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門口,與鬆井明美、野菊杏子揮手告別,岑子酒帶著許靈兒,向相反方向走去。


    走了兩步,野菊杏子回眸,看著離去的岑子酒,眼眸之中,好奇占了主動地位,但也有一絲感激存在。


    “杏子,你看什麽呢?”見野菊杏子往後看,鬆井明美也回頭看了看,沒什麽新奇的。


    “沒什麽,咱們走吧。”野菊杏子拉著鬆井明美,攔下兩輛黃包車,坐車離去。


    “子酒哥,我們去哪?”


    許靈兒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可是她還沒笑到三秒鍾,就被岑子酒潑了一盆冷水。


    “送你回家。”


    岑子酒簡單的四個字,讓許靈兒的小嘴撅上了天。


    許靈兒鼓著臉,大眼睛萌萌地看著岑子酒,拽著他的手臂一陣搖晃,“子酒哥…這才晌午,我不回去。”


    “不回去?不回去你要去哪?”


    “子酒哥去哪,靈兒就去哪裏。”許靈兒那雙靈動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岑子酒,眼中的期盼之色倒是絲毫未加掩飾。


    把頭扭過去,不去看那雙眼眸,岑子酒咳嗽一聲,“不行,你不能跟著我。”


    “為何?”


    “回去晚的話,你…你母親該擔心了。”


    “不會的,母親不會的,她…她說與子酒哥在一起,很安全,即便回…回的晚點,也沒事的。”許靈兒越說聲音越小,臉上似火般滾燙,緋紅一片,更是將頭埋在自己胸前。


    最後幾個字如同蚊聲,要不是岑子酒聽力異於常人,還真聽不見。


    拍了拍她的頭,岑子酒依然搖著頭說道:“靈兒,今天呢,我送你回家,改天的,子酒哥再陪你去天橋。”


    “我不,子酒哥,你上次就這麽說,結果呢?靈兒差點…差點就見不到…見不到子酒哥了,噫噫…”許靈兒俏靨卻是一片淒淒苦苦淚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如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婦一般,抽泣不止。


    哭泣聲,引得一些路過的人,停下腳步圍觀。


    岑子酒瞬間頭皮發麻,怎麽剛剛還好好的,轉眼間就淚眼朦朧呢。


    見許靈兒沒有停止的意願,而且眼淚滴落在胸前,夏天又是薄衣,很快吸引來許多男士的目光。


    那些目光,讓岑子酒非常不爽,他直接抱住許靈兒,用後背遮擋那些貪婪視線,然後輕輕拍了拍許靈兒的後背,言語輕柔道:“咱不哭,子酒哥不送你回去。”


    “真的嗎?”許靈兒仰起頭,霧氣朦朧地看著他。


    看著許靈兒,岑子酒不由地有一點呆滯。


    此時的許靈兒是落淚三分,如梨花帶雨,海棠寒露,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看見岑子酒的表情,許靈兒心中小小激動一下,但臉頰還是淌出了兩行晶瑩的淚水。


    “子酒哥…”


    許靈兒的再次呼喚,讓岑子酒回過神來,尷尬一笑,“走,咱們先離開這裏,不然的話,咱們都成猴了。”


    許靈兒嗯了一聲,半靠在岑子酒的懷中,與他一同離去。


    見許靈兒離去,圍觀的男人們,露出失望的表情。


    走過兩條街,岑子酒無奈一笑,“靈兒啊,你想去哪,告訴子酒哥,今兒我是舍命陪君子。”


    “子酒哥,什麽舍命陪君子啊,靈兒才舍不得你舍命呢。”許靈兒嘟著嘴,用力抱著他的手臂,“子酒哥,靈兒聽你的,你說哪去就去哪。”


    岑子酒聞言,更加的無奈,這個年代娛樂項目雖不多,但也不少。


    可是,適合女性的,那就幾乎沒有。


    看了看手中的琵琶,岑子酒覺得礙事的同時,也想起,可以陪著許靈兒去那裏。


    胭脂水粉鋪子、金銀玉首飾店鋪和衣服店鋪,那都是女士的最愛,不分年歲,也不分時代。


    打定主意,岑子酒帶著許靈兒,先去了趟笑人間,把琵琶暫放在這裏,不然拿著太礙事。


    至於放空間中,更加不合適,突然消失的話,解釋起來太麻煩。


    瑞福祥,坐落在正陽門大街,是四九城有名的服裝店,經營、訂製各種男女服飾。


    瑞福祥大門外,許靈兒眼睛忽閃忽閃道:“子酒哥,來這裏幹嘛?”


    “當然是買衣服。”


    “買衣服?子酒哥,你要買衣服?那好啊,我幫你挑選。”許靈兒臉上洋溢著微笑,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不是給我買,而是給你買。”岑子酒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給我…買?”見岑子酒點頭,許靈兒連忙搖頭晃手,“不用的,子酒哥,我有衣服的。”


    “我知道你有,但沒有我送的。”拽著有點不知所措的許靈兒,岑子酒邊走邊說:“今兒,子酒哥送你一件。”


    見岑子酒的笑容,許靈兒的唇邊也含著甜蜜的笑容,她輕輕嗯了一聲,便任由岑子酒牽著,走進了福瑞祥。


    店鋪很大,但人也不少,雖然這的衣服不便宜,但這裏是四九城,四九城最不缺有錢人,所以,越貴的,往往賣的越好。


    牽著許靈兒走了一圈,相中了兩套衣服,可是穿在許靈兒身上,就沒那麽好看。


    大一號,寬鬆肥大,小一號,緊的要命。


    不願人家的衣服,主要是許靈兒的身材,有的地方過於洶湧。


    看著滿臉紅透的許靈兒,岑子酒與夥計說,要訂製衣服。


    夥計點頭,帶著二人來到一個老師傅身前。


    老師傅親自為許靈兒量了尺寸,開了票據,又告訴他們哪天來取,便不再理會兩人。


    出了福瑞祥,許靈兒依舊低著頭,臉蛋還是紅撲撲。


    把票據塞進許靈兒手中,岑子酒笑著說道:“別害羞了,你的身材,別的女人羨慕還羨慕不來呢。


    好了,把票據收好,到日子讓你母親一同陪你前來。”


    許靈兒仰起頭,直勾勾看著他,“那子酒哥,你喜歡嗎?”


    正在尋找胭脂水粉鋪子的岑子酒,隨意回了一句,“喜歡什麽?”


    “我…我…”許靈兒的臉再次紅透,出於女人的害羞,身子兩個字,她怎麽也說不出口。


    看見遠處的胭脂鋪子,岑子酒回頭說道:“找到了,咱們走吧。”


    見許靈兒臉又紅撲撲的,岑子酒以為她還在想衣服的事情,笑著摸摸她的頭,“不要再想了,靈兒的身材是最好的,走,子酒哥帶你買胭脂水粉。”


    任由岑子酒牽著自己前行,而許靈兒的耳邊,一直回蕩著“最好的”,她的嘴角也微微上翹。


    來到胭脂水粉鋪子,岑子酒當起了陪襯,因為他不懂。


    許靈兒嘻嘻一笑,自己挑選了幾件常用的。


    付了錢,兩人便出了門。


    又陪許靈兒逛了正陽門大街,買了一些美食,在日落黃昏之際,才把她送回家。


    在許靈兒依依不舍的眼光中,岑子酒揮手告別。


    回到笑人間酒樓,取了琵琶,準備回家。


    在路過一個藥店門口,與一個冒失鬼差點撞到一起。


    那人為了躲避岑子酒,一不小心,摔了跟頭,腦門都破了皮。


    沒等岑子酒去攙扶,那人起身就跑。


    看那人如此著急的樣子,岑子酒搖頭一笑,這肯定是家有急病患者,不然也不會是這樣。


    得嘞,反正也沒撞到自己,還是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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