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樓施施然落座,就坐在青家大家長旁邊。


    “晚輩敬前輩一杯,多謝前輩解圍。”


    雖然陸玄樓有恃無恐,可那些武夫修士真要動起手來,雙拳難敵四手,總歸是要吃虧的。


    囂張歸囂張,自知之明,陸玄樓還是有的。


    如果說魔道武夫在中州是聲名狼藉,那麽斬殺大劍仙佛陸玄樓就是臭不可聞,不知有不少人恨的咬牙切齒,期望陸玄樓栽上一個大跟頭,也好拍手稱快,弾冠相慶。


    青家大家長笑問道:“年輕人火氣大,膽氣也大,你就這麽一個人跑到中州來了?”


    在南域的那一場廝殺中,雙方積攢了一筆血仇,不知有多少想將魔道武夫除之而後快,陸玄樓就這麽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中州,當真是不知死字何解。


    “不然呢?帶著離黃泉來?”


    陸玄樓反問一句,而後笑道:“我知道,在中州,在九州天下,有許多人歡迎我輩魔道武夫,更不待見我陸玄樓,可那又如何,他們還真能殺了我陸玄樓不成?”


    “青家大家長輕輕點頭,道:“不好殺,也不敢殺。”


    不說陸玄樓年紀大小、境界高低、底蘊深淺,就說他斬了一位大劍仙,就已是十境巨頭以下無敵的姿態。所以,要麽是聞溪那樣大劍仙出劍,要麽是十境巨頭出手,否則誰也不敢拍著胸膛說,他就一定能斬了陸玄樓,甚至不敢保證不被陸玄樓劍斬。


    雖然不好殺,卻也有人能殺,可能殺就敢殺?


    而今的南域魔道早已不是昨日黃花,三教祖庭都不敢等閑視之。如果陸玄樓死在南域,誰敢說南域魔道武夫就不會在一怒之下反戈一擊,在界關掀起一場動亂,讓人族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魔道武夫,我輩生死最大,你不讓我活,我豈能讓你好活?也別提什麽兩族大義,都是些廢話,所以陸玄樓敢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青鸞宗,依仗的從來都不是自身的境界,而不是遠在界關的魔道武夫。


    “小小年紀心思不淺,城府頗深,本就難得,而你看事情最為通透,更是難能可貴。”


    青家大家長輕歎一聲,不由高看陸玄樓一眼。


    年輕一輩修士中,唯有陸玄樓後來居上,與老輩修士平分秋色,在九州天下叱吒風雲,縱橫捭闔,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認老夫是長輩,老夫老懷欣慰。”


    因為青蕪,陸玄樓與飛仙台青家有一份香火情,而青家大家長覺著不該讓這份香火情斷了。


    魏帝陸啓,屬實梟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甫一出手,就掀起兩族大勢,攪亂兩座天下風雲。


    而魏帝陸啓之子,不說陸玄樓如何驚豔,就是魏皇陸玄成,憑著一股狠勁,就讓三教修士束手無策,已是羨煞旁人。


    青家大家長近日也聽到傳聞,數日之前,山河宗陸玄宗厚積薄發,成功躋身九境巔峰大修士,不知動了什麽心思,竟然有心重返東荒大魏。


    東荒陸氏,不是豪傑,就是梟雄,可謂人人如龍,所以別看今日的九州天下是三教祖庭當家做主,但將來如何,誰也說不準,指不定就是大魏鐵騎氣吐萬裏如虎。


    陸玄樓與青家大家長攀談一陣,就起身告退。


    “與我等暮氣沉沉的老家夥聊天,也著實難為你了。”


    青家大家長笑道:“年輕人嘛,就該與年輕人多走動。青硯那小丫頭,前幾日還與老夫提起你,吵著鬧著,要帶著青蕪去南域,你那一手劍術,天然壓勝劍術,可是讓小丫頭念念不忘啊!”


    陸玄樓與飛仙台、青鸞宗的交情都不算深,犯不著大老遠的跑來賀壽,那麽就隻能是來找青蕪的,青家大家長若是一直拉著陸玄樓說話,倒是顯得有些不識趣了。


    青家大家長讓青笑笑跟著陸玄樓,不是怕陸玄樓惹事生非,而是怕有不長眼的東西惹到陸玄樓。


    眼前這位彬彬有禮的年輕劍修,火氣其實不小,且最不懂得收斂,心有鬱氣,從來不講道理,不說廢話,隻以飛劍取人頭。


    ............


    青鸞宗,後山。


    此番老青鸞壽辰,有不少年輕修士隨宗門長輩賀壽,在前山大殿見禮後,就去了青鸞宗後山。


    前殿是前輩說話的地方,年輕修士插不上嘴,後山卻是談笑風生的好地方。


    這位年輕修士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比試拳腳好壞,討論劍術高低,神彩飛揚,聊的不亦樂乎。


    這些年輕修士在自家宗門中,高低都是天才,境界不算低,非八即九,而在這一眾年輕修士中,剛剛躋身中三境的青蕪就顯得格格不入。


    青蕪是隨青硯一起的,隻是青硯說,此番有不少年輕劍修登山,要與之討論劍術,就撇下青蕪,也不知道跑去了何處。


    青蕪雖說是青家女子,卻也是後來歸家,向來不喜歡這種推杯把盞的宴會,倘若不是青硯生拉硬拽,她也不會來此,有這時間,還不如待在家中,照顧她的茶樹,過些時日,二兩好茶。


    此時此刻,無人與她說話聊天,青蕪形單影隻,卻也落個清閑。


    然而,青蕪境界還低,並不知曉暗中有幾雙目光正貪婪地注視著。


    有一位年輕修士皺著眉頭,將信將疑道:“此女就是那陸玄樓的妻子?一位幽玄境的女子,那怕是劍修,也配不上那陸玄樓吧?”


    有人附和說道:“那陸玄樓號稱古來殺力第一,劍斬飛光劍宗的大劍仙,已是當之無愧的此世劍道大宗師,而你卻說他親手雕刻一枚二十三字的劍修刻印,當真不是心口開河?”


    數道目光落在一位名為青郮的年輕劍修身上。


    “此事豈能有假?”


    青郮篤定說道:“此女初至青家,不過是一介凡俗,而今卻成了一位幽玄境的女子劍修,其中的蹊蹺是經不起推敲的。”


    數人皆是默不作聲,一枚可以讓凡夫俗子脫胎換骨的劍修刻印,就足以證明青郮所言非虛。曾經的陸玄樓以天然壓勝劍術揚名,而今卻以殺力見長,又何嚐不是一種證據呢?


    那一枚陸玄樓親手雕刻的劍修刻印,天然壓勝劍術,足以讓這世間所有的年輕劍修都趨之若鶩。


    想到這裏,數位年輕修士的目光都熱切起來,他們都是劍修,怎麽不想將那一枚劍修刻印據為己有?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假如陸玄樓名不經傳,那一枚劍修刻印就算不得稀罕,可偏偏陸玄樓是當是最驚豔的年輕劍修,未來的劍道成就隻會在聞溪一下,那這一枚劍修刻印就是無價之寶,惹得他人垂涎三尺,就在情理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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