躬身施禮,“堂主,有何吩咐?”


    “你即刻啟程,要快馬加鞭,回到堂中把手槍隊帶來。”


    聽見中年婦人的話,年輕男人甚是驚訝,但他沒有詢問為何,而是應了一聲,轉頭就要離開。


    一抬頭,年輕男人看見門口站著一個人,頭戴一個齊天大聖麵具。


    見年輕男人站著沒動,中年婦人抬頭就要開口詢問。


    可她一抬頭,也看見門口的麵具人。


    中年婦人心中一凜,戴著麵具,想來不是自己這邊的人,也不可能是朋友,因為她們也沒有朋友。


    不是手下,不是朋友,那麵具人的身份就顯而易見,隻能是敵人。


    敵人能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這裏,那就說明,自己前邊的謹慎,那是形同虛設。


    想到此處,中年婦人握著拂塵的手不由得緊了緊,雙眼也死死盯著對方。


    年輕男人也是抽出腰中的軟劍,用劍尖指著麵具人道:“你是誰?為何出現在這裏?”


    看著軟劍,岑子酒暗自點點頭,不愧是一個組織,武器都如出一轍。


    見岑子酒不回答自己,年輕男人有點不高興,覺得自己不被重視,反而有種被小瞧、被忽視的感覺。


    抖了抖手中的軟劍,年輕男人大聲喝道:“你到底是誰?再不說的話,小爺就給你放點血。”


    岑子酒無聲一笑,伸出手指,便對方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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