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稍作休息,兩人再次出發,路過學校也沒停,開著豪車,太招搖。沿著國道,半小時便來到彭城,找到一家銀行,取出十萬現金,另辦了幾張當地的支票,加起來三百萬。對於從外麵來的匯款,銀行當然樂意,給建了個賬戶,有錢可以存上,方便取用。既然開了戶就存點吧,陳豔拿出一張五千萬的支票,驚得辦事員直接大叫,驚動了行長,這可是未遇到的大客戶啊。立馬親自轉賬,辦理好,親自送出門來。看著兩人開著紅星轎車離去,才滿麵喜色的轉回,有這麽大筆的資金轉入,對銀行的運營十分的有利啊。招商引資,缺的就是錢啊。三年的定期存款,銀行不用發愁了。這是哪路神仙啊!


    一路回轉,半小時回到了村子。直接來到家門前,停在路邊的樹下。


    “燕子回來了。”村長歡喜地喊道。


    葉宇跟在陳豔身後,聽陳豔的招呼,葉宇也跟著招呼。


    “昨天說的事情,我跟村長講了,把附近幾個村的村長領導全喊來了。正討論著呢。”陳爸說。


    陳豔直接把提著的袋子放到院中擺放的桌子上。“錢我取來了,這是十萬,另外都是支票,共三百萬。這些錢是我和宇在外掙到的。為家鄉出點力是我們的願望。誰來管理這些錢?”


    一圈的人聽到陳豔的話,都有些驚訝,雖然聽說了這事,真的擺在麵前還是禁不住的愕然。


    “燕子,這可不是小數目啊,可要想好了。”村長大伯再次勸道。


    “知道的,外公的一幅畫都不止三百萬。”陳豔輕鬆地說。


    “既然你們倆決定了,我們就厚顏收下了。你放心,每一筆的開支都做到清楚合理,由你們出資建造,就要給你們一個交代。橋建成後,讓你看賬目。小陳,小劉,你們倆個負責管賬的收好。”


    “我們還在為橋的名字發愁,正巧由燕子出資建造,就是燕子橋吧。“


    陳豔不管那些事,進屋找媽媽說話去了。葉宇也要跟著進屋,卻被陳爸叫住,“小宇,你來跟他們簽個字據吧。錢還要當麵點清。”


    葉宇隻得留下,和一眾村長們坐在院中,聽著頌詞,還不得不裝著謙虛的笑臉。


    “小葉,這真是賣掉你外公的畫得來的?”


    “是的,好幾幅才值這麽多的。”


    “真得感謝楊老先生。給老先生送塊匾,立個碑。”


    “可別,外公知道會罵人的。外公送給我們的,就算是我們的啦。他又不管這事。跟他沒關係。”葉宇趕緊一通的解釋。


    點好錢,收好支票,天色不早,一眾村長們便告辭離開。


    “這事還真不好解釋。”陳爸說。


    “先這樣說吧,要是裝作不知道,等家裏人知道我們有那麽多錢還不拿出來幫家鄉人,會被罵的。”


    “就這樣吧,你媽還在心疼呢。半輩子了還沒見過這麽多錢呢。”


    “嘿嘿,一會讓豔給你看看支票。我們從南方來的時候還帶著幾萬的現金呢,給你留點,再給我爸留點。”


    “家裏不缺錢用。“


    “添置點家具啥的。“


    看到人都走了,陳媽才從裏屋出來。經過陳豔一番勸解,也消去了疼心,平心靜氣的,柔順的神態,看著葉宇,“小宇,聽燕兒講你在南方跟人打架來著,沒傷著吧?”


    “沒有。一點傷也沒有。”


    “唉,豔兒跟著你,讓你受苦了。”媽歎息著,“本來打算找一家普通人家嫁了,安安生生的守著家,不出頭露麵的,少災禍。可又上了大學,出門在外的,難免遇到存心不良的人。幸虧你們跟著外公學武藝,打得過人家。可是,總不能終日防備著啊。”


    “不用擔心,媽。我們現在就沒人敢惹,足夠強大了,誰也不敢生壞心。”葉宇自信地說。


    “這就好。”陳媽不再多說,“想吃啥,媽給你們做。”


    媽和陳豔去了廚房,葉宇拿出外公剛畫的畫,和陳爸在一起觀賞。


    “現在經濟有了發展,南方開放區域出現了一批有錢人,他們不思建廠發展經濟,反而想方設法的不走正途,以賺取更多的錢。比如這些字畫,炒作上去,就能幾倍十幾倍的賺錢。從農村收買古物,倒賣到外國。簡直是喪心病狂。還有些人倒賣國家資產,走私騙取國家資金。社會出現了亂象。”葉宇憂心地說。


    “每一個時代的出現都會有亂象的,不要太在意,不隨波逐流,做好自己的事情。那些貪婪的人會受到製裁的。再說,農村的古物本沒有多少,值錢的也不多。隨便吧。國家是不想發掘,隨便一個古墓,挖出來的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嘿嘿,國家不注意這些走私,也是有意的放鬆,以此來換取一些外匯吧。”


    “也可能是。轉型時的痛啊。當錢弄到少部分人手裏,豈不會興風作浪。”


    “小宇,別這麽鑽死胡同。你放開心思,從全國方麵想,公有財產,分得淨嗎?九牛一毛而已,興不起浪來,國家一個政策轉向,甚至一個輿論導向都能讓那些人落入塵泥。”


    “一時的榮光罷了,不長久。所以你們要堅守本心,多做對國家有利的事情,無論到什麽時候國家都不會製裁你,還會受到人民的讚同和擁護。做一個好人,其實並不難。”


    “受教了。爸,您真是大智之人。”葉宇真心的讚道。


    “什麽大智之人。經曆而已。”


    “我請了一些教授來幫我管理公司。我爸說不可太過信任他們,隻有用利益綁到一起才會長久。您認為呢?”葉宇請教道。


    “利益當然是主要的措施,但也離不了人心啊。除了利益之外,還有名吧。做正確的事情,有益的事情,他們自然精心的幫你做。尊敬如賓,以禮相待。收心為上啊。當他們在公司裏威望日高,讓他們走也舍不得。所以我才說讓你做好人呢,受人愛戴,誰會無緣無故的反你不成。相反呢,離心離德,再大的公司一夕之間就會土崩瓦解。”


    “當然了,公司的管理離不了製度,製度是人定的,也要因人而不斷的改變。它畢竟不是法律,有時還真不能太較真。該嚴的時候嚴格,該放的就放。把握好尺度,讓製度有點人情味。”


    “還有就是,你要組織一個群體,誌同道合者,相互維護,形成一個輿論圈。不怕被人攻擊。”


    “還有就是不要耍手段,光明正大的做事,耍些小聰明是騙不了人的。也是不長久的。”


    陳爸的見識比葉爸還要高深啊。葉宇聽得眼神閃爍,不停的思考。對自己將來的所作所為有了粗略的概念。


    組建公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葉宇每每想起,都會多方思考,可一直找不到切入點,有些混沌不清。聽了兩位爸的見解,清晰了許多。


    以技術為先,以人才為本,以利益為重,以製度為輔。


    尊重人,做到平等,公平,公正。


    出發點,以有利於國家,有利於人民。


    具體的製度?不想了,讓幾位教授頭疼去吧。


    看著葉宇沉思,陳爸喝著茶,欣慰無比,得葉宇為婿,無憂了。當時,第一眼就看上了,隻是不說而已。要不然能讓他上自家的車,背著和自己的寶貝閨女摟摟抱抱。早揍一邊去啦。


    陳豔把做好的飯菜端到桌上,“想啥呢,宇?爸訓你啦?”


    “嗯。”葉宇想問題有了思路,受到陳爸的一番教導,可不是教訓嗎。


    “啊,爸,你訓宇幹什麽?”陳豔當時就急了,大聲的問道。


    “咋啦,我的女婿還不能說一句啦。”陳爸直著脖子說。


    “就不行。有事問我。”陳豔不講理的說。


    “跟你沒關係,端你的菜去。”


    “爸沒訓我,和我講大道理呢。”葉宇趕緊解釋,別讓父女吵起架來。


    “唉,女生外相,古人誠不欺我。白養你十八年。”


    “說啥呢。我不是想問清楚啥事嗎?”


    “你那是問事的態度嗎?直接懟起爹來。”


    “對不起,爹,我不是怕你倆吵架嗎。嘿嘿。我給你端菜去。”陳豔趕緊跑走。


    一會和媽一起回來,把菜擺好,“爸,喝一杯?”


    “我和小宇喝,罰你一滴酒都不能沾。”


    “好的,我不喝,我給您倒上。”


    “怎麽知道討好你爸了,不是一見麵就吵的嗎?”陳媽笑道,“學會孝順了。”


    “爸,媽,提前祝中秋快樂,全家團圓,幸福安康。”葉宇岔開話題。


    “好,千裏之遠,不忘回家團圓,我很欣慰。幹了這杯。”陳爸一口喝幹,向葉宇示意了一下。葉宇也喝光了。


    “豔兒,你的呢?”


    “才說過不讓我喝。”陳豔委屈地嘟囔一句。


    “不跟你計較,喝罷。以後不準吵爸,護情郎也不是這樣護的,早晚讓你寵壞。”


    “我不是看宇受委屈的樣嗎。”


    “那是聽到我的教訓在深思,象你這樣成天大大咧咧的不用腦子。”


    “這樣貶自己的閨女?”


    “我說的是實際啊。”


    “哼。”陳豔給自己倒上,“媽也喝點吧。婆婆媽說,喝酒好。”


    “還說呢,你媽現在酒量比我厲害,一瓶都不見醉的。”


    “酒真是個好東西,身體感覺好多了。”


    “大姐的醫術真是高明,半個月前,她和你大妗來這裏買小魚。前門的忠叔不是腦中風幾年了嗎?話也說不清楚。聽說你媽來了,報著試試的想法。大姐幾針下去,沒一會就好了呢。也能說話了,手腳也利索了。真是神了。”


    “大姐真是,這麽高的醫術不出來行醫,真是可惜了。”陳爸也說。


    “行醫要有行醫證的,媽不想受人管製。”葉宇說。


    “針灸真是神奇,你們不是說跟外公學了嗎?會不會治?”


    “會啊。跟媽差點,她行了半輩子醫了,見多識廣。我們隻是剛學會,沒經驗。”


    “我們在去南方的路上遇到一位病人,還治好了他的房事不舉呢。”陳豔自誇地說,“我也是看那女人太癡情,才讓宇出的手。”


    “人行好事,莫問前程。”陳爸說,“為你們當回善人,幹一杯。”


    二老心裏高興,不知不覺喝了許多,陳爸喝高了。說話也不利索了。媽卻神采奕奕的,和陳豔一杯一杯的喝,如喝涼水一樣。葉宇也不喝了。直到打開的第四瓶酒喝光,娘倆才結束。“媽,明天我帶你們倆去彭城,啥都不買,先拉一車酒回來。彭祖酒怎麽樣?”


    “那個有點貴。”


    “就要喝好酒,才會起作用。”


    “你不是說要帶小宇去北湖玩的嗎?”


    “下午再去啊。我們有車,一上午就回來了。”


    “這個車,聽你爸說值三十多萬。怎麽這麽貴,頂幾座房子了。”


    “這還是普通的車呢,豪華的要上百萬。都是有錢人家才開得起。”


    “現在,我兒也成有錢人啦。”


    “讓爸學會開,拿到駕照也給爸買一輛。”


    “我們才不要呢,在家閑著浪費。”


    吃過飯,天色已晚,一輪盈月掛在東南天空,散下皎潔的月光。媽收拾桌子。兩人從家裏出來,走到村頭漫步。


    “回想我們剛開始的時光,如隔世一樣。”陳豔輕聲地說。


    “才半年的時間,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觸?”


    “剛開始時,總覺得配不上你。盡量的討你的歡心。”


    “才不是呢。我怎麽沒感覺出來?”


    “我就是高攀,也要拿出自己的傲氣啊,你要是看不上我,我也不硬粘著不放啊。”


    “現在覺得配得上啦?”


    “不是現在,早在去外公家學武時就沒有自卑感了。人給你了,和你一體了,不要我也不行。嘻嘻。後來,看你打不過我了,我才完全的放心了,不要我,揍死你。”


    “夠狠的。小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嗯!?”


    “不是,不敢違背誓言。”


    “這還差不多。後來吧,我就有種一體的感覺,融合成一個人,分不清彼此。你呢,宇,你是咋想的?”


    “從一開始就把你當寶的啊。為了你啥都舍得。現在嗎,我們就是一個世界,隻有你我的世界,融不進任何人的世界。”


    “那我們現在就進入我們的世界中,去瀏覽北湖。”


    “好啊。”


    來到一處高地,坐在草叢中,月光灑在身上,兩人依偎著,閉目靜止。在夢幻中神魂出殼,眼前一片清亮,安靜的湖水,如鏡麵一樣的平滑,月亮,一個在天上,一個在水中,朦朧的水霧在湖麵升起,魚沉入水底,鳥歸巢,隻有草叢中響起的小蟲的長鳴聲。蘆葦頂著雪白的絮英安靜的立在湖水中。一切如同靜止的畫麵。兩人攜手在湖麵飄蕩,安靜的,不忍打破這裏的寧靜。不停的穿過一叢叢蘆葦蕩,飛過一道道水灣。出現在一片無邊無際的湖麵上。水天相接,茫無際崖。


    “老輩們說,遠處通天河呢,湖中深不見底,遇到風高浪急的時候,沒人敢進到深處。我的爺爺奶奶就葬身在湖中,不知在哪條河道。身魂不得歸鄉。”


    “不辯東西,我們不要向裏去了。”


    “嗯,就在這看看 ,等一會就回去。”


    沿著蘆葦蕩的邊緣,不知不覺深入了很遠。兩人同時感覺有些困乏。立即清醒過來,同時轉回頭向回飛。


    “看來我們不能離身體太遠。”


    “這個距離有多遠呢?”


    “看這個地方是野鴨蕩,差不多十裏吧。村裏人很少有來到這裏的,因為岔道太多,容易迷失。”


    升高望遠,找準方向,直接回來,身魂合一。


    站起身來,還覺得有些恍惚,好一陣才安定下來。


    “有距離限製,還有時間限製,不能太遠不能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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