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媽媽也早起做好了早飯。抓緊時間吃點,帶上魚,告別爸媽,二人一起離開了。陳爸說要送給外公的畫沒有帶,葉宇不讓送。陳豔的花冠也放在了家裏,隻帶了幾件替換的衣服。


    正趕上七點前的第一波渡船,沒耽誤時間,回到家才七點多。


    小梅看到二人,高興的迎上來,陳豔送給她一支鋼筆,歡喜的道聲謝。


    “這是我們昨天捉的魚,柳葉魚。”陳豔提出一包遞給媽,“這一包帶給外公。”


    “謝謝,聽說這魚挺貴的,還要你爸媽破費。”


    “不花錢的,我和宇一起捉的。”


    “是嗎,那我可得好好嚐嚐,第一回吃到兒子媳婦孝敬的呢。”媽高興的說。


    二人來到樓上,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


    陳豔好奇葉宇以前的成長過程,一隻手摟著葉宇的腰,頭靠在葉宇的肩上,看著葉宇翻著他的相冊。厚厚的一本,一寸的,兩寸的,五寸的,還有幾張大張的家族合照,從小到大,每年都有。


    “這位美女是誰啊?”


    “我表姐。”


    “這個怎麽沒有你啊?”


    “還沒出世呢。這是媽,這是爸,這是二叔,這是爺爺,這是奶奶。”


    “媽年輕的時候這麽漂亮啊。”


    “現在不漂亮?”


    “也漂亮,年輕的時候更漂亮。爸爸年輕的時候也很英俊呢。”


    “不然,怎麽會被媽看上呢?”


    “我家沒怎麽照過相,沒幾張。”陳豔有些失落,“看不到以前的樣子,有些可惜。”


    “你不還有張光腚的嗎,拿來,放在裏麵,別退光了。”


    “放在最前麵,跟你那張光腚的放一起。”


    “我那時才兩歲,不般配啊。還是放在我五歲的這頁吧。”


    “可是有些不協調啊,你穿著整齊的,又帥又可愛的,我更顯得是個野丫頭了。”


    “有點,顯得比我大呢。你那時長這麽高了,不象五歲的樣啊。還是放在我八歲時的一頁裏吧,看看,這樣就般配了,我也隻穿個小褲頭,手裏拿著刀,嗯,眼神也差不多,伶俐。”


    “宇,以後我們照許多的相片,保存著我們的每一天的美好。”


    “好。”葉宇看看身旁的美女,“也照張光腚的放裏麵保存著。”


    “色樣,你想讓別人看到嗎?我無所謂。”


    “怎麽可以讓別人看到。”


    “我們可以自己照,可是衝洗呢?總不能把人家的眼蒙上吧。”


    “我會,嘿嘿,回去就照,舅舅有衝洗相片的東西。我要把你的美妙保存下來,到老了還能欣賞到。”


    “老了還能欣賞得動嗎?別一激動身子癱了,才可笑呢。嘻嘻。”


    “不會,我老而彌堅。”


    翻了一個遍,合上。


    “媽,我們去外公家了。趁著天不熱。”


    “去吧,沒事不用回來,好好的在那玩吧,陪著他們過個夏天都行。”


    十幾裏路沒半小時便再次來到外公家。路不平坦,費點時間,不如過河去陳莊的路,可以騎得飛快。來到家還不到八點鍾。太陽高升,如下火一樣,沒點風絲,顯得特別的悶熱。


    大妗收拾好家裏出門了。隻有兩位老人坐在門洞裏乘涼,看到兩個孩子過來,招呼他們也搬來板凳坐在門洞。一起說話聊天。


    陳豔則把帶來的魚拿進廚房,燒火放油,炸熟。不然放到中午就不能吃了。


    忙活了半小時,炸好端來一盤。


    “外公,姥姥,嚐嚐好吃不?這是我家鄉北湖的小魚,柳葉魚。”


    “孩子有心了,我嚐嚐,聽說過,沒吃過。生你媽的時候吧,奶少,聽人說柳葉湖的魚能助下奶,讓你外公去買點,可這老東西去了一趟沒買著,你們不知道,生產隊那會,不讓下湖捉魚,國家的,誰逮魚抓誰。人命還不如個魚命貴重呢。”姥姥一番說詞道出以前的艱苦,卻隻如平常,隻作說笑罷了。


    “柳葉湖是不小的湖了,隻是有些淺,多數地方都是淺灘,以前到那裏拉過蘆葦呢,回來編席織秡。現在變成什麽樣了,水還是那麽多嗎?”外公說道。


    “現在成旅遊區了,每天都有好多人來遊玩,還有專門的遊艇呢。外公有空去玩不?可以到我家看看,我爸很崇拜您的,收到您的畫高興得象個孩子,還說過天來拜訪您。就不知道您有沒有空?”


    “傻孩子,成了親家了,咋會沒空呢,我也想見見什麽樣的人物能生養出這麽漂亮又厲害的姑娘。哈哈。聽你這麽一說啊,我還真想去柳葉湖玩玩,嗯,看哪天半陰著天,涼快一些,讓你舅舅開車拉我們去,到時你給我當向導。不過,沒向導費啊。”


    “好啊,歡迎到北湖來旅遊,吃住玩,保證給您安排得順心滿意。”


    悅耳的聲音聽著就舒服,陳豔的語音中自帶的那麽一絲不太明顯的童聲,不看人還以是小丫頭說話。


    “今天你們走的路也不近,就不練習了,傍晚再練習。教給你們的沒忘吧。”


    “沒忘,昨天傍晚我們還練了一遍呢。”自如的應答,說完也不看葉宇。葉宇看下陳豔的表情,說著瞎話沒一點的不以為意,看來是說謊說習慣了。


    “要說到湖啊,西南麵的五女湖卻更是出名,早年也有人想來開發,建賓館,飯店,吸引人來旅遊。可是發生了幾次事故就再沒人來了。那個湖可不得了,幾百年沒幹了。”說到這,老人停了一下。


    陳豔看一眼葉宇,笑了笑,跟那次葉宇講故事的口氣和用詞都差不多,果然是聽外公講過的,一字不差。


    “為什麽叫五女湖呢?”為了防止老人講起故事來,陳豔趕緊問,打亂他的思路。


    老人有些不情願,本想講故事來著。


    “傳說以前啊,那裏沒有湖,而是山。看到了嗎?前天你跟小宇去的那個叫雀山。為什麽叫雀山呢?不是因為它象隻麻雀,本來就是五位仙子收養的一隻仙雀,跟鳳凰同根。


    仙界大亂,到處征伐不斷,打得天庭崩壞,仙山塌陷,天河斷流。眾多的仙界天兵神將死傷無數,民不聊生啊。


    “仙界的不能稱為民吧,應該叫仙。”陳豔糾正道。


    老頭看了她一眼。


    “這樣整天的亂下去不是辦法啊,玉帝得想辦法吧,於是就派遣眾多手下四處平息。


    其中就有一路神兵,由五位仙子率領,平定烏邪山的賊子。


    “五位仙子叫什麽名號呢?”陳豔問。


    老頭抬眼又看了她一眼,不知如何回答。


    葉宇笑得不行,“外公你別理她,她最會抬杠了。你要想說清楚就說不下去了。”


    “我不打岔了,您繼續說。”說完,白了葉宇一眼。


    老頭一笑,不以為意。


    “兩軍相遇,各自排兵布陣。旗帆招展,刀槍鮮明。這時,從賊兵隊列中跑出一匹戰馬,馬上端坐一人,隻見這人披掛著一身黑甲黑盔,身後四杆護背旗,手拿寬背九環大砍刀,麵如黑炭,突嘴鷹眼。這位就是賊兵的大首領,烏邪神。來到陣前,大聲叫喊,聲如破鑼,尖銳刺耳,對麵是哪路神將,上前受死。五位仙子從陣中走出,排列五行陣圖迎戰。 隻聽得陣列中鑼鼓號角吹得嗚嗚直響,各路小兵搖旗呐喊。五位仙子上前更不答話,催動陣圖和烏邪神戰到一處,一時間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兩方小兵也是各自上前,兵對兵將對將,打得難分難解,各有死傷。


    “單說這主將對戰,關乎戰場勝敗。五仙子以五行陣圖困住烏邪神,雙方各使手段,見招拆招。一時間戰得旗鼓相當,難分勝敗。就在這時,五仙子收養的雲雀,看到主人難以取勝,不由著急,便要上去幫忙。


    “這不上前還好,一上前可就打亂了五仙子布下的五行陣圖,烏邪神本來隻有招架之力,毫無反抗之功,可是由於雀神的上前,使五行陣出現了破綻,烏邪神急忙祭出本命法寶,焚天神翅,對著雀神就放了過來。神雀本來道行不高,哪有能力招架。在這危急之時,五仙子為了解救雀神,隻有使出五行陣的絕招,以本命法寶控製五行陣拉著烏邪神循入虛空。雙方進入虛空,不知去向,又被五行陣所困,就這樣在虛空中不知飄了多久,最後墜落人間,落在這平州大地。當時壓得大地沉陷,地泉上湧。於是就形成這座五女湖。五女湖南十裏有一座山,就叫烏邪山,此山凶惡,滿山醜石,草木不生。而在湖北麵就是雀山了。


    “因為是神仙戰場,所以凡人不可近前,否則有性命之憂啊。”


    老爺子沒被打擾講完,氣定神閑,等著人誇讚。


    “湖裏應該有魚吧,魚能生活,為什麽人就不能近前呢?”陳豔問道。


    “這個,因為人不會水啊,魚可以生活在水裏。”


    “開船去不行嗎?”


    “湖深得很,旋渦經常出現,不小心就被卷進去。你們不要去玩啊。小宇鬧著要去玩都沒讓他去過,問問他,那次偷跑著跟人去,剛到湖邊就被我抓來了,打了一頓狠的。還敢去不?”


    “不敢了。”葉宇回答。想起那回挨打,至今還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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