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來了興致,兩人隻得隨著,站在後麵看著外公作畫。一樣的題材,一樣的布局,輕車熟路,不用太多的構思。外公一邊畫著,一邊給他們倆講作畫的要領。


    “這種東西,三分畫技,三分構思,四分功夫。多畫多練,沒什麽神秘的。畫好了,你們說好不好?”外公畫完,直起身問道。


    “好,比那張還有神韻呢。”陳豔誇著。


    “是比那張好一些,畢竟熟悉了嗎。要說它好不好的,不在於畫本身。自己說好不算好,還要別人說好。這就是聲望了。這幅畫要是你作的,你說值多少錢?要是加上我的大名,值多少錢?”


    陳豔閃動著雙眼,不知如何回答。


    “這就是名望的問題,就如一個小盤子,說是皇帝用過的,就會很值錢,放在普通百姓家裏,隻是幾毛錢的價值。每個圈子的形成都不是隨便形成的,大家相互捧著,相互抬高身價。說白了就是這麽回事。文化人也不是互相看不起,而是互相吹捧的。捧起來才會有價值,不然隻是廢紙一張。什麽千古文章!”


    “像外公說的,炒作起來才會值錢是吧。就是宣傳啊,到處宣傳,讓更多的人知道,引起更多人的興趣,爭相搶外公的畫,不是更加值錢啦?”陳豔說。


    “不能那樣做。文人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能象商人一樣的不擇手段。就是想宣傳也不著痕跡,就象今天送黃老師一幅畫,宣傳了自己還讓人感激。嘿嘿,你小丫頭嫩著呢,不懂不要亂問。”葉宇諷刺道。


    陳豔一時想不通,迷惑地看著葉宇,看看外公。


    “這就是文人的可悲。既要臉麵還要名利。作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不象商人那麽直接。大家都一樣,天下人不外一個利字。商人可以不擇手段,唯利是圖。聽說這幾年興起收藏熱,就是一些文化人把古董給人為的提高,不要了臉麵,連商人也不如。商人還要拿出好的東西來換錢。這些不要臉的文化人幹脆抬高手裏的東西,無形的賺取更多的錢財。原來一幅畫隻值個百八十塊的,現在竟然炒到幾千,甚至幾萬。還就有那些蠢人跟著買來,以為真的就值,還期望著它更值錢。比如我的畫,前幾年也有買賣的,十幾塊,上百塊也算正常,現在也被炒到幾萬十幾萬。真是不好意思出門啊。不就是這個東西嗎。”外公感慨不已,“所謂盛世藏書畫,亂世藏金銀。”


    “它本身也是財富啊,可以留傳後世的。本來價值就不會那麽低。”陳豔說。


    “可是太高了,就成了另一個問題了。聽說前幾年東北的君子蘭事件吧?本來普通的花草,被人為的炒作,價格一漲再漲。端一盆君子蘭,不用走完整條街,價格就能漲三次。喪心病狂啊,多少家庭傾家蕩產。這才有惡意炒作這個名詞。所以說要清醒,對待時興的東西一定要思考清楚,不能跟風,否則萬貫家產一夜成空。你們以後也不要追求什麽收藏品,什麽古董,之類的。如果愛好,可以自己欣賞。我這段時間也看到了你們不愛好這種東西,就不要跟風。錢夠用就好,處心積慮的積累再多的錢財,用得了嗎?不要做對自己無意義的事。”


    “我還知道荷蘭的鬱金香事件呢,因此而亡國。東北的這個事大概是從荷蘭那事上學來的。開放了,學學外國的東西,有點不分好壞了。”陳豔說。


    “豈止。瘋狂的事多了,為了積累財富,無所不用。這些黑心的東西不會有好下場的,早晚會清算。你們以後千萬不要做這類的事情。”


    “我們還沒能力做什麽呢。將來宇成就了大事業,我就幫著做懲惡揚善的事,把這些壞蛋全都打死。”陳豔殺氣騰騰。


    “就你這小女子,消停著吧。”葉宇好笑地掃了一眼陳豔。


    “嘻嘻。”


    一番談論,天近中午。大妗來喊吃飯。


    “這是豔帶來的柳條魚,你們多吃點。”大妗給外公和姥姥各夾一條放到碗裏,“我上次對你舅舅說,他一直說沒空。想吃也吃不到。”


    “去的時候直接找我爸,讓他帶著。要不然不一定能買到呢。產量太少了。下網隻能捉到這種二兩大的,小點的不讓捉。湖邊也不讓釣。”陳豔說。


    “聽說常吃這種魚能豐胸的,是不是真的?豔兒經常吃這種魚吧?”大妗說。


    “瞎傳的。哪有那事?”


    “可你---”大妗差點說漏嘴,連忙打住。


    陳豔卻聽得明白,臉一下紅紅的,“大妗,你偷看我。”


    “沒有,沒有。嘿嘿,嗨,你這孩子,把大妗當什麽人啦,那天你們吵嘴,我不是關心嗎,進去勸架的,不小心看到了。嘿嘿。”大妗圓著話,眼還在陳豔的胸前掃了幾下。


    “隻知道吃,胖成這樣,再大一圈,不嫌墜得慌。”姥姥笑道。


    “這不是想把你兒子吸引住嗎,要是那死鬼喜歡了外麵的,我怎麽辦啊。”大妗裝委屈的樣。


    “他敢,腿再給他打斷。”外公嚴厲地說。


    “豔兒,吃過飯別走,給我傳傳經驗。”大妗仍不依不饒的。


    “我這是天生的好不好,大妗,別取笑我了,我也不懂啊。”陳豔無可奈何,隻想趕快吃完。


    外公卻當先起身走了,實在不能插嘴,也不能多聽啊。


    “豔兒,你家在村的哪個位置?你爸的名字叫什麽?到地方怎麽找到家?”大妗鐵了心了。


    “在村的西北位置,你就問小燕子家就行了。”


    “噢,好,過天就去。”


    吃過飯,兩人一起回到房間。這才有時間仔細看黃主任交給他們的文件。學校接收證,印得倒是漂亮,可是圖片上學校的大門卻不怎麽壯觀,甚至給人一種寒酸的感覺。不過校徽製作的很精美,黃紅相間的牌子,別在胸前,挺醒目的。資助兩人的四千塊錢,厚厚的一包。


    兩人美美的把校徽別上,心裏感覺現在就是大學生了呢。


    “以前見到那些大學生驕傲的樣子,現在我們也是了呢。”陳豔喜悅地挺著胸。


    “學生證隻有名字,沒有照片。製作不嚴謹啊。”葉宇感歎道。


    陳豔卻不在意,“我們到學校要分開住寢室,不能天天在一起,該怎麽過啊。”


    “學校有公寓的吧,我們租一座。”


    “不怕花錢?”


    “那怎麽辦?我也不想和你分開。”


    “住公寓 ,我們財力達不到,而且作為農村出來的孩子,也不能太出格了,聽黃老師的意思,以後會為我們申請助學金的,有錢也不能炫富有。外公有個學生在宋大教書,可以托他在外麵買一處房產,以他的名義,對外隻說是租的。”葉宇做著打算。


    “可是,一處房產要很多錢吧,哪裏能達到呢?”


    “把媽給你的鐲子賣了。”


    “不要,媽會打死你的,我要作為傳家寶。”


    “你的花冠也值一座房產。”


    “姥姥送我的禮物呢。”


    “啥都不舍得,那隻有賣畫了,就是不知那裏的人認不認外公的畫。而且一時還難以出手。”


    “我們可以先租啊,也有時間熟悉地理,想要買房產也要找個好的位置啊。”


    “嗯,你說得對,我有些著急了。也不知當地的房產價格。”


    “我們分開住寢室也行啊,不一定天天睡在一起,想親熱了,我們就去賓館住一晚。”


    “被抓住,定個不好的罪名就不好了。”


    “那就忍著,定親前我們不是好長時間不在一起嗎,而且連說話也避著人的。”


    “那能一樣嗎,那時不知道其中滋味啊。”


    “別糾結了,到學校再作打算吧。”陳豔說。


    “提前不想全麵了,到時難應對。明天我們去辦戶口,給外公的學生打個電話。先讓他給我們租個房子。”


    “嗯。”


    “不瞎扯了,還是說正事吧。注意體驗這支針的作用。”說著陳豔在葉宇身上紮上一針。


    接下來葉宇在陳豔身上不停的紮針。看著美麗的胴體,如玉般的肌膚,真是不舍得紮下。


    兩人沒有休息,一直探討到五點才結束。收拾好針盒,穿衣起來。“要不,你別束這麽緊了,外公又不是外人,不會笑話你的。”


    “外公不是外人,怎麽叫外公呢。再說,不束緊了,跳躍時不停的顫,更難受。”陳豔說著,穿上內衣,葉宇在後麵幫著扣上。一具玲瓏的美體變得苗條矯健的模樣。


    來到武場,開始今天的練習。翻轉縱躍,迅捷靈活,如輕巧的靈猿。對戰時,見招拆招,激烈到讓人眼花繚亂,一個反應不及便被打倒在地。葉宇不時的挨上一拳一掌,陳豔沒用大勁,卻還是覺得疼痛的。葉宇有時也能打到陳豔,陳豔卻能在翻轉之後靈巧的應對,並不會被打倒。葉宇不得不佩服陳豔的身體的柔韌。明明打到要處,卻能稍微轉動之後避開。


    外公一邊觀戰,一邊指點。不斷的改正,不斷的提高實戰的技巧。


    正在練習著,聽得外麵有人叫門。葉宇聽出是葉輝的聲音,這才想起。連忙過去,帶著葉輝進門。對外公說了這事,外公也沒多言。


    葉宇帶著族兄直接去了舅舅的礦場。見到舅舅說明來意,沒有拒絕,答應讓他來做事。葉輝歡喜萬分,回來的路上一個勁的感謝葉宇。


    來回隻是半小時的時間。趁著天沒黑,葉輝離去。


    葉宇繼續和陳豔對練,直到天色昏暗,大妗做好了飯才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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