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詠把他的手打開,瞪了他一眼:“誰準你摸的?不準碰我!” 被邢燁然摸到的那隻耳朵更紅了。 邢燁然說:“那以後你不許,我就不碰了。你可以隨便碰我,哪裏都可以,要我脫衣服嗎?” 說著還要脫衣服。 薛詠一時間又被牽著鼻子走了:“誰要碰你啊?別脫衣服!” 邢燁然隻得遺憾地說:“那下次吧。” 薛詠著急嘴笨:“沒有下次!我不想和你有下次。” 薛詠是真被他給逼急了:“你要不要臉啊?你就不覺得對不起你哥嗎?” “你以前還成天嚷嚷著要我給你哥守寡,現在你做什麽?” 邢燁然收起了輕慢的嬉笑態度,變得認真起來,他靜默了片刻,才緩聲地堅定地說:“可我就是喜歡你,喜歡的控製不了我自己。哥,真的很喜歡你,我敢說我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喜歡你,比我哥更喜歡你。” 薛詠啞然,良久之後才回答說:“……可我不喜歡你。” “我不可能喜歡你。” 邢燁然想握他的手,但是想到才被罵過,又不敢,收了回去,握成拳。 邢燁然臉上鮮明地流露出痛苦的神色,薛詠瞥見,心尖甚至也跟著抽痛了下,薛詠忍痛說:“你別逼我了,然然,我把你當我親弟弟的。” 邢燁然自哂地笑了下:“那你就把我當成親弟弟吧,我單方麵喜歡你就好了。” “哥,我會一直在這裏,你一伸手就可以擁有我。” 薛詠難以啟齒地說:“你別喜歡我了。我是男人,我也沒什麽文化,你有大好的前程,有必要這麽糟蹋自己嗎?” 邢燁然說:“我不要。我就要喜歡你。在我心裏,你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人,沒人能比你更好。” 真是隻瘋狗。 薛詠突然想通了,跟瘋狗講什麽道理,怎麽可能聽得進去? 薛詠說:“你真是欠打。” 邢燁然說:“哥,你下次再打我,你昨天打了我,我鼻子不知道是不是被你打斷了,還很疼,等我傷好了再打我吧,隨便你打。” 薛詠真是打都不能打他,好惱火。 比不要臉,他根本比不過邢燁然。 薛詠凶是凶,隻是未免外厲內荏,薛詠越想越來氣,總覺得自己一個成年人,好像被小孩子玩弄在股掌之間一樣。 但邢燁然的尺度拿捏得太好了,每次他稍微鬆懈,都馬上進攻,他戒備起來,邢燁然又若無其事起來。 這次強吻以後,邢燁然重新變得規矩起來,一點越過雷池的事情都不做,還積極地做家務,所有舔狗能做的,他都做了。 薛詠故意躲著他,不和他說話,邢燁然也不主動說,隻眼巴巴地盯著他。 薛詠把邢文彬的照片拿出來擺上,邢燁然就趁他不在的時候全部收起來。 兩個人也不吵架,邢燁然放起來,他就再拿出來。然後邢燁然再給他放起來。 邢燁然去醫院看過醫生,用藥以後他鼻子上的傷慢慢開始好了,隻是鼻梁上因為受傷愈合而多出一個結,變成了一個小駝峰。 每次看到他就會想起那天發生的事。 薛詠每天都在猶豫。 他覺得邢燁然說不定隻是弄混了青春期的…和真正的喜歡。 邢燁然還洗完澡以後隻穿著內褲,在他麵前晃蕩。 少年鮮美結實的肉-體看得人麵紅耳赤。 他見一次罵一次,邢燁然倒是知道再多穿個背心,但是他看了還是覺得心癢癢的。 邢燁然無辜地說:“我以前也這麽穿啊。” 他總是想起邢燁然對他說的話: “我是你的,從身體到靈魂,都是你的。” “……哥,你想怎麽對我都可以。” 薛詠夢見了邢文彬。 回想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夢見邢文彬了。 他一見到邢文彬就很愧疚,止不住地哭:“對不起,對不起。” 翻來覆去地道歉。 邢文彬靜靜地聽著他的道歉,問他:“小詠,你在為什麽而道歉呢?” 薛詠茫然了。 是啊,他是在為什麽而道歉? 升上高三以後。 邢燁然的課更緊了,隻有周日一天休息,平時薛詠一到放學時間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像是躲進自己的烏龜殼裏,頭都不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