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焦的屍體被運了回來,江洵跨著大長腿從他的牧馬人上下來,對著身後的徐副隊道:“去派出所問問最近有沒有報失蹤人口的,還有,技偵那邊的監控也要讓他們快點排查,盡快鎖定嫌疑人車輛,我不想在看到第三具焦屍了。”“是,江隊。”徐裏領命,帶著人先進了辦公室。江洵落在後麵,使勁拿餘光瞟一路跟回來的翁達晞。見那倆人在車邊磨磨蹭蹭不進去,催促道:“幹啥呢你倆,死冷的天,有話不能進去說嘛。”他司馬昭之心,很想把翁達晞拽進支隊裏,用他聰明的腦瓜子幫他們分析一下案情。奈何,人家壓根兒就沒想進去。“車我開走了,晚上要我來接你嗎?”翁達晞捏著鼻子嫌棄的問道。剛才那一路,他忍無可忍,拿著車載香水朝蘇源邑身上使勁噴了噴。沒用,還是很臭。那味道像枚毒氣炸彈,始終縈繞在他鼻子下,久久揮散不去。他也不管等下會不會冷,把車門八字大開,讓那臭氣盡快從裏麵散出去。蘇源邑無辜被嫌棄,死皮白賴道:“臭男人才吃香,你多聞聞就習慣了。”他幫他把車門關上,叮囑他:“晚上不用來接我,下了班就早點回去吧,你昨晚都沒怎麽睡。”翁達晞白了他一眼,看在蘇主任眼裏別提多嬌嗔,多勾魂了。他不顧身邊還有其他人,拉著他親了口,才說:“開慢點,不準飆車。”江洵:操,他眼快瞎了。正當他們磨嘰的時候,支隊裏走出一男一女。女的穿著一身小洋裙,身上披著一件男士羽絨服,臉上是心有餘悸的驚嚇,眼下掛著淡淡的黑眼圈,“早知道就不去了,快嚇死寶寶了,這都什麽事兒啊。”站車邊的兩人聽這姑娘聲音挺耳熟,同時轉頭朝那位自稱“寶寶”的女士看過去。“........”“表哥,達晞哥哥,你們來啦。”曲露蘭撇下身邊的男士,飛快的朝著兩人跑去。蘇源邑看她一身不合體的裝扮,皺著眉問:“小蘭?你怎麽跑刑警隊來了?”曲露蘭甫一靠近他,就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捏著鼻子道:“哥,你掉糞坑裏了嗎,臭死了。”香的和臭的混在一起,簡直是一場史詩級的災難,她的鼻子不想要了。對於他表妹不是屎就是糞坑的汙言穢語,蘇源邑想把她捏死在搖籃裏。他看了眼她身後跟上來的男人,狐疑的抬著下巴問道:“他誰啊?”“哦,他啊,我男朋友竇昂熙。”曲露蘭露出少女的羞澀來,對著身邊的男人介紹道:“這位是我表哥蘇源邑。“又指著另一側車門說:“那位是我嫂子達晞哥哥。”那位是我嫂子達晞哥哥...........翁達晞想把毛利蘭的嘴用膠水封上,讓她以後再也不能張口亂喊人。另外,還想把她的腦子回爐重造一番。蘇源邑端出家長的做派,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這個叫竇昂熙的小夥子看上去很年輕,長相偏秀氣,臉上戴著副眼鏡,身上隻穿著一件圓領套頭衛衣,他的外套披在了曲露蘭肩頭,倒很有紳士做派。想來是做老師的緣故,麵由心生,還帶著股斯文的書生氣。竇昂熙微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他大方的朝蘇源邑伸出手,打招呼道:“表哥你好,我是竇昂熙。”蘇源邑剛摸過死人的手,不大好跟他交握,輕笑著說:“不用客氣,我這手上沾了髒東西,就不跟你握手了。”他問:“你們怎麽會來這裏?”站一邊的江洵替他解惑道:“那具燒焦的屍體就是他倆發現的,我說呢,小情侶合著是你表妹。”他拍了拍蘇源邑的肩膀,非常欠扁的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啊,老蘇,我要不再給你弄麵錦旗?”蘇源邑:“.......”快閉嘴吧你,又不是我讓他們去山裏晃悠的。曲露蘭剛做完筆錄出來,受過驚嚇的腦子亂轟轟的,如今見著自己表哥在這,她瞬間情緒就崩潰了。“哥,那屍體太可怕了,我以後再也不去山上看煙花了,嚇死我了。”她雖比其他女孩膽子大了些,但猛然見到一具燒成糊糊的死屍還是讓她不由得心尖發顫。她淚眼婆娑的想往她哥懷裏靠,但又受不了那氣味,隻能哭的更響亮了。竇昂熙心疼的把她摟進懷裏,輕聲安慰她:“沒事了沒事了,都怪我不好,不該帶你去那種地方的。”“本來....本來就怪你.....嗚.....”曲露蘭忍了半天的眼淚,終於在這一刻決了堤。如果不是他說要帶她去看煙花,她就不會從坡上滑下來,迎麵碰上那溝裏的死屍。天知道,她當時嚇得心髒都快蹦出來了。“好好好,怪我。”翁達晞站在車門邊,盯著那對俊男靚女,嘴角似有若無的笑了笑。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收回視線,望著屏幕上李湛兩個字,接通了電話。片刻後,他臉色陰沉的掛斷了。他對著蘇源邑匆匆說了句:“我有事,先走了。”話落,人已鑽進了車廂,發動了車子。蘇源邑發覺他語氣不對,扒拉著另一邊的車窗問他:“怎麽了?”“靳黛絲自殺了,現在送去了醫院。”***翁達晞風馳電掣的一路疾馳到人民醫院,早把蘇源邑不準飆車的警告拋諸腦後。他就知道,把靳黛絲關在市局並不安全。一天二十四小時輪番看守,怎麽會讓她自殺的?他崩著臉,推開了病房門。李湛見他來了,直奔主題道:“人沒事了,失血性休克,幸好送來及時。”靳黛絲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左手手腕上包著厚厚的紗布,粉色的血絲從裏麵層層滲出來。她還在輸血,人依然處在昏迷中。“這就是你們的辦事效率?”翁達晞氣還沒消,譏誚道:“別告訴我,是你們親自給她遞上的刀片,讓她用來割腕自殺的。”李湛被他嘲的沒了脾氣,“她用的不是刀片,而是這個。”他指尖捏著一個物證袋,裏麵裝著一個注射才用的細針頭。用一個針頭割腕自殺,她是不是瘋了?沒錯,她本來就是個瘋子,而且是個時時想著尋死的瘋子。那這個針頭,誰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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