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莊自從建好了碼頭,第一批航船十艘,適宜內河和近海運輸。祖傳的技藝,血脈中的冒險精神,上到七十,下到十五歲。都想跑運輸。心係家鄉,身在遠方,餐風飲露,迎來朝陽,宿於江湖。這樣的生活是艱辛的,可也是他們向往的。天南海北,都有陳莊人的身影。勤勞精明,誠實守信,這是人們眼中的陳莊人的印象。出於對陳豔的崇拜,人們對陳莊人也是無比的尊敬,有生意都願優先照顧陳莊人。陳氏漕運,生意越做越大,規模也不斷的擴大,大小的河運海運商務船達到上百艘。還有二十艘遠洋貨船,主要是來往與中國大陸與龍虎大陸,運送鋼鐵器材。每次遠航都和其它的貨輪結成船隊,相互照應。常年出海的都有這樣的常識,盡量的不獨自遠航。陳氏漕運,又成立了陳氏海運。參加航運的陳家族人達到七百多,男人出航,女人也跟著出航,整個村子出門的占大半,來來往往,一次出行十天半月的才回來一趟。


    收獲的喜悅激勵著陳莊人,船隊擴大,人員增多。本地的鄉鄰也加入進來,跟著跑遠航運輸。


    陳豔一直很關心家鄉人,對陳莊的人幾乎有求必應,幫忙招攬生意,開拓門路。沒有顧忌什麽偏心的說詞,當個牽線人,又沒有要求特別的關照,更沒有徇私。陳家人做事一向名聲很好,有聯係的公司樂意找陳氏運輸。


    外地人來陳莊旅遊,陳莊人外出流浪,各尋各的心境。


    陳德恒帶著兩個侄子,組成一支五艘遠洋大型貨船接了一趟遠出東非的外貿業務。船員共六十三名,多數是陳莊附近的鄉鄰,也有一些沿海一帶的老船員。出航時運的是國產的輕工業品,服裝,瓷器,家具。裝得雖滿,載重卻不大。目的地塞比亞國。打算到此地運當地的礦石。


    這是他們第一次走這條航道,領航的是一名老船員,經驗豐富,對這一帶相當的熟悉。


    海浪翻湧,浪花翻上船舷,巨大的貨輪晃動著龐大的身軀。如一片落葉,隨之起伏飄蕩。


    “老曾,這裏的海浪怎麽比太平洋還高啊。”陳德恒感歎地說。


    “要不怎麽叫太平洋呢。沒有台風的時候洋麵平靜,這裏則不然,大洋中連個小島也沒有。不用擔心,十年來,我走過幾十次了。”


    船隊勻速前行,衝破風浪,朝升夕落,三天的航行,終於接近了西麵的大陸,在顯示器裏清楚的確定自己的定位,往前二百海裏便是非洲大陸了。


    “貨船就是慢,要是有軍方的戰艦那般的速度多好。”


    “貨船有貨船的優勢,載重量大啊。跑這一趟比你跑龍虎大陸兩趟賺得還多。”


    “總算是有驚無險。”陳德恒叫了一聲,“小五,拿酒來,我要和老曾喝一杯。”


    “恒叔,光叔生病了,全身軟的站不起來。”


    “喝藥了嗎?”


    “喝了。”


    “沒事的。第一次出海,能撐好幾天才吐也算他有種。多跑幾趟就沒事了。”


    船隊繼續前行,遇到回航的船隊,大家相互鳴笛問候。


    “建議你們在此等候五個小時,護航的軍艦不在這片海域,等軍艦回來,你們再走,別遇到海盜了。小心一些。”回航的船長打來通訊。


    “你們過來的時候有軍艦保護嗎?”


    “我們也是和軍艦在紅海相遇,他們正趕去護送別的艦隊。你們等會吧,幾個小時後就會回來的。”


    老曾看向陳德恒,“要不,我們在這裏等會吧。這一片海域不太平,海盜神出鬼沒的,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出現。”


    “海盜有多少人?”


    “一般三五艘快艇,十幾個人吧。”


    “十幾個人就敢搶船隊?”


    “我們是求財的,他們是不要命的。”


    “都是什麽樣的武器?比我們的厲害嗎?”


    “差不太多,都是槍械。聽說他們還有對空的肩扛式的導彈。”


    “以我們的武器不能對抗嗎?”


    “船員有幾個是經過軍事訓練的?對抗會有傷亡,不是我們想要的。還是躲躲吧,沒必要和他們硬扛。打敗了一波,會來更多。認準了你,別想再來二趟了。”


    “馬蜂窩還不能撮拉啦?”


    “可不是嗎,打死了人,他們會記著仇。所以遇到了能跑就跑,不能跑掉便不反抗,他們也不會打人,反而很優待,畢竟每個人都是值錢的,打死人沒錢得,還會惹怒當事國,采取激烈的打擊。海盜也是求生存的。東非小國,自然條件惡劣,長期受西方的掠奪,經濟落後,部落之間戰爭不斷,唉,真正的人不如狗啊。解放前的中國就是這個樣子,甚至比這更慘。所以我們要強大,隻有國家強大才能抵禦外敵,人民安居樂業。說起來,我是萬分的佩服你們家的那兩位神人。”老曾說起沒完,從眼前說起,扯到了陳家。


    陳德恒隻是笑笑,對外,他們不提葉宇和陳豔,族裏的規矩,不能以此作為資本。


    “像你這樣說,隻有跑路一條道了。軍艦護著,不是要打擊他們的嗎?”


    “那是武力,被抓住打死,隻怪自己倒黴。可是商船就不行。”


    正說著,一聲低沉的警報聲響起。緊接著話筒裏傳來大副緊張的聲音,“警報,警報!前方一百海裏,發現十艘武裝快艇,初步判斷為海盜。請求啟動,後退撤離。”


    真是說什麽來什麽,這張臭嘴。老曾一下跳了起來,“趕緊調頭,成圓筒陣盤旋,右舵120度,全體轉向。”


    陳德恒則毫不慌張,大風大浪見過了,就是沒見過野蠻的海盜是如何的凶狠樣子。


    五艘大船迅速調頭,開足馬力斜向衝出,很快形成一個首尾相接的圓筒陣形。旋轉著向東北方向遠離。


    老曾在第一時間向附近的軍艦發出求救訊號。


    “各船放下刺欄,船員進入後艙,緊閉艙門,設置自動駕駛模式,關閉動力艙。”


    “護船員注意自身防護,遠處阻擊,海盜接近後,自動退守後艙,以拖延時間。”


    老曾一道道命令發出,臨危不亂。


    陳德恒並不害怕,到駕駛室,抱出一挺機槍,架到了望窗。槍身有一米多長,槍管也有一米,如一門長管的小炮似的。這是新研製成的新式槍械,內部使用,不對外出售。年節後,經過餘杭,去看陳豔,偶爾看到葉梅,在車間裏見到這種威力驚人的機槍。隨口說了一句,要是商船上帶著這麽一挺,遇到海盜也不怕了。葉梅二話沒說,便把剛製造出來,還沒展示的武器送給了陳德恒,還有隨槍配備的兩箱子彈。後來,軍隊還專門過來作了登記,嚴格規定不準展示,出現缺失第一時間報告。原來是新型武器啊,陳德恒真想交給軍方算了,可軍方來人卻不收,隻交代讓他保管好,別讓人看到。


    有這麽一挺機槍,就不信海盜能敵得住。調好遠視儀,壓上子彈。


    十艘海盜船快速接近,在海麵上劃出長長的白浪花,擴音喇叭裏嘰哩呱啦的叫喊。陣陣的槍聲響起,飛來的子彈打在船體,叮當作響。船上的守衛也開始還擊,時不時的響起一陣機關槍聲。


    商船繼續盤旋著,在外圍激起水浪,和海浪相擊著,形成幾米高的大浪,海盜船圍著轉,卻無法接近。一艘海盜船上拋出一條長索,掛住一條船,卻被旋轉運動的大船給拖著,一下拉入水浪中,沒入浪潮中。一名船員用刀割斷繩索,海盜船覆沒,隻有兩名海盜露出頭來。這一下惹惱了海盜,一枚防空導彈拖著白煙向大船射來,射中船上的左側舷梯,劇烈的爆炸,炸開一個洞,並引起火光。


    船員急忙拖著水管滅火,同時還要防備四處亂飛的子彈。


    陳德恒開始時並沒有想發動射擊,當火箭彈射中船上時,才意識到這夥海盜的凶殘。搶劫不成竟然想打毀。


    正當大船旋轉到當麵海盜時,陳德恒扣動了扳機,“突突突----”隻扣了兩秒,一陣密集如雨的子彈傾瀉而出,小如豆粒的子彈帶著極強的爆力,隻有三粒子彈打中正中的一艘海盜船,三聲劇烈的爆炸,比火箭彈還要猛烈,小船猛然的爆開,成碎沫狀四散。陳德恒不停的轉動著槍管,瞄準鏡裏出現一艘船影,便是一陣子彈傾瀉,不管打中沒打中,再套進下一艘小船。當轉了一圈,重又麵對海盜船時,還剩下五艘海盜船存在,海盜們仍不死心,悍不畏死,不斷的向大船衝來,卻又被大浪給推開。陳德恒再次瞄準,一艘接一艘的把海盜船給打爆。


    當第三次轉到正麵時,海麵上隻剩下一艘海盜船,正加足馬力的逃跑。危險解除,圓筒陣自然的分開,向海盜逃跑的方向行駛。


    護航軍艦接到求救信號,派出兩艘戰艦前來解救。


    前行五十海裏左右,和前來接應的軍艦會合。編隊前往塞比亞東海港。塞比亞開來引導船,五艘貨輪過關,跟著進入港口。軍艦自動離開,遠在外海遊弋。


    有驚無險。老曾不得不佩服,陳家人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一杆槍滅了九艘快艇。


    順利進入港口,交關卸貨,然後再裝載礦物。來到這裏,按規定是不準船員離開港口,隻能在港口內活動。停靠了兩天時間,物資裝運完畢。背著夕陽,貨船鳴笛離港返回。五艘貨船吃水很深,達到了最大運載量。速度控製在八節,緩慢前行,向著東方,逐漸的沒入在茫茫的海洋中,隱沒在夜色裏。


    長風揚帆渡滄海,濟身江湖如浮萍。


    朝霞夕暉伴流雲,破浪潮頭截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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