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詠搖搖頭,怪不好意思地說:“我到時候再來找你給我介紹吧。等到今年十一月下旬嗎?” 安瑨奇怪:“十一月有什麽事嗎?” 薛詠:“十月我參加成人大專考試,十一月出成績,等我有個文憑了再說。” 寒假時間短。 高中的寒假時間尤其短。 學校偷偷搞提前補課,過了元宵,大年十六,邢燁然就回學校上課了。 冬令時沒有午睡時間,中午邢燁然去學校圖書館自習,他在書架前晃蕩,找到一本心理學的書。 翻到其中一頁: 62.性變態 有性行為異常的性-心理障礙,其共同特征是對常人不引起性-興-奮的某些物體或情景有強烈的性-興奮作用,或者采用與常人不同的異常性-行-為方式滿足性yu或有變換自身性別的強烈yu望。 62.0性指向障礙 62.00同性戀 邢燁然低聲讀這一段:“在正常生活條件下對同性成員持續表現xing愛傾向,包括思想、感情和xing愛行為,對異性缺乏或減弱xing愛傾向,也可有正常的xing行為。 診斷標準…… ……從少年時期開始,在可與異性經常接觸地環境中,持續表現對同性成員的xing愛傾向,不論個體對此種傾向和諧接受或厭惡煩惱,均屬此診斷。”1 薛詠到底算不算是同性戀呢? 邢燁然愣愣地想。 “你看的這本是舊版了。新版的書沒把同性戀寫入性-變態裏的。國際上早就取消了。”旁邊有個人突然說。 邢燁然嚇了一跳,轉頭看到蘇俞,他對蘇俞翻了個白眼。沒搭理蘇俞,把書放回了書架。他可是個很記仇的人,蘇俞三番幾次害他和薛詠吵架,他不揍蘇俞都不錯了。 蘇俞是個話癆,和他現在被班上同學孤立,沒人陪他說話,他又耐不住寂寞,就算跟邢燁然吵吵架也好啊。 蘇俞:“你怎麽突然想到要了解同性戀了?” “你想了解的話,可以來問我呀。而且你家裏不是就有個同性戀嗎?幹嘛還去看書?” 邢燁然一提到這個就煩躁:“薛詠不是同性戀。” “他都跟男人睡了,怎麽就不是同性戀了?” “要不是遇上我哥,他根本不會跟男人在一起。” “你怎麽知道他不會遇上別的男人呢?他上次還說他可以做1呢……” “那也輪不到你!” “你怎麽知道就輪不到我呢?” 邢燁然慍怒地說:“你又不是真心喜歡他,你隻不過覺得薛詠帥,所以見-色-起意罷了。你這種人,我是不會把薛詠讓給你的。你們這些同性戀真是沒節操。” 蘇俞納悶了:“嘿,什麽讓不讓?薛詠是你的囊中之物嗎?你有什麽資格說把他讓給別人啊?” 邢燁然理直氣壯地說:“他男朋友是我哥!他把我當成他親弟弟。” 蘇俞可不是好惹的,被邢燁然說得來氣,他故意尖酸地嘲諷邢燁然:“你就是沒有資格。你就算真是他親弟弟你也沒資格,更何況你不是。我早就調查過了,你跟他在法律上沒有半點關係。我看你這個架勢,不像把自己當成薛詠的弟弟,而是把自己當成他的男朋友。” “薛詠是不怎麽像同性戀,你挺像的。” 第32章 談戀愛 “薛詠不怎麽像同性戀, 你挺像的。” ——這句話異常的刺耳。 邢燁然仿佛一隻被狠狠踩到尾巴的狗一樣, 狂吠:“你才同性戀!你全家同性戀!你罵誰呢?你自己是同性戀, 所以你看誰都像是同性戀。” 以前他罵薛詠是“死基佬”,薛詠可被他氣得夠嗆。 但他這樣罵蘇俞, 蘇俞臉色都沒變一下。 甚至, 蘇俞還擺了個風騷的pose,撥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美美地說:“我就是喜歡男人啊。不過我要糾正一下,我不是同性戀, 我是性別認知障礙。要說誰是同性戀,目前確定你親哥是同性戀,性向是天生的,刻在dna裏的,指不定你也有同性戀基因。你全家才很有可能都是同性戀。不過,邢燁然啊, 你明明讀書那麽聰明, 但你思想怎麽那麽思想封建, 書都讀哪去了啊?換到古代你就是那種嫂子要改嫁就把人抓起來浸豬籠的人吧?” “要麽你就是恐同即深櫃, 你自己選一個唄。” 邢燁然他再瘋, 遇上這樣不要臉到滑不溜手的家夥,不能直接揍, 還真吵不過。開玩笑, 蘇俞可是經過諸多老師洗禮, 還能堅定自我不落下風的怪咖, 他嘴皮子伶俐得很,從小到大沒人吵得過他,他後媽都拿捏不住他。 邢燁然氣得肝疼,跟人吵架最氣的就是你會被他氣到,但你罵他他無動於衷,倒顯得他像是強弩之末,落了下風:“……反正我不是同性戀。” 他剛剛看了關於同性戀的定義。 邢燁然現在非常敢肯定自己的性取向,他可從沒有對男人的身體產生過欲0望。 想到這裏。他的腦海裏情不自禁地浮現出薛詠泡澡時的身體,他趕緊在心裏搖了搖頭,不,他隻是覺得薛詠的身體是他迄今為止見過的最漂亮的男性身體而已。 他想到大哥和薛詠的視頻。 瞧吧,他都沒有看,他對男人和男人做那啥沒有興趣! 於是邢燁然先說服自己,確信自己是直男,正義凜然地說:“我是把薛詠當成我親哥哥!你這人太惡心了,你自己心思齷齪,就覺得別人也齷齪。” 蘇俞的那句他像是把自己當成薛詠的小男朋友,就似是把一顆炸彈突然扔下來,把他的內心炸的一片轟隆,兵荒馬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