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天長,雖到五點,太陽仍在西半天掛著。爸又出門了,媽看著小梅寫作業。


    “睡醒了。”媽輕聲的說。


    “媽沒休息?”


    “小睡了一會。你們不複習針灸的嗎?”


    “今天不複習了,陪媽說話。”陳豔坐到媽的旁邊,“昨天回家,媽讓我問你點事呢。”


    “她的身體的事吧。”媽一聽就知道,“小宇,你帶著小梅到院裏去練武,不能隻讓豔兒教,你也出點力,教不好拿你是問。”


    小梅放下作業,有些不情願,隻想讓豔姐教。


    “哥哥比我會的多,今天跟哥哥學,後天我再教你。”陳豔哄著小梅。


    兄妹倆到院裏練武,屋裏隻有媽和陳豔。


    “媽,我和宇在晚上的時候,不自覺的進入交流的狀態,好象過了好長時間,平常講好多話才能說清楚的事,在夢中隻是一個轉眼就明白。能讓我們更方便的了解,增長好多的知識見解,好象成為一個人似的。真要說又說不清楚,不知怎麽回事。”陳豔講著,葉媽聽得睜大著雙眼,定定的看著眼前嬌豔的臉。


    “怎麽啦?媽。”


    “真的是這樣?幾次?”


    “前天在家,昨天在我家,還有以前在外公家,不過那次很短,不太清晰。”


    “竟然會這樣,真是可喜的事情。哈哈,可喜的事。果然非常人啊。”媽高興地不覺大著聲音。


    “您知道?”


    “我聽說過這樣的說法,可隻是傳說,人世間有幾人相愛到無間無私呢?隻有純情無邪的人,放開身心,完全的愛著對方,無任何的雜念,才有可能達到這種狀態。有幸出在我家,感謝滿天神佛。”葉媽虔誠地向天作個揖。


    陳豔被弄得莫名其妙,定定的看著媽。


    “能進入這種狀態,你們就經常的,不要浪費時間,不僅可以相互溝通學識,增進神智,對身體也是無比的好處。”媽叮囑說。


    “我們知道,所以打算去學校後,在外麵買座房產,無人打擾,可以每天安靜的。”陳豔說。


    “嗯,是的,不受外界的打擾才可以。要不要我跟著去,幫你們安排好?”


    “這個不用麻煩媽,我們能處理好。隻有心無雜念才行。昨天晚上,我因為一下想起是在我家,擔心媽來喊我們,一下子就醒了。比前天少了兩個多小時呢。真是可惜。如果媽也去,心裏就會多個念頭。”陳豔說。


    “你們能安置好,我也不是擔心。經常的進入狀態,慢慢的就會找出方法,可以自如的了。慢慢來,不要急,心放平和了,什麽事也不要去在意。”


    “嗯,”陳豔應道,“所以想拿外公的畫出來,賣點錢。也不知買房產要多少,先到地方看看。”陳豔計劃著。


    “不用賣畫,媽這裏有,要多少隻管說。”


    “可是,宇說不讓你賣那些古董。”


    “怎麽可能處理那些,不用,我自有辦法,不用你們費事。急的話就發個電報,我給你們寄過去。”


    “你到舅舅那裏借嗎?”


    “找他幹嘛,找你外公要就行了。”


    “可是,外公對我們教導的大恩還沒報呢,再去麻煩他----”陳豔說。


    聽到陳豔這樣說,葉媽沉吟著。“那就賣兩張畫吧,明天我就去城裏,傍晚能回來,不耽誤你們的行程。”


    “媽有門路?”


    “什麽門路啊,找到市場,便宜點出售吧。憑你外公的名聲,很容易出手的。”媽不在乎地說。


    “我和宇的意思是,把畫交給爸,讓他找朋友,可能賣得多一些。”陳豔試探著說。


    “這樣啊,”葉媽想了想,“也行。就交給你爸吧,他比我知道現在的行情。”


    葉媽說著,起身到裏屋,取出兩幅畫來。


    “就這兩幅吧,不值得保存,想要再找你外公畫。趁著沒死,多畫點,給子孫留點資本。”媽說著話,把畫放在桌上,“交代你爸,盡快出手,別耽誤時間,便宜點也沒關係。”


    “嗯。”陳豔把畫用布套包上,“外公說他在那有位學生,我們打算用他的名義買下,對外隻說是租的。”


    “不用,就用自己的名義,省得以後麻煩。在南方有錢人多了,農村去的孩子會被看不起的,用不著低調,雖然不炫富,可也不要表現得比人差了。不用節省,隻管花用,隻要不浪費就行。窮人家的孩子難辦事,就是因為受輕視。有錢人往往會被高看一眼,辦事也容易些。能盡快的打開場麵。”媽說出自己的道理。


    “我和宇商量下。”


    “不用商量,就按我說的辦。要買就買個大的,趁著現在沒怎麽漲價。不要在意學校的資助啊,獎勵啊。可以不要,也不能低人一頭。當年我跟著你外公出門,也到過江南一帶,那裏的人勢利的很。你外公就表現得很高貴,待人完全不是在北方的謙虛。這樣反而受人尊敬,看病的診資也高出不少。”


    “讓宇來也聽聽。”


    “不用叫他,他知道。隻是為了應和你,才想這麽仔細的。我知道你知道節儉,這是好的習慣,可在外就不能這樣。能花錢,更能掙錢,這才是你要想的事情。”


    陳豔深以為然,重重的點點頭。


    “另外,我也不得不告誡你。南方多能人,和人交往多長點心眼,不能讓人騙了。遇事你們多商量,以你們相交的經驗,我也不是太擔心,就怕有人會對你生出占有之心,傷了小宇的性命。”


    陳豔睜大眼睛,不可相信地看著媽。


    葉媽不管陳豔的反應,繼續說,“要不你媽讓你把自己裹嚴實了呢,就是怕被人禍害了。以後出門的時候也要這樣,不要把自己的身材展露在外人麵前,也不要參加那些出頭露麵的事情。你看看現在,那些女人出來唱歌的,哪個不是被有錢人給包養著,象鳥一樣沒了自由。喪盡天良的大有人在啊。”


    陳豔聽得心中警覺,“真要有打我和宇的主意的,滅了。”


    “當你們出人頭地了,有了勢,就不用怕了。在外不僅要有善心,也要有惡心,對自己有危害的提前消掉他。記得當年,我隻有七八歲吧,跟著你外公在外,遇到一夥土匪,不僅要搶錢,還要禍害我。你外公一惱之下,動了殺心。一夥土匪全給滅了。當然了,現在沒有這樣的土匪,可隱藏起來的更讓人難以防備。”


    聽了媽的一番話,陳豔沉思著,記在了心裏。


    “不說這些不可能的話。”葉媽輕鬆的活動下,“現在開放了,不象以前那樣限製著了,我也可能重操舊業,給人看病呢。”


    “這樣好啊,媽,就該把中醫術發揚光大。到時你再收個徒弟,傳個衣缽,後繼有人。”陳豔高興地說。


    “隻是有個想法,過兩年再說。要傳也要先教自己的閨女。”


    “我呢?”


    “你學嗎,你從醫嗎?學個皮毛就行了。不要在這上麵浪費精力。”


    “嗯。”陳豔泄氣地應道。


    “說了這麽長時間的話,該到外麵鍛煉了。”


    娘倆走出屋子,看到葉宇仍在專心的教著小梅,一套拳術差不多教完了。


    “姐,哥打我,說我笨。不讓他教,跟你學才能學得會。”葉梅看到陳豔出來,跑過來拉著陳豔的手。


    “好,我教你。小梅最聰明了,還不知誰蠢呢。”


    拉著葉梅到樹蔭下,開始教導。


    葉宇鬆了一口氣,自己真不是教學生的料,沒多大耐心。明明好理解的,還要說幾遍,不是笨是什麽。


    想到在家的時間不多,陳豔專心的教導小梅,兩人的對練也減去了。教完了一套,又教了一套。直到天色將晚。


    這樣的一天過去,真是時光短暫,光陰易度。


    吃過晚飯,兩人也不舍得離開,和爸媽隨意的說著話,葉媽看出兩個孩子的內心,也不點破,珍惜著難得的相聚時刻。


    小梅熬不住,趴在媽懷裏睡著了。


    “天不早了,不說了。回去睡吧。”媽說。


    二人起身離開,回到房間。


    相擁著進入靜止狀態。心靈的交融,無比的美妙,說不出的輕鬆愉悅。仿佛經曆了幾年十幾年的時光,兩人的經曆敞開了和對方交流,交換著看法,如同又經曆一次人生。沉醉其中,隻想探知更多的知識和經驗。當晨光再次照進窗戶,報曉的雞鳴傳到耳邊。兩人才從美夢中醒來。相視而笑,慢慢的分開。


    說著話,洗好澡,穿衣打扮下樓。


    “今天這麽早起來了。怎麽樣?”媽趕緊問陳豔。


    “嗯,直到天亮,聽見雞叫醒來的。”


    “有經驗了嗎?”


    “嗯,隻要放空心靈,我感覺能把宇拉進來。宇要是趁我迷醉的時候,也能把我拉進來。比前天晚上容易一些。”陳豔說,“你們也可以試試啊。”


    “這種事沒法學的,那個點說不清道不明,感覺不到,神仙也難達成。以後這事對誰也不要講啊,免得人嫉妒。”


    “這事怎麽可能對人講。”


    娘倆說的隱晦,葉宇聽得明白,爸卻不知所雲。


    媽做早飯,陳豔又帶著小梅練習武術。四套拳路過後,教起了絕招。小梅以前有點底子,可是難以達到,一早上也隻是學了四招,還不知如何運用。“慢慢的練啊,明天再來教你。今晚自己好好的練啊,以後沒人催促,自己早起練習,傍晚練習。等到過年的時候,我回來檢驗你練習的程度,然後還會教你。你要是不練習了,自己放棄的,再不教你的。”


    “我一定天天練。姐不在家,就讓媽教。”


    “星期天的時候可以去外公家,跟外公學。他家正好有兩個小朋友呢,可以一起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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