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不知名飛劍刺入陸玄樓的胸膛,劍氣瞬間炸開,劇烈的疼痛讓陸玄樓幾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陸玄樓被巨力帶著在空中劃過,如同白日的煙火。


    敖坤召回飛劍,懸於半空,看著筆直下墜的陸玄樓,平靜淡然。


    這一場問劍,其實沒有波瀾,畢竟他勝過那位年輕帝王太多太多。


    那位年輕帝王有什麽?兩柄凶劍,四柄帝劍,一身千錘百煉的厚重劍氣,而這些都是擺在明麵上的東西,人盡皆知,但敖坤有什麽樣的壓箱底底牌和手段,那位年輕帝王不得而知。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更別說,敖坤的境界更高,所以這一場問劍,敖坤沒道理會輸。


    我贏了。


    我真的要斬了那位年輕帝王,取回真龍血脈,將要帶著龍族重現遠古時代的輝煌,完成千年來心心念念的夙願,似乎過了今日,一切就都可以說是圓滿了。


    敖坤看著陸玄樓墜落到戰場中,沒有立即趕過去查看,破天荒的有些傷感,畢竟他是真的想過與這位年輕大劍仙聯手,打下一座大大的江山。


    所托非人,識人不明?


    敖坤低垂眼眸,深深吸了一口氣。


    …………


    陸玄樓墜落至戰場,躺在一片雜草中,睜著眼睛,望著天空,目光漸漸放空,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別的什麽,都聽不到。


    胸口的鮮血緩慢止住,那些劍氣漸漸停歇,陸玄樓這才緩過勁來,吐出一口鮮血,坐了起來,又緩了一口氣,陸玄樓低頭,簡單處理傷口,疲憊的說道:“還沒有結束呢。”


    敖坤落入戰場,靠近陸玄樓,距離尚有數十丈,他就愣住了。


    因為在這個時候,有一道劍光衝天而起,將天幕下的那些殘留劍氣全數斬開,隻留下這一道。


    這一道劍光在變化,比之前的任何劍光都要淩厲、都要純粹,煌煌巍峨。


    整個戰場的兩族修士百萬數,都看到那道劍光猩紅如血,隻是瞬間,將天幕、大地染成血色,襯托著整座戰場,猶如人間煉獄。


    隱隱之中,有些境界高深的修士,還能在那道血色劍光裏瞧見一尊頂天立地的武夫法相。


    “竟然……破境了?!”


    無數修士被震撼,都不可置信,那位年輕帝王明明被敖坤一劍重創,應該是半死不活的模樣,但是此刻,竟然破境了。


    二十多歲的大劍仙,古來罕劍,世上所謂的天才,在他麵前,都不算什麽!


    敖坤立在半空中,臉色有些複雜,這樣的驚豔劍修,怎麽就不是他龍族修士呢?


    看到那一道劍光的時候,敖坤就什麽都想通了。


    那位年輕大劍仙是將他敖坤當作了磨劍石。


    以妖族絕巔巨頭為磨劍石,不得不說,那位年輕大劍仙的魄力無人可及。


    以膽氣作劍氣,這位年輕大劍仙不僅從他的劍下活了下來,而且還破境了。


    他如今是十境大劍仙,或許是古往今來最年輕的十境大劍仙,也真正有了與他叫板的殺力。


    敖坤氣府、丹田、經脈裏的劍氣開始沸騰,他的雙眼中冒出淩厲的劍光,他渾身上下劍氣飛揚,猶如一柄出鞘的飛劍,鋒芒畢露。


    很快,一道強大的劍氣在這裏生出,與之前的陸玄樓的劍氣,交相輝映。


    兩道劍氣,一前一後,同樣的強大,同樣的震撼人心。


    陸玄樓望向天空,縱身一躍,重新來到敖坤身前,笑問道:“敖坤,當真要與朕拚至大道折損,你死我活?”


    敖坤淡漠說道:“隻要我想,就沒有殺不掉的人,你也一樣。”


    這個時候,與這位年輕大劍仙見生死,的確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但放任這位年輕大劍仙仗劍登高,更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人族始帝、聞溪、陸玄樓大抵都是一類人,不先斬了他們,就是被他們劍斬而亡。


    陸玄樓吐出一口濁氣,看向敖坤,輕笑說道:“是不是有些後悔,當初在龍族祖地一劍宰了朕?”


    敖坤唏噓說道:“我早就說過,白篁是要後悔的,卻沒有想到,需要我來收拾爛攤子。”


    陸玄樓輕笑說道:“那就來吧!”


    敖坤點頭,舉劍相迎。


    這是一場嶄新的問劍,是兩個十境大劍仙的生死廝殺。


    兩位十境大劍陣問劍,不管結局如何,注定要被載入史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


    妖族軍帳,九尾天狐氣急敗壞,好似一個瘋婆子,將大殿中的物件砸個稀巴爛,咒罵道:“該死的陸玄樓,本座要將你剝皮抽筋、千刀萬剮。”


    帝無苦笑說道:“九尾前輩,還請息怒!”


    “息怒,我如何息怒?”


    九尾天狐白篁說道:“隻恨我有眼無珠,那時候,就不該施以援手,讓敖坤一劍宰了那小畜生,一了百了。”


    其實,真正讓九尾天狐怒不可遏的,不是陸玄樓騙過了所有妖族修士,而是陸玄樓背後出劍,斬了魔老。


    魔老身負雲荒天時,百戰難傷,是天妖狼留給帝無的最大依仗,而今魔老一死,將來的帝無定然是舉步維艱。


    帝無淡然說道:“還請前輩息怒,我將來定然斬了陸玄樓,以雪此恥。”


    帝無的自負不是沒有道理,畢竟他是身負雲荒氣運,是萬年以來最先以九殺十者,前途似海,未來可期。


    “求人不如求己,也隻能如此了。不過陸玄樓始終是個禍害,應當盡早除之,省得夜長夢多。”


    九尾天狐白篁冷靜下來,繼續說道:“那邊的事情,三教宗首恐怕已經知曉,我等絕巔巨頭恐怕難以脫身,而敖坤那廝,未必靠得住,隻能由你親自走一趟,斬了陸玄樓。”


    帝無點點頭,說道:“我這些年一直韜光養晦,也是時候顯露一些手段,殺雞儆猴,樹立威嚴。”


    九尾天狐白篁頓了頓,繼續問道:“雲荒劍修有什麽動靜?”


    “心思渙散,多半是沒法遞劍了。”


    帝無苦笑說道:“我來的時候,就看見一波劍修,撤出戰場,氣勢洶洶,去往清貧山劍修營帳,討要說法。”


    九尾天狐白篁問道:“結果呢?”


    帝無搖頭說道:“清貧山首席客卿供奉薑斐、清貧山劍修鄉肥早就不翼而飛,剩下的清貧山劍修次席客卿供奉柴高,一問三不知,險些被那些義憤填膺的雲荒劍修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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