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可以在我麵前傷害界衡”


    幽夢冷哼一聲後,直接是召喚出妖刀,一刀揮出,飛來的椅子直接一分為二。


    “嘁,那你們呢,你們兩個已經是虎視眈眈盯著我界核好久了了,想要動手嗎。”


    期欲不滿的咋舌一聲,隨後看向身後悄無聲息站立的魅夢和鳶祭兩人。


    從一開始這兩人就直接在身後站著,一言不發,並且一直隱秘著自己的情緒和氣息。


    但期欲是可以確定,這兩人絕對是找到了自己的界核位置,至少第一個界核是找到了的。


    隻不過一直在等待著機會,等待著真正出手一擊必殺的機會而已。


    這才是讓期欲一直不敢輕舉妄動的根本原因,不然的話,僅憑幽夢她們四個界主,期欲隻要不顧及身份問題的話,早就出手將阿修羅給搶奪過來了。


    但就是身後這兩個被阿修羅培養出來的暗殺機器一直在威脅自己,她不敢保證以她的實力跟這兩人打,身體會少多少零件。


    “隻要你沒有威脅,我們就不會動手。”


    魅夢冷著臉說道,粉紫色的眼睛之中滿是銳利,猶如一把已經出鞘的利刃。


    “你叫期欲是吧,主人麾下幽冥行艦中的一名舟靈,現在你應該已經是感覺到了。”


    “我們已經是找到了你的界核,而且是第二個,我們不介意把它給挖出來當自己的配飾。”


    “所以……你可以離開了,主人將由我們來接手。”


    而一旁的鳶祭確實顯得隨和多了,但在靈動目光之下的陰暗就像是一條毒蛇般止不住的遊動。


    說明鳶祭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麽隨和、俏皮了,想想還是挺嚇人的。


    在她說完,毒蛇徹底按耐不住開始現身遊動,迫不及待的對自己的獵物露出了尖牙。


    期欲看著鳶祭,眼中不自覺浮現出一抹忌憚。


    果然主人培養出來的暗殺機器就是可怕啊。


    期欲心中不由感歎一句,便不再管她們兩個想要拿自己界核玩的可怕家夥。


    在看了幽夢一眼後,她就直接是穿越空間回到了自己的幽冥行艦上,在一番發泄後,就去往了其他舟靈們休息玩樂的空間去了。


    看期欲離開,所有人都是鬆了口氣,取消了警惕的狀態。


    隨後都是湊到了床前,看著阿修羅,一個個心裏都是有些這樣那樣的期望和幻想。


    當然了,在實現之前還是要仔細檢查檢查阿修羅的情況的,這是她們來這裏的第一目的,可不能忘記了。


    而她們六人的檢查可以說是極為的細致,根本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可以說就連那些頭發,她們都是給檢查了一遍。


    感知來一遍後,肉眼再來一遍,最後感知加肉眼再來一遍。


    可以說阿修羅全身上下已經是被她們看透了,現在她們都是要比他本人都要了解自己的身體了。


    “嗯……運天說的沒有錯,就是消耗太大而導致羅陷入到了沉睡狀態。”


    魅夢仔細想了一下,開口說道。


    “身體有不少傷口愈合的痕跡,看樣子,界衡在這裏這麽多年並不是什麽事也不做的。”


    鳶祭手指在阿修羅的肌膚上滑動,感受著細微到忽略不計的觸感變化,說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很是沉重。


    單單是自己感覺到的傷口數量都是十分恐怖的,有不少估計都已經是深入骨髓了。


    貫穿傷都是不在少數,估計當時阿修羅的身體幾乎就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了。


    發現這一點,鳶祭看向阿修羅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心疼。


    一旁有著同樣能力的魅夢也是在仔細檢查完阿修羅的身體後,也是表現出了一樣的反應。


    現在在她們的眼中,阿修羅不再是全身完好正常的人了。


    而是變得滿是鮮血,布滿無數猙獰傷口的殘破之軀。


    不需要他動一下,僅僅是依靠呼吸的微動就可以使全身的傷口噴湧出鮮血。


    每一滴鮮血的流逝,都會使他更加接近死亡。


    每一次的呼吸都會使已經極限的他,意識更加的消弭,隨時都會直接昏迷。


    雖然她們猜測的有一點點誇張了,不過事實基本上就是如此的。


    不止是她們兩個,看到過阿修羅當時慘狀的幽夢和運靈嵐兩人也是如此。


    眼中不自覺泛起了晶瑩,不過還是捂著嘴強忍著不哭出來。


    隻是心痛的看著阿修羅,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這一切的田夢瑩和李琪魚兩人對此隻是輕微詫異了一下,不過隻當是看到阿修羅昏迷而傷心吧。


    她們同樣也是這樣的,心情十分的沉重。


    一時之間,六人都是沒有出聲,氣氛一下子就是變得凝重沉悶起來,有些壓抑。


    而一直旁觀的泣隱確是沒有她們這樣的感覺,畢竟她與阿修羅的接觸並沒有太多。


    她敏銳的察覺到,六人的神情是有些不同的,感覺幽夢她們四個知道一切的人眼中的哀傷更加的濃重。


    不過她並沒有太過於在意,反正她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也不會不識趣的開口詢問。


    隨後視線看向了躺在床上的阿修羅。


    看著這個怪物,這麽一個一直強大到絕望的怪物現在竟然毫無意識的躺在這裏,眼神不由變得有些複雜。


    想當年,他屠殺自己宗門的時候,那種恐怖的實力和讓人絕望到無力反抗的壓迫感,可是深深印刻在她的腦海中。


    現如今確是跟一個死人一樣躺在床上,什麽都做不了,隻能是被人憐憫心疼。


    這強烈的反差感,讓泣隱唏噓不已,心中的一個想法不自覺冒了出來。


    或許現在就是我報仇的最好機會。


    隻要我在這毫無反抗能力的怪物的腦袋上插了一把刀,我就可以為父親他們報仇了。


    隻要……隻要我可以將他的腦袋給割下來。


    想著,泣隱不自覺沉迷在自己的執念之中,身體不自覺的動了起來。


    田夢瑩她們看到眼神呆愣的泣隱走過來,看到她這有些怪異的模樣,所有人都是有些疑惑。


    不過暫時沒有開口,隻是默默的看著她,看看她接下來想要做什麽。


    準備著隨時出手。


    隻要泣隱有什麽不對勁的動作,她們就會一起出手,將她給直接分屍。


    她們都是知道泣隱的身世和遭遇,所以一直在提防泣隱為了複仇,而做出什麽過激的愚蠢舉動。


    雖然已經是接觸了這樣的時間,她們都是成為十分要好的朋友。


    但隻要泣隱敢對阿修羅做什麽,她們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有半點的遲疑。


    畢竟在她們的心中,泣隱是無法與阿修羅相作比較,一點都比不了。


    泣隱如行屍走肉般走到床前停下。


    看著距離自己不到兩米的阿修羅,泣隱渾濁的眼睛猛然一顫,意識瞬間恢複。


    身體隨之哆嗦了一下,她感覺到極其陰寒的殺意和威脅。


    她感覺自己就好像是站在陷阱前的獵物,而獵人則是在緊盯著她,等待著她踏入陷阱,隨時收割。


    她的心中不可抑製的出現了恐懼的情緒,恢複清明的眼眸在劇烈的顫抖著。


    臉色慌張的看向四周,隨後便是與六道閃爍亮光的眼睛接觸到一起。


    從她們眼中還殘餘的一些寒意就知道,剛剛讓自己恐懼的殺意是來自於她們。


    見泣隱恢複正常,六人並沒有完全放鬆警惕,並沒有開口。


    泣隱眼神閃爍了一陣,最後黯淡下來,最終化作一聲歎息,將心中不切實際的幻想給磨滅。


    是啊,就算是這個怪物無法行動,看上去可以被輕易擊殺。


    但他的身邊可是不缺實力比自己強大並且對他忠心耿耿的人存在。


    自己想要動手,不對,哪怕是有要動手的動作,自己就會被瞬間擊殺。


    泣隱現在終於是意識到了自己想要報仇的不可能和癡心妄想。


    最終一切不切實際的想法化作一聲沉悶的歎息被她打消。


    不過,不得不說,一直以來的執念被自己主動放下,身體無形的沉重感變得輕快不少。


    一直壓抑的情緒也是變得歡快放鬆起來。


    給她一種吸盡汙塵,榮獲新生的感覺,一直停滯不前的實力和對大道的感悟好像有些不可察覺的改變。


    這種感覺,十分的不錯,讓泣隱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不好意思了,各位,剛剛我又是陷入到了執念之中,不過現在一切都沒有問題了。


    我已經是放下了,不會再有這個問題。 ”


    隨後泣隱對依舊還在警惕的六人,歉意的笑著解釋道。


    “那就好那就好”


    聽到泣隱的話,六人在審視的看了她一會,發現確實是沒有問題後,便解除了警惕。


    田夢瑩她們臉上都是由衷的笑容,終於是可以放下一件心事了。


    說實話,在知道泣隱身世的時候,她們就是在一直警惕提防,這讓她們都是感覺十分的難受。


    畢竟泣隱的心性她們都是看在眼中的,除了與阿修羅的這件仇恨事之外,是一個很值得深交的朋友的。


    田夢瑩她們一直都是將泣隱視作自己的好姐妹的,已經是當做自己人了。


    這麽一直提防著自己人,讓她們感覺都是怪怪的。


    現在這個問題解決了,她們都是鬆了口氣,徹底將泣隱當做了自己的同伴。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不過,你真的是放下了執念?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你是怎麽做到的。”


    不過對於泣隱可以放下自己執念這件事,魅夢和鳶祭都是有些不解和狐疑。


    畢竟她們是知道這種執念是什麽東西的,畢竟她們都是有過的,知道這玩意的惡心和可怕。


    這東西就像是附骨之蛆一般,不改變自己的話,一般是不會消除的。


    而且這破東西還會還會改變受難者的心性和想法,讓他們變為自己的奴隸,眼中隻有完成自己欲望的傀儡。


    剛剛泣隱那猶如行屍走肉的無意識狀態就是被她的執念所控製而導致的。


    要不是她們警惕而且泣隱被她們的威脅給強行恢複到清醒的話,她就會直接對阿修羅出手的。


    那樣的話,一切都無法改變了,泣隱就算沒有得手,她也必須死。


    所以執念想要放下,可是極為困難的,畢竟這就是受難者最大的欲望和陰影,是極難放棄的。


    所以說,已經是深有體會的魅夢和鳶祭兩人,對於泣隱可以這麽簡單就放下,表示有些不相信和震驚的。


    畢竟她們當年可是被執念給控製拖累了至少幾十年呢,要不是阿修羅寬容大量的話,她們就會被阿修羅給殺了。


    而可以放下執念的情況並不多,要麽是自己釋懷了,要麽就是對實現的難度感覺無力絕望,被強行抹殺了。


    “釋懷還是絕望”


    “你是哪一個?”


    說完,兩女便是盯著泣隱,等待著她的回答。


    田夢瑩她們聞言,也是不由再次看了過來,一樣是等待著泣隱的回答。


    “絕望”


    “雖然,他現在無法反抗,可以被我輕易擊殺,為隱世殿的大家報仇。”


    “但,他的身邊從來不缺對他忠心耿耿、一直專心守護他的強者。”


    “相必,要是我真的動手的話,你們會毫不遲疑的動手將我擊殺”


    “就算你們不動手,一直躺在那裏的界衡,也會在我碰到他之前,將我給滅殺了吧”


    泣隱沉默了一會後,才是開口,語氣和神情都滿是苦澀。


    說著還看了一眼一直盯著自己的界衡,就算是隻要他不會對自己出手,但眼眸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而界衡在與泣隱對視了一眼後,便收回了眼神,徹底躺平,繼續當著自己的地毯。


    畢竟這幾位大爺,不對是姑奶奶,她們可是沒有完全放過自己呢。


    自己還是不要驚動她們,讓她們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阿修羅的身上,自己就可以安穩下來,至少可以讓受罪的時光往後推一推。


    “不錯,你說的的確是事實,不過這麽說也就是合理了,畢竟你的能力還沒有到達在我們的麵前動手的程度。”


    聽完泣隱的話,魅夢她們便是了解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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