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小院的門外,岑子酒上前敲了敲門,院中立馬響起小翠的詢問聲,他也回了一句。


    很快,院門便被打開。


    岑子酒理都不理身後的三人,獨自一人走進院中。


    進院一看,艾書凝與秋素坐在院中。


    看見岑子酒回來,艾書凝剛要笑臉相迎,卻發現他臉色不是很好,有點板著臉的意思。


    秋素也發現岑子酒有些不高興,她趕緊起身,讓岑子酒坐在這裏。


    “子酒,你不是聽戲去了嗎,怎麽,戲不好聽嗎?”艾書凝起身來到他身邊,盯著他問道。


    “書凝啊,怎麽說呢。


    今天這場戲有點大、點麻煩。”岑子酒指了指門口,“書凝,想聽戲,讓這位旦角唱給你聽,現場的。”


    聽岑子酒這麽說,艾書凝、秋素才抬頭看去。


    這一看才發現,武家兄弟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身上穿著戲裝,臉上還化著的戲妝。


    這個女人就是鳳兒姑娘。


    之前武誌強的詢問,讓鳳兒姑娘梨花帶雨,哭訴衷腸,把武誌強心疼的不得了。


    鳳兒姑娘的哭訴,雖然咿咿呀呀,但還是闡述很明白,她以戲樓為家,如果回不了戲樓,她就無家可歸。


    武誌強頭腦發熱,立馬發出邀請,讓鳳兒姑娘去他那裏居住。


    在武誌弘強烈反對之下,鳳兒姑娘抹著眼淚,同意武誌強的要求。


    “子酒,這是?”艾書凝狐疑問道。


    岑子酒直接拽著艾書凝進了屋,與她簡單講述一下,今天戲樓一行,看了一場多大的戲。


    艾書凝聽完,用右手擋住已成o形的嘴巴,這話也就是從岑子酒嘴中說出來,要是別人,艾書凝肯定認為對方是在說謊。


    畢竟這般經曆也太過離奇,聽戲聽到送命,離奇他媽給離奇開門,離奇到家了。


    見艾書凝驚訝地表情,岑子酒壓低聲音道:“驚訝吧,這經曆,讓我以後都沒有膽量去戲樓嘍。”


    岑子酒這句話,讓艾書凝從離奇中回過神來,圍著岑子酒轉了一圈,在岑子酒不明所以之際,她又用手在岑子酒身前身後一頓拍,確定其安然無恙,她才鬆了一口氣。


    “你沒事就好,戲樓不去就不去,以後我唱給你聽。”艾書凝拍了拍心口。


    “那感情好啦,我是求之不得。”岑子酒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這是他進院以來,第一次笑呢。


    艾書凝聞言,嬌嗔地白了他一眼,“那個叫…”


    “鳳兒,鳳凰的鳳。”


    “對,鳳兒姑娘,晚上就住這裏唄?”


    “那當然,這可是武家老二,強烈邀請的呢。”岑子酒語氣中透著不滿。


    武誌強邀請鳳兒的時候,武誌弘出言阻止,岑子酒卻沒有,因為這裏是武家,他自然沒有發言權。


    看見岑子酒鬧小情緒,艾書凝噗哧一笑,“好啦,這是武二哥的朋友,按他的性子,有個朋友也不容易,你就別不高興啦。”


    “唉!”岑子酒一聲短歎,朝著艾書凝露出一絲苦笑,“書凝啊,他武老二與誰交朋友,我管不著。


    但這個鳳兒姑娘,可是這次戲樓慘案的生存者,而死的人之中,可有知縣的公子。


    如果知縣得知,戲樓還有活著的人離開,那你猜猜,活著人的下場如何?


    書凝,這個鳳兒姑娘,在這當地也有些名聲,要是讓人發現她住在這裏。


    書凝,那咱們就有大麻煩,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險。”


    聽了岑子酒的話,艾書凝垂下頭,一直也沒有說話。


    岑子酒也沒言語,而是抓著艾書凝的嫩手,輕輕撫摸,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


    半晌之後,艾書凝抬起頭,先是打掉他作怪的手,略微臉紅道:“子酒,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最近一陣日子,你們四個人都別出門,在家待著。


    至於鳳兒姑娘,就交給我吧,我也可以向她討教一下唱戲的技巧。”


    “主要是他們三個,我沒事,整個縣城也沒有人認識我的。”岑子酒趕緊開口說道。


    岑子酒可不想憋在這裏,倒不是他不能宅,而是這裏又不是他家,不自在不說,艾書凝也不能總陪著自己,他一個人太無聊。


    艾書凝抿著嘴,朝他哼了一聲,便來到臥房門口,探頭看了一眼,然後拉著岑子酒走出房間。


    剛到院中,就見武誌弘擼擼著臉,拿著一套衣服,遞給武誌強。


    武誌強接過之後,轉給鳳兒姑娘,又指了指他那房間。


    鳳兒姑娘道聲謝,便帶著衣服進到屋中,插上門。


    “武大郎,武老二,本公子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們。”岑子酒大馬金刀地往那裏一坐,板著臉,甚是嚴肅。


    “陳公子,你說你說。”武誌弘換了一副笑臉。


    “今日之事,你們也清楚,那個公子哥之死,必定讓知縣大發雷霆。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更何況一個知縣呢。


    不說血濺滿縣,也得鬧的整個縣城雞犬不寧。”見武家兄弟都麵色驚慌,岑子酒略微滿意,“所以啊,這段日子,你們兄弟與那個鳳兒姑娘,一步也不許離開家門。


    如果讓我發現誰離開?嘿嘿…”


    岑子酒露出一絲陰森森的笑容,“後果你們應該知道。”


    想起岑子酒在戲樓的所作所為,武家兄弟都忍不住打一個寒顫,哥倆對視一眼之後,一個勁點頭,同意岑子酒所言。


    見兄弟倆如此識趣,岑子酒露出滿意地笑容。


    瞥了武誌強房屋,岑子酒指著武誌強說道:“武老二,那個旦角是你帶回來的,你負責看住她,不要讓她離開這裏。”


    “可是…”


    “武老二,你們三個之中,最容易讓人認出的就是那個旦角,如果知縣知道啦,你想想,他要是雷霆震怒。


    那麽,你母親,你大哥,你大嫂,你侄子,統統都得為公子哥陪葬。”岑子酒的聲音,如同來自寒冬,讓武家兄弟渾身發冷。


    特別是武誌弘,他猛地一跺腳,“陳公子,你放心,有我在,這段時間,我看著他們兩個。”


    “大哥,你…”


    “你什麽你,我說不讓你帶她回來,你偏不聽,這回好,帶回來個顯眼之人,你…”


    吱嘎一聲,武誌強的房門被推開,武誌弘的抱怨聲也隨之停止。


    眾人回頭一看,發現鳳兒換上普通衣服,卸掉妝,雖不似戲台上那般的濃桃豔李,卻也小家碧玉。


    其他人隻是瞥了一眼,隻有武誌強看的兩眼發直,就差流口水。


    武誌弘見自家弟弟如此丟份,氣的踹了他一腳。


    “大哥,你踹我幹嘛?”武誌強滿臉疑惑,用袖子打掃被踹的屁股。


    “你說呢,把陳公子的話,告訴這位鳳兒姑娘。”武誌弘不滿地瞪著他。


    武誌強聞言,哦了一聲,轉頭就把岑子酒的話,簡明扼要地告訴了鳳兒姑娘。


    鳳兒姑娘點點頭,盈盈一笑,朝著他們深施一禮,“實在不好意思,我…打攪大家啦。”


    說完她便如同自來熟一樣,上前就要抓艾書凝的手,被岑子酒伸手阻攔。


    “你要幹嘛?”岑子酒聲音有些冰冷。


    “我…我就是看這位姑娘漂亮,想…想打聲招呼。”鳳兒姑娘委屈巴巴道。


    “子酒,撒開。”


    看了看艾書凝,岑子酒把手鬆開,轉頭吩咐秋素,給自己倒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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