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的謝警官慫慫地“噢”了一聲。飯後,瞿錚遠主動端著一堆碗筷進廚房,聽見拐杖觸碰地板的響動,轉過頭問,“你上哪兒去啊?”“洗澡唄,還能上哪兒。”“你這腿打著石膏呢要怎麽洗?”“隨便衝一下。”謝衍抬起胳膊嗅了嗅,“我總感覺我熱得都快發酵了。”瞿錚遠剛沾濕的雙手甩了甩,道貌岸然地說:“你一個人不方便吧,要不我幫你洗?”“沒事沒事,我自己可以的。”謝衍示意他繼續洗碗。洗老婆和洗碗哪有什麽可比性,瞿錚遠跑出去的時候都快出殘影了。“跟我客氣什麽,來嘛,我幫你。”謝衍:“……”浴室在主次臥的中間,說小不大也不大,沒有浴缸,弧形的玻璃淋浴房卡在牆角,占了整個浴室四分之一的空間。家裏沒有保鮮膜,腿上和頭上都有傷,淋浴肯定是不可能實現的了。謝衍平時又沒有泡腳的習慣,洗臉直接在水池邊進行,家裏唯一一個塑料盆是偶爾用來洗毛巾襪子什麽的,容積很小,無法滿足坐在裏邊洗屁屁的需求。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坐在凳子上,接點水,隻衝脖子以下的部位,就像小時候看的日本動畫片,蠟筆小新貌似就是這麽洗的。瞿錚遠也是這麽打算的,盡管在進門前,他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在謝衍把上衣脫掉之後,他的視線仿佛黏在了那片白皙的皮膚上,怎麽都挪不開了。那些沒有暴露在陽光下的區域,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奶白奶白的,所以哪怕是練出了腹肌,仍然透著股文質彬彬的少年氣,遠沒有第一眼看起來的那麽強悍。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好像是找回了一點“過去”的謝衍。但這一點點遠遠不能滿足他。人終究都是貪婪的,他試著找回更多熟悉的感覺,更準確的說是想找回隻屬於他的謝衍,於是大膽地碰了碰謝警官最敏感的小太陽。謝衍反射性地捂住胸口,嚇得差點兒從小凳子上滑下去。“你幹嗎啊?”謝衍仰著脖頸看他。看他這個反應,好像不情不願似的,瞿錚遠有些不滿意了,“就碰一下,你怎麽這麽緊張?”“有點突然……”謝衍捅了捅他的後腰催促道,“快幫我弄點熱水。”瞿錚遠半蹲下身,抬眼看他:“你上回不是問我平時是怎麽解決的嗎?”謝衍別開眼,裝傻:“什麽?”瞿錚遠的手搭在他的大腿上,曖昧地摩挲了兩下:“想著你這副樣子,我就硬了。”謝衍耳根通紅,難得彪了幾個髒字,“我發現你這人臉皮怎麽越來越厚了,真是什麽話都說得出口。”瞿錚遠心猿意馬地摸著那段光溜溜的皮膚:“其實我也挺害臊的,但是又控製不住自己的嘴巴。”“拉倒吧,你害臊?你害臊那浪能打到屋裏來?”瞿錚遠仰著脖頸笑得更歡了。謝衍受了傷,洗澡的整體過程還算純潔,就是屁股被捏了好幾下,擰過身子才發現屁**兒都被捏紅了。瞿錚遠管著叫愛的懲罰,是情趣的一種,還說以後就不止手捏那麽簡單,得上小皮鞭,越疼越能長記性,要他學著把痛感轉化為快感。謝衍覺得他大概是黃色的影像信息攝取太多,腦子壞了,提上褲子就一掌將人轟出浴室。瞿錚遠收拾完廚房,又替謝衍把衣服洗了,回到酒店已經很晚了。夜色如墨傾倒,瞿錚遠打了個哈欠,正準備收拾一下自己,房門被人敲響。從貓眼裏看見是王不凡,他重新套上衣服將門拉開:“怎麽了?”王不凡將手中的一個文件袋遞給他:“你要的東西。事情過去太久了,網上查不到什麽資料,後來我托我一個律師朋友去當地的警局和法院問了一遍,他說能找到的資料都在這邊了。”“謝謝。”瞿錚遠接過後迫不及待地拆開。上回吃飯的時候,謝衍和他聊了點謝蔓的事情,但很明顯還有所隱瞞,於是就讓王不凡抽空幫忙查一下。資料裏記錄了當年案發的時間地點和過程。謝蔓跟陶冶因為發生爭吵而持刀相向,陶冶被刺傷後采取反擊,失手刺中謝蔓的腹部,導致她大量失血,搶救無效死亡。王不凡還找到了當年的新聞報道,證實了當年謝蔓死亡時,已有身孕。她對瞿家當年的恩恩怨怨也有所了解,懷疑道:“當時她肚子裏的孩子都快出生了,那孩子不會是你爸的吧?”瞿錚遠從案發時間推算回去,答案清晰明了。也就是說,謝蔓和瞿平生分手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一個月了。如果說和瞿平生談分手的時候,她已經知道自己懷孕了……那得有多絕望,才能裝作若無其事地掩蓋下來?王不凡憑借著道聽途說來的一點小經驗推斷:“她應該也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女孩兒每個月都來例假,一般隻有在例假不來的情況下才會想去檢查一**體,那肯定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了。”瞿錚遠不太能理解女生的心思。既然當初謝蔓想法設法要懷孕,也成功懷上了,為什麽不告訴老爸?說不定因為這孩子,一切都會迎來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