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道觀,陸玄樓一身輕鬆,沒有道別,陸玄樓就走出鳳儀城。


    城外,一座古橋上,青家三祖早就等候多時。


    何為東荒一統?自然是王命所出,山上山下,莫敢不從,那麽此行東荒,少不得與莫驚春針鋒相對,而陸玄樓還不夠資格,所以青家三祖就成了不可或缺的人物。


    古橋前邊,還有一位年輕姑娘,著一身劍裳,周身縈繞濃鬱劍氣,令人側目。


    這位女子劍修不是別人,正是顏沉魚。


    陸玄樓走近那位女子劍修,輕笑說道:“數年不見,沉魚姑娘劍氣淩厲,都快趕上我了。”


    顏沉魚不置可否,盯著陸玄樓,隻見陸玄樓劍氣內斂於身,不見鋒芒,足以瞧出,陸玄樓對劍氣掌控已經到了極為玄奇的境界。


    顏沉魚自愧弗如,搖頭說道:“比不了蜀王殿下!”


    在南域,曾有十數位年輕劍修出劍,都不能在陸玄樓手下撐過一劍,此後更是劍仙大劍仙徐白秋。


    顏沉魚自出生起,就擁有兩柄品秩極高的本命飛劍,飛花、摘星,將來注定是一位大劍仙,奈何生不逢時,遇見了陸玄樓,而陸玄樓前頭,還有一個此上無人的聞溪。


    陸玄樓輕笑問道:“姑娘有事?”


    曾經的大魏三傑,流落一方,境遇不同,而今遇見了,也沒有多少話語,能有問候的理由,都是難得。


    顏沉魚是女子劍修,沒有那些彎彎繞繞,開門見山問道:“我聽浮屠說,你要回東荒?”


    陸玄樓笑道:“落葉歸根,我是遊子,自然是要歸家的。”


    顏沉魚又問道:“隻是回去看看?”


    陸玄樓指了指青家三祖,笑道:“最近的東荒不太平,恐怖要與人動手,所以我連幫手都找好了。”


    顏沉魚輕輕點頭,身在天下劍仙城,東荒的消息,她知道的,比陸玄樓隻多不少,“我與你一起回去。”


    陸玄樓笑了起來,“姑娘終究是打心底裏覺得自己是魏人啊!”


    顏沉魚正色說道:“生在何處,根就在何處。我是魏人,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依舊是。”


    陸玄樓搖頭說道:“姑娘去往天下劍仙城,如魚在水,安心練劍,不出幾年,九州天下必然有你一席之地,何必再趟東荒的渾水呢?”


    顏沉魚漠然說道:“不是所有人都是陳凶,可以心安理得的背棄大魏。”


    “姑娘這話聽著怨氣很大啊!”


    當年,魏帝陸啓遠走東荒,大魏王侯隨之而去,陸玄樓與浮屠萬裏逃亡,是顏沉魚與陳凶留在大魏,幫襯魏皇陸玄成,鎮壓江湖與廟堂,兩人抬頭不見低頭見,難免有情意,而且不算淺。後來,顏沉魚去往天下劍仙城,陳凶去往南域黃泉殿。


    於武夫修士而言,千裏萬裏,其實都不算遠,奈何造化弄人,第九生來霸道,不許陳凶身在曹營心在漢,為他敲定一門婚事,斷了陳凶的念想。


    “寄人籬下,身不由己,這其實不怨陳凶。”


    陸玄樓唏噓說道:“此事,其實早就知曉,又瞧著謝風流還算不錯,我就默許了此事。”


    顏沉魚厲聲說道:“拋開情字不說,陳凶背棄大魏,我就沒有理由饒過他。”


    陸玄樓仍是搖頭,替陳凶說話。


    “陳凶於你有情,我事先並不知曉,等我知曉內情,陳凶已行嫁娶之事,為時已晚,難行挽救。而陳凶,也許就是怨我沒有說話,才一氣之下,與我大魏劃清了界線。”


    陸玄樓悵然歎氣,倘若他當是與第九知言語一二,陳凶就極有可能與顏沉魚續上情緣。


    顏沉魚漠然說道:“你有錯,是你不該,隻是無論怎麽說,陳凶背棄大魏,都是不可饒恕的死罪。”


    “賢臣擇明君而侍,明君擇賢臣而用,這世上,哪有一廂情願的好事情?”


    陸玄樓說道:“此事,雖說我不知情,可終究誤了陳凶的滿腹相思。”


    當初,陸玄樓出現在南域,並且一躍成為魔殿殿主,陳凶其實是將陸玄樓當作救星的,隻是當初陸玄樓被聞溪追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心中一團亂麻,諸事都有疏忽。


    在黃泉宗,陳凶當著陸玄樓的麵,與大魏劃清界限,陸玄樓其實也動過殺心,隻是心中細細想想,就退了一步,權當是彌補他的過錯。


    顏沉魚倔強說道:“你可以饒他,我卻不能,等到兩族大戰後,他與我都活著,我將南下問劍。”


    “其實大可不必如此,男兒行走世間,卻無女子春心萌動,就算不得出彩。”


    陸玄樓搖頭說道:“你是深情,陳凶就薄情呢?我可做主,你作正妻,謝風柳作妾,如何?”


    “我之劍術不如你,可我也不是尋常女子,沒有男女情事,我與我劍,亦是一雙人。”


    顏沉魚說道:“與你說這些,不過是有些不憤,不憤輸給一個不如我的女子。”


    “言不由衷!”


    陸玄樓頓了頓,歎氣說道:“隻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談何容易?”


    “不容易,就沒有嗎?”


    顏沉魚冷笑問道,據她所知,大魏劍侯司空縱橫就做成此事,一生隻愛一個女子。


    “有,怎麽沒有?這天下從來都不缺癡情種。”


    陸玄樓唏噓說道:“深情所以不長情,大概都是如陳凶那般身不由己吧。”


    陸玄樓與顏沉魚說了很多道理,青家三祖都聽得津津有味,頻頻點頭,覺著很有道理。可是顏沉魚是純粹劍修,性子一如既往的執拗,鐵了心要與陳凶理清兩人之間的情債,徹底做了了斷。


    陸玄樓勸不動,也就不勸了,反正都是將來的事,指不定那一天,顏沉魚就沒了這心思。


    再說了,現在的陳凶,無論是境界還是殺力,都不會給顏沉魚,將來問劍,也不至於被顏沉魚劍斬而亡就是了。


    與其有時間替旁人操心,不如替自己操心,畢竟陸玄樓頭頂,可是懸著那一柄劍,是天底下最強的一劍。


    陸玄樓、青家三祖、顏沉魚,最弱的都是九境劍仙,趕路一定不會慢,僅僅三兩日功夫,就橫跨整個中州。


    陸玄樓並不是去往東荒,而是做客山河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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